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勉強向李善點點頭但也沒說什麼,全長安的人都知道魏嗣王李懷仁與人為善,唯獨與雲陽羅家不和……如果陛下真的讓李善來擬名單,羅藝是絕對上不了榜的。
呃,羅藝自個兒也心裡有數,朝中所有稍微有些希望的大將都去捧臭腳了……就羅藝清高孤傲!
“還很長……”李淵苦笑著搖了搖頭,換了個問題,“名單一共多少人?”
讓這廝擬個十人名單,現在光是聽到的就有二十多個名字了……不過現在李淵完全沒有一刻鐘之前的怒意,相反很能理解李善的處置方式。
沒辦法,被逼的啊。
李善眨眨眼,“已經念了二十五人,還有十七人,一共列了四十二人,請陛下擇之。”
如果是從十四個人中選十個,被剔除的那四個人肯定是心生埋怨,但如果是四十二個人中選十個……李淵都不用選了,直接可以將整個名單都丟了。
“懷仁是在胡攪蠻纏啊!”李淵狠狠瞪了眼李善,也實在太多了點,“此事稍後再議。”
好吧,李善掀桌子掀的很成功,完美的將鍋丟掉了……至於李淵會找哪個倒黴蛋接手,那李善就不管了。
頓了頓,李淵補充道:“先命將作監擇畫匠,為魏嗣王、趙郡王與士則繪像,置於淩煙閣前殿頂層。”
聽到這句話,幾個宰輔都不約而同的看了眼李善,倒不是因為李善與李孝恭、竇軌第一批被選入,而是因為那句“前殿”。
關於淩煙閣前殿後殿的思路,眾人還是今天才聽李淵提起的。
“父親,孩兒庫直閻立本乃是大家,不如就讓他來繪吧。”李世民笑著說:“正好這次在仁智宮避暑,孩兒將閻立本帶上。”
“是前幾日那副《十八學士圖?”
“不錯,閻立本前隋即出任將作少監。”
李淵微微點頭,臉上卻沒什麼表情……薛婕妤那件醜事雖然知道的人不多,但也不算太少,雖然沒有鬨得沸沸揚揚,但河東薛氏那邊已經很是牢騷了,要知道“河東三鳳”的薛元敬也是天策府的重要謀士,還是十八學士之一。
李淵也非常為難,直接賜死實在是過了點,說到底不是女人的錯,而是自己造的孽,但沒有什麼表示……自己這個綠帽子實在太丟人了。
但河東薛氏啊,可是“河東三望族”之一,是僅次於五姓七家的頂級門閥世家。
所以,李世民以薛收去歲病逝,十八學士已然不齊的名義,讓閻立本繪《十八學士圖進獻,以安撫河東薛氏。
十八學士之中,有兩個河東薛氏子弟。
太子李建成的臉色有些難堪,不過還算穩得住,類似的事情在最近半年內發生了很多次,父親一次又一次的偏向二弟。
李善悄然退到了後麵,就坐在裴世矩的身旁,心裡盤算著回頭得跟閻立本提一句,得把自己畫的帥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