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嚴懲,隻怕後來者不絕!”
李善瞄著臉色陰沉的李淵,小聲說:“小侄隻是……觀國公長子楊思誼尚未出仕,必然沒有被卷入……”
李淵歎了口氣,“懷仁啊,你就是心軟!”
一旁的竇軌嘴角動了動,李懷仁心軟……這個評價這個曾經出任李善副手的宰輔有點無語。
蕭瑀刻意換了個話題,“魏嗣王,太子何在?”
“囚於臨照殿內。”李淵悶悶道:“這等逆子,這等逆子!”
竇軌瞥了眼蕭瑀,換個話題也不知道換個恰當的,他想了想道:“倒是不知曉王君廓為何叛變……”
李淵臉色更難看了,兒子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了,早在武德五年東宮就已經成功籠絡住了王君廓……李建成言語帶著譏諷,難道這不是父親您默許的嗎?
李善乖巧的坐在一旁不吭聲,反正現在玄武門有劉黑兒,皇城有蘇定方,天策府那邊……應該能撐得住吧?
如果李世民撐不住,那也怪不到我頭上,對吧?
竇軌、蕭瑀疑惑王君廓為何叛變,此時此刻王君廓就站在承天門外,正在指揮部下猛攻。
北衙禁軍內亂後,王君廓雖然能直接控製的兵力並不多,但禁軍四分五裂,很輕易的就被擊潰,唯一有組織的抵抗是永安門附近的禁軍。
賀婁興舒麾下也就幾十人,但收容了其他潰逃的士卒後,組織起了近百人,永安門無險可依,賀婁興舒後退到了安福門附近,依仗橋梁堅守,橋梁下是清明渠。
王君廓站在承天門外,心裡在猜測金城坊的戰事,都已經火光大作了,李高遷再如何廢物,也應該差不多了吧,畢竟兵力三倍有餘,用人命堆也能殺進去。
王君廓還在想著
這場宮變之後自己的地位,雖然早就爵封國公,但他的地位不管是在朝中還是在天策府中都不高……就在這時候,咯吱咯吱的異響傳來。
王君廓詫異的轉頭看去,看著承天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彪人馬持刀拿槍迅捷殺出了承天門,皎潔的月光正巧投射在為首的那個雄壯大漢的臉龐上。
居然是趙國公蘇定方!
蘇定方也發現了王君廓,來不及開口,手中的長刀猛地擲出。
王君廓心神大亂,縮著腦袋偏著頭躲開,刀尖擦著他的脖頸飛過,嚇得他一邊捂著還不知道有沒有破開的脖頸一邊連滾帶爬的往後逃去。
“太子謀逆,魏嗣王、趙國公奉詔平叛!”陳叔達放聲高呼道:“棄械跪地者免死!”
“陛下詔令,殺王君廓者,賜爵!”
大街上的北衙禁軍一陣騷動,特彆是橫向大街上一片大亂,而蘇定方已經親率數十甲卒殺入陣中,盯著王君廓直衝猛打。
其實王君廓能控製得住的兵力並不多,也就三百餘人,北衙禁軍的兵力一直維係在兩千左右,但是需要輪值的,正常情況下當值的隻有千餘人,玄武門就占了四五百兵力了。
而且王君廓麾下的三百多士卒中真正的嫡係也就百多人,現在看到承天門大開,趙國公蘇定方率兵出宮,江國公陳叔達也出現了,自然知道太子謀逆必然事敗。
不管金城坊戰事如何,秦王是生是死,但太子謀逆已經失敗了。
在這種情況下,承天門大街上的禁軍士卒紛紛分左右讓開,紛紛棄械跪地,蘇定方操起一杆長槍猛地擲出,將一個即將逃入北衙禁軍官衙的士卒刺翻,身後的甲卒搶上前堵住了門口,逼得王君廓不得不向左側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