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出場費(2 / 2)

一個字,對於江知意來說,那是很乖的表現了。

岑清伊一出現在律所,前台立刻眼尖地認出她身上的牌子,“岑律師,這個限量款誒,你在哪裡買的啊?”

岑清伊亞曆山大,她隻猜測是奢侈品牌,沒想到還是限量款,不過麵上聲色不動,“什麼限量不限量,好好工作。”

岑清伊一板一眼,前台努努嘴,“好嘛,是我世俗了。”

岑清伊回到辦公室,脫下外套看標簽,不是英文,她拍下來搜了下,某品牌最新限量款,“個十百千萬……”岑清伊數完,內心感慨,一件外套要這麼貴,她的出場費好貴。

岑清伊咂咂嘴,好信似的在搜索框輸入:江知意。

倒是搜出她曾經發表的sci論文,都是醫學相關,岑清伊看不懂。

當當當,敲門聲,秦川進來彙報天朗集團的改製。

之前岑清伊提出的方案林沅芷已經批了,鬨事的員工也都消停了,岑清伊點點頭,“那就正常幫忙推進吧。”

岑清伊打給林沅芷詳細地說了昨晚和江知意的對話,岑清伊覺得是天驕集團還是不滿意價格,林沅芷倒不那麼想,“如果真的在意,江槐最開始不會同意。”

“恩,也是,”岑清伊附和時,林沅芷反問道:“你和江知意很熟嗎?”

“啊,還行。”岑清伊模棱兩可。

林沅芷淡笑反問,“還行?你上次在酒吧跟人家去哪了?”

岑清伊啞然,咳了一聲,“林總那會兒就知道她是江知意嗎?”

“那會不知道。”林沅芷費解的是,她從不知道天驕集團的事輪得到江知意來做主,“她不是醫生嗎?”

“恩,我問過江槐江總,也問過江知意,他們似乎都不想說。”

“我查查,再問問江槐吧,”林沅芷想起什麼,又問:“你自己想去天驕做法務嗎?”

岑清伊要是不知道江槐和江知意這層關係,還可能考慮下,現在避之不及,隻是也怕因為自己影響了項目,“我在哪都是賺錢,如果天驕那邊非要我加入才肯合作,也未嘗不可。”

“你這是為了我?”林沅芷笑著問。

“也不能這麼說。”岑清伊嘴上這麼說,但確實是考慮到林沅芷有恩於她,一直挺照顧她,“您這邊沒有彆的新方案,我加入天驕也可以。”

林沅芷嗯了一聲,“我再看看。”

岑清伊掛斷電話,秦蓁的微信發過來:你回來了吧?

岑清伊揉揉眉心,回了個:恩。

秦蓁:我今晚想去你家住,之前我們說好的。

岑清伊也不知秦蓁怎麼了,以往小心謹慎的人,最近頻頻不顧影響,她好心提醒:越是到最後關頭,越是要小心,你不要覺得年後解約就放鬆警惕,你來我家,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

秦蓁:你放心,我最近因為之前的發熱期受傷,現在休養期間,我不出門,就在家裡待著。

岑清伊沒轍,隻能暫時同意她過去,岑清伊:我今晚會抱回一隻貓去。

秦蓁:貓?你居然買貓了?

岑清伊:撿的。

秦蓁:……萬一有病怎麼辦?你喜歡養,我給你買。

岑清伊:不用,我已經送到寵物醫院了。

岑清伊:今晚我們正好可以談一談。

岑清伊可以讓秦蓁過去,但是約法三章,她們不能有任何越界,尤其晚上睡覺,岑清伊要睡在客廳。

秦蓁都答應,末了回了句:這麼多年,你彆的不見長,在我的磨練下,忍術越來越厲害了。

岑清伊其實也想過,那晚麵對江知意那麼容易起反應其實有點反常,她曾經不止一次和臨近發熱期或是服用了抑製劑但出於發

熱期的秦蓁相處,她都沒有明顯的反應。

岑清伊原來一直覺得自己意誌力很強,但遇見江知意之後,岑清伊不敢“大放厥詞”,更不敢吹噓引以為傲的自製力了。

中午,岑清伊在律所吃完飯,開車去了何玉澤家。

白日裡的老汽貿城也沒了往日的熱鬨,隻剩下幾家還沒來得及搬走的店鋪還在營業,客人少得可憐。

岑清伊這次繞道過來的,車子停在何家附近,一下車就瞧見門口掛著白色的小花。

何玉澤是何家的獨子,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想而知的錐心之痛。

岑清伊不免心中唏噓,她輕輕敲開門,半晌才有人過來開。

何母哭紅的眼睛看清是岑清伊,淚水又滑下來,她哭著說不相信孩子是自己摔死的。

“阿姨,您節哀。”岑清伊將何玉澤的手機放到桌上。

“兒子身上有傷,肯定不是摔死的。”何母哭啼,拜托岑清伊幫忙調查,岑清伊輕輕歎口氣,她是律師,不是刑警隊的,“阿姨,您向警方反映了嗎?”

“我說了,沒人信。”何母無助而又絕望,“我就這麼一個兒子,就這麼不明不明地死了,我……”

咣啷一聲,門被拽了下,岑清伊站起身,房門從外麵打開,一個身穿黑色羽絨服的姑娘攙扶的正是何父。

“這日子是沒法過了,你又在哪喝的酒?”何母哽咽。

那姑娘臉頰紅紅的,杏仁眼,高鼻梁,櫻桃小口生得不錯,她望了眼岑清伊,低頭道:“阿姨,叔叔剛才摔了個跟頭,你晚點給他看看摔沒摔壞。”

“沒王法了。”何父突然放聲大哭,“都t沒王法了,這年頭,老百姓沒活路了!”

何母拽著何父往裡屋走,那姑娘站在門口,又望了一眼岑清伊。

岑清伊微微點頭,勾起笑,算是打招呼。

姑娘紅著眼睛低下頭,轉身往外走,岑清伊瞟見她背後都是雪和灰塵的印子,“誒。”

姑娘嚇了一跳,岑清伊指指後背,“你後麵臟了。”

姑娘抬手胡亂拍了兩下,岑清伊上前幫忙,拿起一旁桌上的刷子輕輕拍打,“你這是在哪摔的?”

岑清伊不問還好,這一問,給問哭了。

岑清伊歉意道,“你彆哭,我不問了。”

姑娘哭得更凶了,岑清伊無措,她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啊……

“不是摔的。”姑娘突然抽泣說了句,“剛才外麵有人對我動手動腳,叔叔是為了幫我被推了一個跟頭。”

岑清伊臉色冷了,“人在哪?”

“不知道。”姑娘低下頭,揉揉眼睛,哽咽道:“他們還威脅我不搬走天天來。”

岑清伊皺起眉頭,“你認識嗎?”

“不認識。”

“需要我送你回家嗎?”岑清伊出門送她,才知道她就是隔壁的姑娘,何母之前說過她家有喪事,岑清伊不禁心生憐憫,“你一姑娘確實安全成問題,你家除了你還有其他人嗎?”

姑娘又搖頭,低頭抹淚,“我和我爸相依為命,我爸死了,我沒家了。”

岑清伊聽得心口又是刺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安慰,姑娘大概是憋久了,今天終於見到人,哭得更大聲,“她們都說我爸是跳樓,可我不信,我爸才不會跳樓。”

姑娘也沒說幾句像樣的話,大多時都是泣不成聲,最後歉意道:“拉著您哭了這麼久,真是不好意思。”

岑清伊搖搖頭,臨走前她囑咐,“如果再有人找麻煩,你就報警。”

“報警也沒用。”姑娘無望地苦笑,“沒事,您走吧。”

岑清伊下樓,往自己車那邊走的時候,瞟見了一輛熟悉的車牌。

江a56789。

林立行的車。

岑清伊四處張望,林立行在這裡?

手機嗡嗡震動,秦蓁發照片過來,寫了一句:伊伊,我回家啦。

照片是秦蓁抱著岑清伊的枕頭靠在床頭,秦蓁又發來一句:晚上早點回來,我給你做飯。

岑清伊:不用,我今晚可能要在外麵吃,你自己好好吃飯。

秦蓁自然想知道岑清伊和誰吃飯,岑清伊沒細說,反問:不對啊,我家的新門鎖,你沒鑰匙,也不知道密碼,你怎麼進去的?

秦蓁:你的密碼一點創意都沒有,永遠都那一個。

岑清伊:……

秦蓁她還打算發信息時,手機響了。

一接通,秦蓁皺起眉頭,接連反問。

“又花光了?”

“這才多久啊?”

“我是你的提款機嗎?”

“我也沒有,彆再找我。”

秦蓁深吸一口氣,皺眉丟開手機縮進被子裡,她喜歡的麝香味,呼吸間心情漸漸恢複平靜。

岑清伊離開何家沒多久,何母打電話過來,她希望岑清伊能幫忙調查下,她覺得自己的兒子死得冤枉。

岑清伊好脾氣地跟她再次說明:如果何母覺得死因不明,可以報警,她是律師,不負責調查案件。

“岑律師,求求您了。”何母哭得嗓子都啞了,“我這老婆子也不認識誰,警察局的大門我都找不到,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查清楚死因,我這輩子都不能消停。”

岑清伊之前確實拜托過朝陽區刑警隊的隊長薛高朋好好調查,她暫時答應下來去問問進展。

結果並不樂觀,刑警隊的結果更傾向於認定自殺,排除他殺。

岑清伊也不好再說什麼,開車回到律所,安歌手裡正拿著一個信封,“老大,給你的。”

岑清伊納悶,這年頭誰還會給她寫信?

白底信封,中間一條紅色波浪線,下麵是精心設計過的各種圖形,整體風格挺清新彆致,不是一般超市買的信封。

展開信件,岑清伊不由得有一愣,機打的字體,就寫了一句:岑律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岑清伊倒了下信封,掉出一張照片,渾身冷汗都冒出來了。 w ,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