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雇些人吧,現在秋收,糧價不高,還是不要用糧食支付,至於錢不夠……”李善撓了撓下巴,“實在沒辦法,隻能去借了……”
“向誰借?”
李善不禁腹誹,這次李淵都明說了,實在是封無可封,不能封,那可以重賞啊,你不是知道我甚愛阿堵物嘛!
向那些世家門閥借錢?
李善第一時間就否決了,這種人情換些許錢財,實在太浪費了,而且名聲還不太好聽,想來想去,李善決定明天去平陽公主、淮陽王李道玄那邊問問。
平陽公主就不說了,關係親密,而且因為是李淵最喜歡的兒女,這些年平陽公主手中錢財不少。
再說了,候晨這波人也算是平陽公主舊部呢。
不過李道玄那邊……李善有些猶豫,當年平定山東後,李淵賜李道玄三千金,李善搶了一半來,到現在還沒還呢。
呃,不是故意的,李善是真的忘了。
這次一定得還,反正候晨那邊還有皂塊這門獨家生意,雖然也是細水長流的買賣,但消耗量可比瓊瑤漿、紅磚大多了。
或者乾脆去問李淵要?
這也是個辦法啊,雖然算不上裝瘋賣傻,但也算自汙了。
李善正胡思亂想呢,門外張仲堅來報,候晨、侯洪濤、何方求見。
“都坐吧,三郎也坐下說話,把曲四郎叫來。”李善開門見山,徑直道:“天台山一戰後,部分親衛臨時補入左右千牛衛,回京後大部分都會脫身,三郎、候家大郎、曲四郎均有爵位,何方此次也有功勳,均可補入。”
幾個人沉默了下,曲四郎問道:“郎君,君昊兄呢?”
“君昊此次進爵縣候,不過早就決議不再從軍。”李善搖頭道:“不過你們不同,能出仕還是出仕的好。”
“入北衙禁軍,就在定方兄麾下,無人膽敢刁難,左右千牛衛、左右門監衛將軍不太可能,三郎或能出任中郎將,剩下幾人也能出任錄事參軍、長史或各司參軍。”
曲四郎大大咧咧的說:“郎君,小人草莽出身,幸得郎君簡拔,隻願為郎君牽馬墜蹬。”
“你個沒出息的。”李善笑罵了句,“你如今也是個縣候了,讓縣候為孤牽馬墜蹬?”
曲四郎嘿嘿笑著不吭聲了,顯然打定了主意,事實上他和張仲堅回京後還是堅持宿衛李宅,日夜不懈。
“願為郎君效力。”張仲堅麵色堅毅,拜倒在地,他是個有雄心壯誌的,否則當日知道得封維揚縣公,也不會激動的大失常態。
侯洪濤、何方對視了眼,也起身拜倒在地,“願聽郎君指派。”
顯然,後兩人都聽懂了張仲堅的言外之意,即使出仕,自己還是會尊邯鄲王為主。
李善笑著一一親自挽起,一邊撫慰,一邊在心裡想,這幾個人都在天台山一戰立功甚至封爵,塞入蘇定方麾下的北衙禁軍,這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至少是個保證,也很有可能會成為後手。
這向來是李善習慣,不管什麼事,都要留一道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