早就坐下的淩敬捋須淺笑,不論其他,張仲堅此人,未必如蘇定方,卻比王君昊要強得多,可惜這幅長相……也就懷仁肯用。
幾家人加上張家兄弟、張仲堅、曲四郎、朱八、周二郎、齊老三等人,兩桌坐的滿滿當當,李善舉杯道:“今歲北地戰事,死守寨堡,北上追擊,若非諸君,何以功成?”
眾人紛紛持杯起身,一時間席間默然。
“多有故人亡於朔州,英靈不遠,此杯酒,當共飲之。”
眾人將一半酒水灑在地上,剩餘的一飲而儘。
“可惜年後懷仁兄是去屯田,下次若有戰事,可要帶上小弟。”張文瓘嘻嘻笑道:“躍馬揚鞭,此乃男兒之誌。”
王君昊笑著說:“不如明年跟著郎君去同洲?”
“不是去屯田嗎?”
淩敬夾了一塊肉嚼著,慢吞吞的說:“懷仁足跡所過之處,多有紛爭,更戰事頻發。”
李善臉都黑了,都是自家人,何必掀我的老底呢?
張文瓘笑得前仰後合,與不明所以的張文禧說起當年山東舊事……信誓旦旦剖析局勢,人人掩耳不聞。
李善強行換了個話題,“可惜文禧兄元宵之後就要赴任,不然倒是想請為讚者。”
張文瓘好奇問:“不是定方兄嗎?”
“正好那幾日定方兄要去雍州三原迎親。”李善笑著說:“到時候稚圭也來幫忙。”
“咳咳。”張文禧咳嗽兩聲,“元宵之後,二弟要麼去陽城,要麼隨某去華亭。”
張文瓘這兩年在長安玩瘋了,壓根就沒人管他……張文禧已經決定不讓弟弟參與明年的科考,彆去丟人了,再讀幾年書吧。
李善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明年二月,莊子裡好幾起婚事,君昊、朱八、周二郎都要迎親。”
張文瓘無言以對,總不能讓人家正月成婚吧,一般來說正月是不能迎親的。
李善扭頭低聲道:“還是要去華亭?”
張文禧點點頭,“若非懷仁,隻怕難得縣令,如何能再行更改?”
“雖然如今未定總管,但明年關內必設靈州道行軍。”李善看了眼張文瓘,“不如去陽城?”
“不,去華亭。”張文瓘態度堅決,要真的去陽城父親那,估摸著得先挨一頓揍。
張文禧想了想,輕聲道:“既然於關內備兵,華亭位於隴州,理應無虞。”
“也不知道行軍總管會是何人。”張文瓘隨口道:“前些時日還以為會是定方兄呢。”
淩敬搖搖頭,雖然還沒完全定下來,但秦王府這邊的計劃已經成功了,要麼是襄邑王李神符,要麼是管國公任瑰……這位是李淵舊人,早年就與李建成關係極好,是東宮嫡係人馬。
接下來就要看任瑰或者李神符的指揮能力了……對於這一點,秦王似乎很有信心。
李善暫時懶得去想那些,舉杯道:“今夜不言其他,諸位,飲勝!”
這一晚飲酒直至深夜,李善惋惜沒有提前弄出個麻將或者撲克什麼的,心想回頭或許能弄一套三國殺出來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