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臻,我快要死了(加更)(1 / 2)

不好。

喬雅對他沒興趣。他神經質,偏執狂,一言不合就發瘋,她這病弱的身體跟著他絕對是薄命早夭的下場。

她不說話,沈以臻就知道她的態度了。他也不生氣,就冷笑著親她的唇角:“你今天逃了,說說,我要怎麼懲罰你?”

喬雅心一抖,硬著頭皮扯謊:“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她當然不是開玩笑,而是真的想逃跑,他做的那些事挑戰著她的三觀,現在一想起來,就想他立刻原地爆炸了。

沈以臻知道她心裡所想,眼裡幽深如夜,翻湧著一層層的黑暗。他忽地壓住她,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抬高她的腿,掐住她的腳踝,陰測測地說:“我也給你開個玩笑,挑斷你的腳筋,好不好?”

不好。

喬雅屈膝去踹他,沒力氣,輕易被他壓製住。她蹙眉,喘息又急促了:“你、你可彆折騰我了,我、我不舒服。”

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沒幾天是舒服的。

沈以臻哪裡肯輕易放過她,三兩下扒下了她破碎的濕漉漉的衣裙,抱在懷裡一番親吻。

喬雅反抗不過,隻能任他胡亂作為,但到底羞憤又無奈,竟是生生氣哭了:“你、你見不得我好,非得我病死了,你就高興了。”

她這麼說,竟是險些一語成讖了。

在晚上的時候,她突然發起了高燒,頭暈腦漲,渾身疼痛,冷汗淋漓,時不時還抽搐一下。

沈以臻嚇得不行,喂她吃退燒藥,不停喂她喝水,給她各種物理降溫,冷敷,溫水擦浴,酒精擦浴,擦折騰了大半夜,依舊沒什麼效果。他急得給她穿上從老板娘那裡借來的衣服,抱著她去醫院。

夜太深了。

車子在黑暗裡呼嘯作響。

沈以臻把喬雅抱進醫院時,她已經陷入昏迷了,身上燒成了火球。他從沒見過她燒成這個樣子,近乎崩潰地喊:“醫生!醫生!我女朋友發高燒了!”

小鎮偏僻,醫療設施也落後,值班的醫生更是沒幾個。

他這麼喊半天,才從休息室裡走出個年長的女醫生。她打著哈欠走出來,看到他懷裡燒的奄奄一息的女孩,嚇了一跳,忙跑過去,隨手從白大褂裡掏出一隻黑色的筆式醫用手電筒,翻開她的眼皮,一邊檢查,一邊怒喝:“怎麼燒成這樣子才來醫院?會燒死人的!”

沈以臻按捺住心裡的恐慌,催促:“給她打退燒針!快點!”

女醫生也知道形勢危急,也不再訓斥這種不知輕重的小年輕,指了個病房,“快抱過去,我去拿藥。”

退燒針很快打了下去,但一個小時過去了,依舊是沒什麼明顯效果。

喬雅依舊在高燒,額頭滾燙,呼吸不順,還咳嗽個不停。她燒的厲害,卻又感覺到冷,身體顫的不成樣子。

“咳咳——”

她在黎明時分開始咳嗽,咳痰,後麵又開始嘔吐,眼裡淚水已經流乾了,眼睛紅通通,臉色慘白如紙,完全是瀕死的憔悴。

喬雅已經多次瀕死了,但前幾次都是靈魂離體,並沒有受多少罪。但這次卻不一樣,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仿佛大水漫過了頭頂,沉重,恐懼,窒息,喘不過氣來的溺亡感。

她緊緊抓住沈以臻的手,死亡讓她的力道大了很多。那蒼白的手背上一道道泛青的血管噴張著,鼓動著,像是要衝破那層可憐的皮囊。

喬雅覺得自己燒成了肺炎,咳嗽、惡心、嘔吐、眩暈,一連串的痛苦折磨著她脆弱的神經。她像是搖搖欲墜的風箏,努力掙紮著,抓住他的手臂,喃喃哀求:“我要死了,阿臻啊,咳咳,我真的要死了。”

沈以臻抱住她滾燙的身體,讓她靠在他肩膀上,喂她喝水。她燒的嘴唇發乾,起皮,喝了好多水,也無濟於事。他拿棉簽一次次給她潤濕了,還是沒用。他狠狠吻她,卻是吻的嘴裡一陣血腥。她的唇乾到破了,鮮血流出來,淒豔的紅。

“咳咳,嘔——”

喬雅吐到他身上,並沒什麼東西,都是水。

他也不嫌棄,拿著紙巾給她擦了,幫她順著氣:“不會,隻是發燒而已。”

他像是安慰她,也像是在安慰自己:“我就沒聽過發燒燒死人的。”

可他這麼說,擁著她的手卻在抖。

喬雅知道他也怕,昏沉沉的腦海閃出一個主意。若是她借著這個時機賣賣慘,他會不會心軟帶她回江北呢?想著,她握住他的手腕,低喘著哀求:“阿臻,我快要死了,咳咳,你若是心疼我,起碼、起碼帶我去個好點的醫院,好不好?我們、我們回家,好不好?”

“我沒家!”

沈以臻仿佛被什麼東西紮到了,眼眸一凜,瞪著她:“你不是喬雅!你也沒家!”

他一聽到她那話,就知道她還想著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