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撞了下忍冬的手臂,“彆看了,去喂知了。”
忍冬彎了彎唇角,心情似乎不錯,夏冰無奈地搖搖頭,喂個貓,至於這麼高興?
滿懷希望後的落空,帶來的失望,足足持續到上班。
也不知是不是早上奶糖吃多了,岑清伊現在拉開抽屜看見奶製品有點反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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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關上抽屜,揉揉犯困的眼睛,手機震動,天驕集團人事打來的電話。
天驕集團發年終獎,岑清伊雖然是兼職,但也有一份,人事建議她最好今天過去領。
岑清伊正好坐著犯困,一路上帶著藍牙耳機,接著客戶的電話,去了天驕集團。
自從那次因為藍牙外放泄露了結婚的事實,岑清伊都改用藍牙耳機,隻不過戴久了耳朵不舒服。
岑清伊下車時,揉揉有點輕微耳鳴的耳朵,仰頭望了一眼天驕集團銀光閃閃的大樓。
岑清伊免不了想起那天被迫“見家長”,江家幾兄弟輪番轟炸她,她和江楊為此打了一架。
岑清伊撓了撓眉梢,雖然拆線了,但正在恢複期,有時隱隱作養。
奇怪的是,自從那天之後,江家四兄弟就沒有找她麻煩了。
岑清伊現在想想,可能是江知意跟他們說了懷孕的事,岑清伊正分神,拐角處走出來一道修長的身影。
走出陰影區,岑清伊愣了下,沒想到居然是江楊。
江楊依舊是那副病態的樣子,膚色蒼白,眸光陰沉。
岑清伊打算直接繞過去,江楊卻步子一轉,擋住她的去路。
“江楊,再惹我,我絕不會放過你。”岑清伊麵無表情地提醒。
江楊抬手揉了下微卷的發絲,扯起一絲無謂的笑,攤開掌心,“你的醫療費清單呢?”
當時說是報銷,岑清伊其實並沒有想過真的讓江家支付,不過眼下提起來,她覺得還是有必要的。
現在可不是裝大氣的時候,“具體費用,我會核算後告訴江醫生,她那裡有我的卡,你直接給她吧。”岑清伊絲毫沒去想,她直接說江知意,會惹怒江楊。
江楊眯了眯眼眸,打量岑清伊幾眼,看得她非常不爽。
“看什麼看?”岑清伊語氣不恭,繞過江楊繼續往前走。
錯身那一瞬,江楊突然問:“你元旦去我家?”
岑清伊步子一頓,回身問:“是又怎麼樣?”
江楊勾起一絲笑,打量的目光和笑意愈發意味深長。
岑清伊懶得理他,正打算繼續往前走,江楊拿起手裡的文件夾,輕輕拍了拍岑清伊的肩膀,“家裡見。”
江楊直接走了,岑清伊抬手拍了拍肩膀,嫌棄道:“動手動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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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驕集團的年終獎相當豐厚,除了新年禮盒,還有公司周邊,更有現金紅包。
據說給現金,是為了展示儀式感,岑清伊道謝後拎著禮袋回到車裡。
俗氣的人,上車第一件事是翻禮袋找紅包。
一拿出信封,岑清伊都愣了,白底信封,中間一條紅色波浪線,下麵是精心設計過的各種圖形,整體風格挺清新彆致……這不是當初送她照片的那個人所使用的信封嗎?
難道是江槐讓人送的?岑清伊推翻猜測,江槐好歹是一個副總裁,不會缺心眼到這地步。
岑清伊正琢磨,手機響了,江槐打來的,“岑律師,你走了?”
“您有事?”
“還想當麵跟您聊幾句的。”
岑清伊大概猜到了,“聊江醫生嗎?”
“是的。”江槐認真道:“我聽她說,告訴你了?”
“是。”
“你元旦來我家?”
“……恩。”岑清伊倒沒發現,江知意還有乖巧的一麵,隨時隨地彙報給哥哥們。
這種家事被外揚的感覺,讓岑清伊有種侵犯感,不過她也能理解,如果她有家人……就像她也想著帶江知意去小南村,如果她有真正的家人,她也會說吧。
就像她希望有一個姐姐,有事拿不準主意,可以和姐姐商量。
岑清伊突然有些羨慕江知意,哥哥們雖然霸道,但確實疼愛江知意。
岑清伊最終選擇上樓麵談,因為江槐說,要告訴她一些關於父親的事。
出身軍人的江啟博,一切都是高要求,江槐不像最初那樣疏離,“儘管我依舊不讚成,但已然走到這一步,我還是希望你能在我父親麵前表現的好點。”
江槐這一次是作為大舅子給岑清伊建議,從著裝,到言行舉行,能想到的都提到了。
至於初次見麵,是否該帶禮物,江槐的意思不要帶,因為父親一向討厭“禮尚往來”。
岑清伊倒也沒浪費江槐的好心,拿起小本本都記下來,江槐盯著俊秀的筆體,輕輕歎了一口氣。
岑清伊聽見歎息,權當沒聽見,她很清楚,除了江知意,江家其實沒一個人歡迎她。
隻是,既然已經答應江知意,岑清伊自然就要站到她這邊,絕不能退縮。
岑清伊臨走前,主動問起信封,“天驕集團對外的公務信封,都是這種嗎?”
“不是。”
“那?”
“天驕集團根據不同業務,會有不同類型的信封,你手裡這款主要用來逢年過節送祝福的。”
“啊……”岑清伊遲疑道,“那就是天驕集團每年都會用這款信封送很多祝福出去?”
“也沒有很多。”江槐挑了下眉頭,“岑律師,想問什麼,不如直接問。”
岑清伊沉吟,能讓天驕集團主動送“祝福”的,必定不是一般單位,於公司而言,算是機密。
岑清伊最終沒說實話,免得打草驚蛇,“就是覺得天驕能做的好也不是沒原因,我還是頭一次見連信封都分類定製的。”
江槐沒接話,隻是客氣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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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天驕集團回天城律所的路上,岑清伊閒下來的大腦,忍不住思念起九裡香。
其實前麵路口繞過去就能去協和醫院,不過岑清伊最終還是徑直往前走,直接回了律所。
口腔中仍然殘留著早上的奶香味,她不記得吃了多少塊,岑清伊咂咂嘴,頭一次覺得奶香味好像有點甘苦。
期待落空的滋味,就是這樣的,岑清伊曾經無數次體驗過。
其實不期待就好,隻是心依舊往下墜,尤其想到早上的某人跟傻子似的跑了好幾個地方,一路吃奶糖回去的……傻透了。
“岑律師,你可回來了,有客人等你好一會啦。”前台笑吟吟道。
岑清伊心口還沉甸甸,不過也打起精神,輕快地說:“神秘兮兮的,誰啊?”
前台掩唇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岑清伊狐疑地推開門,探頭看了一眼,沒人啊。
岑清伊再往前一步,腕子猛然被擒住,整個人都被拽進去按在牆上,呼吸被瞬間奪走。
岑清伊心驚肉跳,祖宗啊,門都沒關就放肆!
岑清伊想推開江知意,但又不敢大力,胡亂劃拉摸到門把,拽上門那一刻,她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誒?九裡香的味道怎麼不見了啊?
不過這年頭也就是一瞬閃過,下一秒,九裡香陡然濃鬱,岑清伊的腺體被刺激得直接蘇醒。
瘋了一般想要標記!岑清伊雙手緊握,不!
她可以忍住的!
可以忍住的!
以忍住的!
忍住的!
住的!
的!
麻蛋,好像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