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以手加額,“還請殿下恕罪。”
“果有細柳之風。”李世民哈哈笑道:“此事是孤處置不當,委屈玄齡了。”
說起來房玄齡也有點倒黴,自從前年讓位給杜淹後,李世民不是沒有想過再擠一個位置出來,但問題是房玄齡在秦王這個政治團體中的地位非同尋常,堪稱左膀右臂,不是什麼位置都可以的,至少不能比原本的記室參軍要低。
但天策府內也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啊,類似的位置如軍諮祭酒的蘇世長,主簿的李玄道都被驅逐出京外放,人都被趕走了,李世民更加不能解除天策府屬官的職位了。
再比如另一位記室參軍薛收如今病重臥床已有年許,李世民也不可能把這個位置交給房玄齡。
所以,到目前位置,房玄齡在明麵上依舊不是天策府屬官,在朝中也沒有任職,自然是沒有魚袋的。
“還好某入宮比較早,當時巨鹿郡公尚未親守朱雀門。”長孫無忌也是嘴角抽搐,他同樣不是天策府屬官,甚至還不像房玄齡一樣名列十八學士,但同樣被視為李世民的心腹。
小小插曲後,幾人在側殿一間屋子坐定,侍女端上茶盞,李世民笑道:“懷仁嘗嘗。”
李善抿了口五味雜陳的茶湯,臉上同樣也是五味雜陳,違心讚道:“真是好手藝。”
李世民捋須道:“長孫家最擅烹茶,不知可比得上懷仁母親手藝?”
淩敬瞄了眼李善,“殿下有所不知,雖朱娘子亦擅烹茶,但懷仁隻喜清水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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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齡也點頭道:“聽大郎提及,懷仁喜水厭茶。”
“嗬嗬,嗬嗬。”李善訕笑幾聲:強行話題一轉,“殿下,年前李孟嘗……”
“此事殿下已然壓下。”一直沒開口的杜如晦說道:“李孟嘗性情直率,為人慫恿,隻是段誌玄、道國公頗有怨言。”
李世民安慰道:“日後懷仁可與孟嘗多加來往……孟嘗已與清河崔氏定親,乃前隋昌平郡公崔寶山次女。”
一旁的房玄齡解釋道:“崔寶山,清河崔氏大房出身,與崔信未出五服,多有來往。”
李善眼珠子轉了轉,之前清河崔氏出仕的官員大都依附東宮,也就崔信出任中書舍人,明麵上兩邊不靠,現在又有個頗有名望的清河崔氏子弟欲與秦王麾下大將聯姻。
長孫無忌插口問:“懷仁與道國公?”
都沒問段誌玄了,李善與段誌玄之間的破事……李淵頭痛,李世民也挺頭痛的。
“道國公……”李善沉吟不語,封倫原本是縣公,去年進爵郡公,之後出任中書令再進爵為國公。
房玄齡勸道:“其實前年科考,即使無江國公,道國公亦不會不取。”
聽房玄齡解釋了幾句,李善有些意外,這是他原本不知曉的,封倫將自己的桉卷壓下來……很可能是另有所圖,隻是被江國公陳叔達擾了局。
“殿下。”李善看向李世民,“臣不敢妄言,但總覺得道國公有些陰詭……”
李世民眉頭一皺,“何以見得?”
李善搖搖頭,“說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