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了(1 / 2)

喬雅震驚了兩秒鐘,然後,一秒恢複懵懂模樣:“你在說什麼?”

她皺眉,麵露不悅:“我不是喬雅,會是誰?”

她自覺這算是正常人的反應了。

反問兩句後,心裡一陣想對策。

沈以臻這麼快發現她的異常,對白月光也是真愛了。她要是承認了,估計是要被弄死的。她不知道她為什麼穿來,而且明明靈魂脫離了身體,還能再次穿進來,又暗示著什麼。但她知道自己不想死,哪怕這具身體病弱的隨時喪命,也不想死。所以,她隻能做喬雅,還得讓他相信她。

沈以臻看著她鎮定的模樣,懷疑心裡越重了。他眯起眼睛,手指握住她的肩膀,薄唇溢出冰冷的四個字:“借屍還魂?”

他太聰明了。

不,也不是聰明,是腦洞大,是神經病,是根本不能用常理去看待的人。

喬雅心裡發顫,但麵上越淡定。不能慌,越慌越出錯。她慢慢調整自己的情緒,眼神震驚、憤怒中帶著受傷,語氣帶著指責:“你不信我?還借屍還魂?是你瘋了,還是世界瘋了?相識這麼久,我竟不知道你是這麼封/建迷信的人!”

她情緒激烈了,臉色漲紅,急促呼吸著,勉強咽了下口水,開始上演苦肉計:“我們相識那麼久,你說你要離開江北,好長一段時間不會回來,想我陪你去看畫展,我一時心軟同意了,我當你是知己好友,為你不顧病弱的身體,偷偷溜出了醫院,你卻把我綁架了,還把我塞在後車廂裡……”

她開始哭泣,眼淚一滴滴落:“我害怕死了,真的,又害怕,又難受,我身體不好,吃不了苦頭,我在後車廂差點悶死了,你想我怎麼辦?跟你鬨嗎?沒錯,我是該跟你鬨的,你小小年紀就做出這種事,你這是違法犯罪,我該報警,該打你、罵你,可你看看,我能做什麼?我躺在床上,咳咳——”

她說話太急,喘氣不順,這下是真咳了,咳得眼睛都紅了,可她還在說:“我像個廢人,什麼都做不了,我隻能指望你,討好你,我都這麼識趣了,你竟然懷疑我不是喬雅,好,我不是喬雅,如你所想,我是借屍還魂了,咳咳咳——”

她說到最後算是講真話了,但那真話卻像是在意氣用事。

沈以臻皺緊了眉頭,聽她說了這麼多,不對勁的感覺更強烈了。

喬雅真不是這麼能說會道的人。

她安靜,乖巧,心思純淨,平日裡看書、畫畫,屬於那種內秀的女孩子。

她說不出這麼有理有據的話。

但會不會是他對她了解不深,才覺得奇怪?

她陡然經曆了綁架,受了刺激,性情大變了?

沈以臻自我開解著,淩厲的眼神打量著麵前的人,柔弱,蒼白,眼睛紅通通,神色可憐兮兮,像是受驚的小兔子。

似乎有點像了。

她應該是這樣子的,膽小,怯弱,嬌滴滴。

可剛剛那樣據理力爭的張揚與鋒利久久在腦海裡回蕩,此刻回味,彆有一番情趣。

他甚至在想,她那個樣子也很好,日子那麼無聊,玩點小心機也算是刺激。

瘋了!

他真是瘋了!

他笑著開口,故意逗她:“小喬,你還記得我們初次相遇的那天嗎?”

喬雅:“……”

他果然是不信她。

她心裡嘔得想吐血,自己都那麼賣力表演了,竟還是哄不了他。

不,哄他很簡單,他在試探她,隻要她回答出他們相識的那天,再說幾件他們相處的日常,他應該就會信了。

可惜,她說不上來。

裡,原主隻是反派的白月光,沒劇情的白月光,隻存在於沈以臻的記憶裡。她翻遍劇情,隻能整理出綁架這件事的始末,至於其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放棄掙紮麼?

不可能!

喬雅叛逆心理上來了,眼眸一轉,繼續演戲,眼淚汪汪地說:“你在試探我麼?接下來是不是該問我們的相處日常了?我不會說的。你欺騙我,綁架我,現在還懷疑我不是我,咳咳咳,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背過身,趴伏在枕頭上,又是咳嗽,又是哭泣,瘦弱的肩頭一顫一顫,委委屈屈的可憐情狀。

沈以臻見自己把人逗哭了,心疼了,忙把她翻過來,手忙腳亂地給她順氣、拍背,溫聲說:“你彆哭,是我的錯,是我不好,小喬,沒有懷疑你,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

喬雅不依不饒,梨花帶雨一通指責:“你奇怪什麼?我變化大了,你就這麼看我?那你說說,我該怎麼對你,才算是不奇怪?你說,你說啊,你說了,我就按著你說的做,像是機器人一樣,按著你的思維走,好不好?”

不好。

他喜歡她這樣的轉變,有點活潑,有點俏皮,還有點小心機。她不再是以前沉悶安靜的性子,有點生機勃勃的了。他喜歡她這個模樣,抱緊她,親她臉上的淚水,輕哄著:“我的錯,是我多疑了,你這樣就很好,小喬,我喜歡你,愛你,無論你什麼樣子,我都隻要你。”

你要不起了!

喬雅扭過頭,心裡mmp:憑你這麼懷疑我,對白月光死心塌地,我可沒興趣做替身!

她不理他,推開他,略勝一籌的勝利感讓她生出點逃跑的心思。

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能哄得他信她,哄得了一次,便能哄得了二次。

事在人為,她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房門倏然敲響,打斷了她的思緒。

喬雅轉過身,看向門外,估摸著是老板娘來送晚餐了,便說:“我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