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病治怎麼治?(2 / 2)

“沒有。”

“那麼便回憶下那段日子吧,你還記得陳媽吧?”

在翠鷺古堡,陳媽對她的照顧也是儘心的。

隻是,她明知她是被綁架來的,也沒有幫助她的打算。

她知道她沒有義務,但還是感覺到人心涼薄、孤立無援的痛苦和絕望。

喬雅冷淡地應了聲:“哦。”

“陳媽離開古堡了,那天還打電話來,問起你的情況。”

“哦。”

“陳媽誇你是個堅強的姑娘。”

“哦。”

她對這個話題沒什麼興趣,閉上了眼睛。

太陽很烈。

葉南嶠皺眉:“不覺得熱嗎?紫外線也很強,容易曬傷皮膚。”

喬雅反應冷淡:“還好。”

她喜歡陽光,覺得陽光那麼溫暖,那麼炙烈,充滿了蓬勃的力量。

據說,太陽光還有消毒殺菌的作用。

她多曬曬太陽,沒準身體就好了。

葉南嶠卻是不忍她曬傷了肌膚,喊了仆人拿來了一把太陽傘,遮在了她頭上。

一陣陰涼。

喬雅躺在草坪上,慢慢睜開眼,看著那張漂亮的近乎妖豔的臉,想說了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曾驚豔過葉南嶠的美,但現在驚豔過後,也沒彆的心緒了。她能感覺自己對外界的人事越發冷漠、越發沒興趣,像是過了時節的花,慢慢失去生機。

“葉南嶠啊——”

她輕輕歎息,蒼白的唇角噙著若有若無的笑,漸漸地,又閉上了眼睛。

“嗯。我在。”

葉南橋坐下來,在她身邊,依舊為她撐著傘。

喬雅沒聲了,許是昨晚沒睡好,許是身邊的氣息讓她覺得安全,又昏昏睡過去。

整整兩個小時。

葉南嶠為她撐著傘,那傘麵是暗黑色,印著一大朵牡丹花,分外鮮豔。

“葉哥——”

一道清亮歡快的聲音由遠及近。

葉南橋聞聲回眸,伸手抵住唇,示意來者息聲。

喬穎領會了他的意思,看了眼草坪上一襲白裙的睡美人,低聲問:“我姐怎麼睡在這裡?好熱的,瞧,都出汗了。”

白色紗裙如花綻放,黑發如瀑散在綠色草坪上,嫩白的肌膚雖沒有直接接觸太陽,但也悶紅了,額頭甚至還出了一層細汗。

好一幅美人酣睡圖。

“這畫麵也好看,比那沈家小子畫的好看多了。”

喬穎欣賞著,搶過傘,不解地問:“這麼熱,怎麼讓我姐睡這裡?”

“她自己想在這裡睡。”

“為什麼?”

喬穎更不解了,才在這裡坐了一會,就渾身冒汗了。

她伸手扇了扇風,想把她喚醒了,半路又被喊住了:“等等——”

葉南嶠眉頭微皺,整理著措辭:“你姐、你姐可能生病了?”

“啊?”

喬穎驚異,聲音不自覺地增大:“你說什麼?”

葉南嶠伸手捂住她的唇:“小聲點。”

喬穎俏臉微紅,看著麵前修長好看的手指,咽了下口水,語無倫次了:“那個……哦,我、我給忘記了。”

葉南嶠也覺舉動唐突,忙收回手,招呼了一旁的仆人,把傘遞了過去。他看了眼喬穎,後者默契地站起來,跟著他一起走了。

仆人接過傘,為酣睡的人擋住陽光。

但身邊人變化了,熟悉安全的氣息消散了,喬雅立刻就醒了。她眼裡有紅絲,目光防備又銳利,等看清了撐傘的仆人,又看了眼遠去的身影,像是明白了什麼,眼神、情緒又漸漸平和了。

但是,她平和了,並肩而去的兩人卻是心情沉重了。

“你姐,近來睡眠質量……不是很好。”

葉南嶠看得出來喬雅開始化妝了。

不化妝的人突然開始化妝,便是在遮掩什麼了。

也許是蒼白的臉色,也許是黑眼圈……

喬穎的思緒回到了正軌,眸間染上關切:“什麼病?我知道她身體一直不好,但近來並沒發病,看起來在好轉啊。”

“有些病……是看不見的。”

“什麼意思?”

“初步判定是創傷後應激障礙。”

這病一聽,也就明白了。

喬雅前段時間經曆了兩場綁架,但綁架期間遭受了什麼,無人感同身受。偏她又是個擅長偽裝的,性子剛烈,獨立要強,無數痛苦堆積於心,不得排解,早晚有一天會出事的。

“嚴重麼?”

喬穎也知道那種病的危害性,語氣裡不由得帶了焦急:“那病怎麼治?多久能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