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把他叫來。”李淵罵道:“今日就要回京,不然明日讓清河縣候親自去請!”
平陽公主噗嗤笑出來了,“父親……據說崔舍人不舍女兒,堅拒懷仁今年迎娶呢。”
當天下午,李善就灰溜溜的趕回了長安城,一入城就拎著一筐新鮮的小黃瓜去了甘露殿。
“拜見伯父。”
“這是……胡瓜啊。”李淵哼了聲,“溫泉湯瓜蔬,以薦陵廟,拿來作甚?”
李善乾笑了幾聲,“伯父久居殿內,炭火旺盛,難免口乾……這黃瓜最是爽口。”
“起來吧。”李淵瞄了眼,心裡暗罵,自己在長安日日煩憂,這家夥過年……臉都圓了一圈!
“你倒是會偷懶!”
李善委屈道:“伯父,如今長安城風起雲湧,小侄身單力薄,還是躲一躲的好……”
麵對這個答複,李淵也沒什麼話說……算算時日,李善應該是赴宴東宮、承乾殿之後就立即啟程去了驪山
但自己不就是因此才讓蘇定方來節製北衙禁軍嗎?
李善倒是自來熟的很,讓宮人去將黃瓜洗了洗端上來,笑著說:“伯父,再過幾年,國庫充盈,可以修一修驪山湯,夏日避暑仁壽宮,冬日去驪山泡泡溫泉……”
“那禦史就要上書勸戒了!”李淵嗬斥道:“如今天下初定,尚有突厥窺探!”
李善咂咂嘴,類似的事曾經發生過,禦史最喜歡乾這種事了,禦史中丞孫伏加就是老手,還因此被李淵嘉獎。
聊了一會兒後,李淵突然道:“前幾日太子舉薦靈州總管李神符出任靈州道行軍總管,懷仁如何看?”
李善真想回一句“坐著看”,“此為軍國大事,陛下當與太子、秦王並諸位宰輔共議,臣不敢妄言。”
“懷仁曾掌代州總管府,與襄邑王有來往。”李淵輕聲道:“但說無妨。”
李善摸了摸鼻子,“襄邑王曾出任河東道行軍總管、並州總管,也曾獨當一麵,隻是去歲河東諸戰,數次大敗突厥,隻恐襄邑王有意建功立業……”
李淵微微點頭,這點他倒是沒想過,李神符從河東被趕到靈州,一走河東就是連連大捷,若是出任主將,很可能會有意效彷,但問題是未必能勝啊。
“若是要以襄邑王為主將,那就要挑選一位大將為副手。”李善隨口道,反正李世民那邊已經定下來了,就等著看東宮的笑話。
如果是原時空,李世民未必會這麼做,畢竟人家李建成也有平定山東,擒殺劉黑闥的戰功……但這一世,李建成可沒有。
李淵笑了笑,這倒是和自己想到一處了,不過李神符氣量不寬,當年與劉世讓就鬨的不可開交,得挑選一個既有能力,但同時性情謙遜的大將,同時還不能是東宮、秦王府的嫡係,這樣的人選並不太好找。
看李淵還在皺眉苦思,李善起身告退,臨行前突然想起一事,“伯父,二月初三冠禮,主持……”
“父祖輩,族中長輩一個都找不到?”李淵有些意外。
“嗯。”
李淵想了想,“宗正卿趙郡王為你主持。”
這下大都定下來了,李孝恭主持,正賓是崔信,副賓是李客師……雖然李客師是天策府屬官,但兩家的關係太深。
至於讚者,李善回家的途中想了又想,可惜李道宗是郡王爵位,蘇定方即將啟程去雍州迎親,自己真得好好挑選一下,一般來說,讚者是身份最低的,但與行冠禮的李善關係是最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