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必答題(2 / 2)

何主任望著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管說她攢不下錢,做慈善事業比誰都熱心。”

“要不是她,那天我就真得管彆人借錢了。”範和正頗為唏噓,“沒錢哪能行啊,要不然江城油氣那幫老員工也不至於如此,這都不是窮嗎?乾了一輩子啥也沒撈著,誰能乾?”

“你啊,”何主任笑道,“你這是說什麼都能扯到官司上。”

“沒辦法,”範和正故意挑理,“當初您老直接答應,我何必麻煩人家岑律師,我都不抱希望了,幸虧您接了。”

“你還好意思說。”何主任下意識左右看看,壓低聲音說:“我跟你說,我一直就觀察著呢,隻不過還沒掌握有力證據罷了,不過我正在搜集了。”

範和正難以置信,激動地問:“真的?”

“可不真的,”何主任抬手拍了拍範和正的肩膀,“我這連國外的人都找到了,就為了給你們要錢,所以你們這事不能急,這其中涉及的關係……”何主任眸光閃了閃,暗示道:“你懂的。”

有的事,沒查出真相之前,不能輕舉妄動,否則容易打草驚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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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站在出站口,將長發紮成馬尾,戴了一頂鴨舌帽,風衣領子豎起來,隻露出巴掌大的臉,不少人經過會打量幾眼身形出挑的岑清伊。

江知意從門口一出來,墨鏡架在鼻梁上,發絲挽起,手臂挎著名牌包,黑色短夾克勾勒下的腰部線條,還有筆挺的仔褲包裹住的大長腿,引得路人側目。

這就是氣質吧,眾人之中,一眼就能分辨出江知意,岑清伊莫名的有種自豪感,這麼漂亮的姐姐是她的,嘿嘿,心裡忍不住偷笑。

笑意綻放在嘴角,江知意走近,她主動接過包,“累不?”

“不累。”江知意自然地挽起的手臂,仰頭淺笑,“怎麼回事,一天不見,寶貝又美了。”

岑清伊臉紅紅,“淨胡扯,咱們倆分開還不到一天。”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換算成時辰,咱們倆也有兩個季節沒見著了。”

江知意貧嘴的時候,可比岑清伊會說,當然江知意的貧嘴,大多隻會用在情話上。

岑清伊也發現,姐姐不害羞,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情話,“你到底怎麼做到的?”

很難嗎?江知意就喜歡看岑清伊臉紅紅,欲語還休的樣子,不過江知意嘴上說:“欺負小朋友,我很有成就感。”

車子一路向四合院去了,江知意臨時起意,想去四合院,打電話過去,老兩口求之不得,讓她們過來吃晚飯。

岑清伊邊開車邊留意路邊,江知意察覺到,“找什麼呢?”

“咱也不能兩手空空啊。”

“就得空手去,拎東西,爺爺奶奶該急了,你沒看我都是空手去。”

江知意堅持,岑清伊沒有半路停車,一路直奔四合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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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笙曼和江羨林一前一後在四合院門口等著,兩人車子剛停下,秋語攙扶秦笙慢上前,老人家熱絡地叫她們,“五寶,九兒,快過來。”

秦笙曼一手抱住江知意,一手招了招岑清伊,“這孩子,咋還躲開,過來,讓奶奶抱抱。”

岑清伊不好意思湊近,秦笙曼抬手拍了拍岑清伊的肩膀,“哎喲哎喲,九兒這大高個真好。”

任何一種形式的愛,其實都是藏不住的。

就像秦笙曼對於晚輩的疼愛,言行舉止見展現得淋漓儘致,又是抱抱,又是拉著手,又是吩咐一左一右坐身邊……江羨林的愛更內斂,更多時候展現的是一個男人的內斂和深沉的愛,他會問兩人工作上的事,給些中肯的建議,也會教她們處理人際關係的小技巧,秦笙曼則是盯著孩子們吃飯吃菜,生怕誰少吃了。

秋語坐在邊上,方便照顧她們盛飯。

飯後,一家人坐到一起話家常,岑清伊內急去洗手間,由秋語帶著去的。

回來時,岑清伊輕輕拽了下秋語的袖子,指指前麵波光蕩漾的水麵,“秋語姐,能陪我去那看錦鯉嗎?我想去許願。”

秋語點點頭,隨著岑清伊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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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拍了拍石凳上的灰塵,褪下外套鋪好,“秋語姐,你坐。”

秋語扯過衣服給岑清伊披上,轉身去拿了兩個蒲團放到石凳上。

兩人間隔一個人的距離落座,水中的魚兒歡快地遊著,月亮掛在樹梢,正在慢慢往上爬。

“秋語姐。”岑清伊偏頭,秋語看她,“你要不要聽故事?”

秋語笑了笑,點了點頭。

“這故事還得從幾年前說起,我認識的一個人啊,”岑清伊以我有一個朋友開頭,“我們就叫她悟真吧。”

悟真一覺醒來,世界都變了。

父母沒了,家沒了,沒人要她了。

不過是一夜之間,全世界仿佛隻有悟真一個人了。

悟真後來知道自己出了車禍,她沒錢住院,帶著傷出了院,從身上翻出一張照片和一張帶著血跡的紙條。

悟真因此車禍忘記所有,她本能地想要尋找照片裡的人,她覺得那肯定是她的父母。

紙條上有一個電話,悟真打過去,是一家福利院。

她反而意外的發現了一個真相,她的父母並非親生,她隻是被領養的一個孩子而已。

她的父母很小時就把她送到福利院了,岑清伊頓了頓,笑著說,“也就是,悟真打小就被人拋棄了,福利院也沒辦法告訴她,她的父母為什麼拋棄她,她覺得自己其實挺乖的。”

悟真一度覺得父母肯定由難言之隱,或是遭遇困境,其實都不是……悟真後來自己查了,因為她可能天生帶有某種疾病,她不是一個健康的孩子,而這種疾病極為罕見,一旦得上不會死,但卻要一直燒錢才能活著,岑清伊輕笑,“悟真的父母並不愛她,你看她多可憐,隻是為了一個可能得上的絕症放棄了一個健康的孩子,現在悟真其實活得也挺好的。”

秋語點點頭,臉色平靜。

岑清伊腳尖輕輕磕著地麵,“悟真還是從福利院問出老家的地址,她想去找,但最終卻在一個風雪夜迷了路,她饑腸轆轆,整個人隨時都要失去知覺,她其實很害怕失去知覺,沒有意識,”岑清伊抿抿唇,像是喃喃自語,“沒有意識的感覺真的挺糟糕的。”

悟真打那之後,對於失去意識這件事有了應激反應,隻要想到那個過程就會頭暈惡心出汗全身發麻……岑清伊咽了下口水,清了清嗓子,說:“悟真沒能找到家人,她被送去看醫生,又是一覺醒來,她發現世界又變了。”

悟真發現自己結婚了,有一個人自稱她妻子,“你說荒謬嗎?”

秋語點點頭,表示理解。

“可是那人拿出結婚證,她們確實結過婚。”岑清伊抬手抓了抓後頸,深吸口氣說:“她那時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像是活著,又像是死了,她沒辦法入睡,她害怕失去意識的過程,她沒辦法和人交流,最後眼前都出現幻覺了……”岑清伊像是心累的歎口氣,“她害怕一個人,本能尋求安慰,她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很好,那樣就不會再被拋棄,但是,”岑清伊聲音低了下去,“但是她後來,所謂的妻子,所謂的愛情也都是假的,她們的婚姻不過是一紙協議,她又被騙了,這次她堅定提出離婚。”

岑清伊說了很多,說到有些口乾,她舔舔唇,“悟真就一直混混沌沌地活著,她執著於尋找家人,直到有一天,一個僧人經過她麵前,帶著她去了寺廟,徹夜暢聊後,那一晚她竟然放下心底的負擔睡著了,所以她一直很感謝那個僧人,你知道那個僧人說了什麼嗎?”

秋語認真地望著岑清伊,岑清伊從兜裡掏出一張紙,“這是她寫給你的,你願意的話,可以看看,或許能幫你解開心結。”

秋語抿抿唇,緩緩抬手接了過來,岑清伊手機響了,江知意發來了信息,知了的媽媽:親愛的寶貝,你在哪?

知了的爸爸:姐姐想我了嗎?【俏皮的笑】

知了的媽媽:其實我還好,主要是知了想你了。

岑清伊想起曾經的自己,笑著回複:那你幫我問問,知了的媽媽想不想我?

知了的媽媽:我幫你問,有獎勵嗎?

知了的爸爸:獎勵隨便提。

知了的媽媽正在輸入,幾分鐘後,秋語的哭聲和知了的媽媽的信息同時響起。

岑清伊俯身輕輕抱了抱秋語,說:“你需要我留下來陪你嗎?

秋語搖搖頭,輕輕推她,讓她離開,岑清伊嗯了一聲,“我會等你,慢慢來。”

岑清伊起身往回走,翻出手機,知了的媽媽:我問過了,知了的媽媽很想你,她想要的獎勵是你能兌現昨晚微信所說的那些。

岑清伊麵頰微紅,江知意存心折磨她,她發熱期剛走沒多久,怕是受不住撩撥,知了的爸爸索性裝傻:那些事,哪些事哦?

知了的媽媽:還裝傻,不想乾是不是?

知了的爸爸:才沒有。

知了的媽媽:那你想不想乾?

知了的爸爸:想乾什麼?

知了的媽媽:我。

岑清伊臉頰轟然發燙,手機差點沒掉了,知了的媽媽:而且今晚我們要住在四合院,興奮不?

知了的爸爸已經開始躁動,克製自己回複:我姓岑,不興奮。

知了的媽媽:【壞笑】沒事,姐姐有一千種方法讓你興奮。

作者有話要說:突如其來的嘉庚開心不?

這是漏掉的那一章,補上啦!

今天就不寫下章預告和小劇場了,開心不?不用看我絮叨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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