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朱氏簡短的下了這個評語,想了想又補充道:“十一娘,那根馬鞭彆束之高閣,該用的時候就要用!”
“謝阿家提點。”崔十一娘小臉紅的都不能看了,心想自己從小得授禮儀,向來端莊守禮,今天居然如此失態……但誰想得到,碰到這樣的夫婿,再怎麼守禮也忍不住啊!
李善古怪的呢喃了聲,我也隻不過換了個芝士,讓十一娘體驗體驗騎馬的感受而已,老娘你就要讓她用鞭子了?
要不要再配個蠟燭啊?
李家這邊氣氛很和諧,但隔壁的蘇宅,氣氛卻有些凝滯。
蘇定方本就是個沉默寡言的人,昨晚回來拜見母親後到現在,一共都沒說十句話,而李氏自小失雙親,為叔母撫養,雖然也受疼愛,但畢竟不是父母,平日裡話也不多。
偏偏蘇母是個不安分的,這個不安分既是指她的心性,也是指她的嘴巴。
“阿郎此次大捷,陛下應該會有封賞吧?”
“尚不知曉。”蘇定方簡單的回答了句,放下碗快,側頭看了眼妻子。
李氏知道的可比蘇母多的太多了,先是命仆婦撤下飯菜,然後才溫順的退下,讓這對母子敘話。
蘇母有些不自在,“前些日子淩公登門,說起你被調回長安……淩公說是李懷仁請陛下調阿郎回京,難道是……”
“母親一直認為,魏嗣王之所以名揚天下,皆是仰仗孩兒之能。”蘇定方有些失望,“所以,母親以為魏嗣王嫉賢妒能,不願看到孩兒建功立業,所以才想方設法將孩兒調回長安。”
蘇母的聲音尖銳起來,“難道不是嗎?”
“你西征吐穀渾立下大功,就因為出身李家門下,才沒有得以封爵!”
蘇定方平靜的解釋道:“西征吐穀渾立功未能封爵,是因為孩兒曾為義父複仇,斬殺唐將。”
“雁門大捷,若不是你生擒欲穀設,他李懷仁何能立功,結果他被列入宗室,冊封郡王,而大郎你卻一無所獲!”
“冊封郡王,另有內情,非母親所想……”
蘇定方解釋了幾句後不再說話了,任由蘇母說下去……沒有邏輯,全都是情緒。
一直到蘇母說得口乾舌燥了,蘇定方才輕聲道:“如今朝中奪嫡慘烈,人人避而遠之,為何母親非要孩兒摻和進去?”
蘇母很奇怪的說:“太子乃是日後的陛下,難道不應該嗎?”
蘇定方有些後悔自己以往沒有將這些事詳細的說給母親聽,想了想起身將妻子李氏叫了過來,自己徑直離去。
“阿家。”李氏行了一禮,“郎君吩咐,為阿家解說朝中局勢。”
很長時間後,蘇母臉色略有些慘白,“也就是說,未必是太子……”
李氏輕輕點頭,“的確如此,故郎君與魏嗣王殿下均按兵不動,此為保全家族之計,但此次郎君大捷後被召回長安……
猶豫了下,李氏補充道:“年初上香,記得當時太子妃也在寺中?”
蘇母雖然蠢,但也聽明白了,兒子突然被召回長安,自己要負一大半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