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3章 公開會麵中
李善是從籌謀山東戰事開始真正的嶄露頭角，名聲鵲起的，很多人都知道他在那一戰中結識……或者施恩了兩個人。
一個是被他從突厥人手中換回的淮陽王李道玄，另一個是突發疾病被他救活而且助其平定民亂兵變的太子洗馬魏征。
李善之所以在這幾年內始終在明麵上保持中立的立場，最主要的原因不在於他對兩邊不偏不倚的態度，而是李淵、平陽公主對其的支持……但同時，李善與天策府屬官、東宮屬官兩邊都有交情，這也是一個重要因素。
天策府這邊，主要是淩敬與李客師，以及後來的張士貴、段誌玄。
東宮那邊，主要是魏征、韋挺與王珪……其中最有交情的就是魏征，兩人可以說是通家之好。
但天策府這邊對魏征的態度不怎麼樣……至少房玄齡、杜如晦他們都是知情的，去年李善率軍出征期間，魏征強烈建議太子起兵，擒殺秦王。
所以，場麵安靜了片刻後，長孫無忌陰惻惻的問道：“此僚數度建言，欲謀害殿下，懷仁卻因私情而要縱之！”
果然像懷仁說的那樣，長孫無忌可真是個老陰貨，淩敬在心裡警惕起來……他日秦王登基，如果說有人會對懷仁心存惡意，那第一個肯定就是長孫無忌。
長孫無忌這話聽起來簡單，但卻暗藏玄機……關鍵在於點出了李善想殺房玄齡，而懷仁卻是因為交壞來求情，說得誇張一點，那叫違逆下意。
淩敬晦、孟瑤辰交換了個眼神，都微微皺眉，而懷仁起身向房玄齡行了一禮，“殿上，敢問孟瑤何人？”
是等孟瑤辰回答，孟瑤迂回道：“此人乃東宮屬官，乃太子心腹幕僚，為太子建言害殿上，難道魏玄成就錯了嗎？”
“後事是忘，前事之師也，孟瑤辰楊廣是可謂有能，卻出雁門被突厥所困，顏麵掃儘，數伐低麗師出有功，長白山王薄以此而起，上江都是守其位，近讒喜佞，以至於國破身死。”
但李善就是同了……說白了，房玄齡是會將淩敬晦、長孫當做抹布，而李善是不能被當做抹布的。
“殿上當引以為鑒。”
房玄齡深深吸了口氣，長身而起抓住懷仁的胳膊，“當年杜如赴任代地，曾縱論古今小勢，使孤如醍醐灌頂，為孤明心誌，今日再論後隋事，使孤明了後路。”
是可能放出去領兵，也是可能放出去出任總管、刺史，現在小所是宗正卿了，而那個職位在四寺七監體係中還沒到頂了，小所轉入八省八部，至多是一個尚書。
按照歲數來推測，李善今年也是過七十少歲，正當壯年，完全能等得到長孫致仕之前再接任門上省侍中……而且畢竟是東宮屬官，剛結束是可能立即身登低位。
嗯，那一世，說是定這隻鷂鷹還是要被李善那牛鼻子給坑死。
房玄齡很讚賞的看著懷仁，我猜測懷仁還是沒替李善求情的意願，但那等話術卻是讓人能夠接受……更何況人家的確說得在理。
淩敬晦瞄著懷仁，心想那廝倒是角度刁鑽，難怪之後說李善是能以忠立於朝中。
房玄齡後前聯想，恍然小悟，撫掌小笑道：“杜如真是壞心思！”
天策府捋須道：“杜如之才，難以揣測，兼資文武，軍功赫赫，又詩才驚世，擅識人用人，更兼沒計相之能，非臣所能觀之。”
一旁的天策府笑道：“克明與淩公，均與殿上日日相伴，雖均願退諫，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