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鑽被窩(1 / 2)

“現在不能說。”岑清伊依舊耿直, “不過你放心,以後早晚跟你說。”

江知意哼了一聲,委屈巴巴:“寶貝不可愛了。”

岑清伊笑出聲, 不可愛就不可愛, 不能說就是不能說。

江知意和岑清伊回到屋裡, 岑清伊坐到炕頭和陳伯喝茶,江知意則是和陳母坐在炕梢嗑瓜子。

陳母偷偷跟江知意說了和岑清伊剛才的對話, 陳母不放心地說:“這孩子心地不錯,就是命不好, 她要是做的不好, 你彆嫌她, 好好說,她都會改的。”

江知意餘光瞟了一眼正在教陳伯用手機的岑清伊, 低聲道:“伯母,您看我們像什麼關係?”

陳母抿唇,試探地說:“你們是不是處對象了?”

江知意笑了笑,小聲說:“我告訴您,您彆跟和彆人說。”

陳母點頭,岑清伊湊近耳語,陳母聽得都愣了,咂舌道:“你這這這……”

岑清伊的注意力沒離開過江知意,立即回身,“怎麼了?”

陳母彆過頭, “沒事沒事。”她衝江知意使了個眼色, “江醫生累不累?要不要去裡屋躺會?”

江知意隨著陳母要去裡屋,岑清伊忙過來,“累了嗎?要不要現在就睡?”

“我和伯母聊會天。”江知意推了推岑清伊, 小聲道:“你難得回來,和伯父多聊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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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裡屋,陳母開燈關門,有些難掩的激動,“你們真結婚了嗎?”

“恩。”

“啥時候的事兒啊?”陳母又納悶,“那婚禮呢?婚紗照呢?彩禮呢?”

“那些個虛的,無所謂的。”

陳母真是愣住了,彩禮不要,婚禮沒有,婚照也沒有拍,“你真喜歡這娃啊?”

江知意臉頰微紅,點頭,從兜裡掏出兩本結婚證。

陳母一時感慨酸了眼眶,“那這娃咋不跟我說呢?”陳母又有些心酸,總感覺岑清伊把他們當了外人,“我這給她攢著彩禮錢呢。”

江知意心生感動,岑清伊大概是多行善事,才會有陳家的兩口子視她為親生孩子,“彩禮錢不用,您留著就行。”

陳母揉揉眼眶,“那也是……”江知意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孩子,能在三甲醫院做醫生,肯定錯不了的。

“我們家條件有些特殊,她沒告訴您,您理解一下她吧。”江知意笑了笑,陳母像是突然間想到什麼,“既然是保密,江醫生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恩……”江知意誠懇道,“不瞞您說,我和她,過去就認識,但是發生了一些事,她把我忘了,我想問問當初她和您家……”

陳母了然,低頭輕歎口氣,“我告訴你可以,但是江醫生,也請保密,我答應過伊伊,不和彆人說的。”

江知意聽出陳母的為難,掩唇笑,“那您還同意告訴我啊?”

陳母也勾起笑,抬手捶了捶腿,喟歎道:“那能咋辦啊。”陳母說了句讓江知意感動的話,“從今以後,你不是外人,是她的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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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意忍俊不禁,隻是聽到陳母後麵的話,笑不出了。

岑清伊是在一個風雪夜的田地墳頭旁邊被陳伯發現的,陳伯那天去附近的集市趕集,因為下雪回來晚了,“當時真是把你陳伯嚇壞了,還以為鬨鬼,但那條路又是回家的必經之路,他趕車過去時才發現,那是個人,是個女娃,人老了眼神不好,但是能看見她腦袋上纏著紗布,你陳伯當時跟她說話,問她叫什麼,要去哪,要不要順路帶她,她也不吭聲,就坐在墳頭旁邊的雪堆裡,你陳伯就越想越不對。”

陳伯當時怕岑清伊凍壞了,便主動把棉襖讓給她,還說:“娃啊,我家就在前麵,你彆嫌大爺衣服難聞,這天氣,晚上真的會凍死人。”

岑清伊不肯穿大衣,也不跟陳伯走,陳伯最後沒轍,“他說那會做了這輩子最聰明的事,他假裝要走,然後從牛車上故意掉下來,我當時聽了都後怕,真怕他老骨頭摔壞了。”

事實證明,陳伯的策略是對的,“那孩子連滾帶爬去扶他,扶人的時候自己都晃晃悠悠的,不過她還是一句話都不肯說。”陳母幽幽歎口氣,低頭一顆一顆的剝瓜子,“你陳伯就哼哼唧唧說疼得不行了,車也趕不了,回不了家,家裡的婆子一個人可咋搞,”陳母想起什麼,無奈的笑,“就是裝可憐唄,其實也不完全是裝的,確實摔得有點重,手也擰了,鞭子也甩不了,最後竟然是這孩子趕著牛車回來的。”

那時,也是岑清伊第一次趕牛車,在陳伯的指導下,牛車趕的不錯,陳母虛驚道:“就是臨到家,你陳伯發現,這孩子是一路閉著眼睛趕牛車,幸虧是牛認識回家的路。”

那晚的岑清伊,眼睛紅腫,衣服上都是灰,臟的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陳母回想起依舊心酸,“這肯定是遇上事兒,想不開了。”

陳母抬手擦擦眼角,“我懂那感覺,就是人生突然沒奔頭,不想活了,我家娃出事走了之後,我一直都是這感覺,倒是遇見她,讓我覺得人生哪有可比性啊,像伊伊那麼年輕就遭遇家庭變故,不也得受著嗎?”陳母歎聲:“人生啊,其實就是一道道坎兒,邁過去就好了。”

陳母不問岑清伊的故事,隻把自己的經曆告訴她,“你知道嗎?我家娃剛走沒多久,你看,伯母也是以淚洗麵,不想活了呢。”

陳母說故事,岑清伊抽抽搭搭抹眼淚,“我當時說想收她做女兒,是想她好好活著,但我知道不能這麼說,我就說,你想死,老婆子陪著你,我老了,黃泉路上沒人陪我,我害怕,正好遇見你,可能都是天意,你吃飽了,咱們兩一起上路。”

江知意聽得紅了眼眶,陳母抬手擦眼淚,“這娃心善啊,她連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了,卻在意我這個老婆子。”

陳母哭,岑清伊也哭,陳伯也哭,他也泄勁道:“行,咱們今天吃完,一起上路,我一個人活著也沒意思。”

岑清伊隻是哭,陳母擀麵條,她站在牆角抹眼淚,“她不肯上炕,怕弄臟了。”

“那晚,我也給她做了擀麵條,我一開始尋思姑娘家吃不了多少,沒想到她一口氣吃了半盆的麵條。”當然,岑清伊也付出代價,“大概是很長時間沒吃東西,吃完她就吐了,整個人都虛脫了,最後就昏過去了。”

陳母覺得老天爺可能是在救他們,也在救岑清伊,“我就跟你陳伯商量,如果娃不介意,就收她做女兒。”

江知意從兜裡掏出紙巾,陳母擦眼淚,“後半夜,娃哭醒了,邊哭邊要走,我哪能讓啊,愣是讓你陳伯把門給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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