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唇槍舌劍(1 / 2)

之後的兩天,岑清伊一想起林沅芷,心裡頭總有些不是滋味。

岑清伊不知怎麼的,又想起江知意那句話,大概就是如果一個人不如你所想那般,你會難過嗎?

岑清伊發現自己可能再度想錯了。

起初她以為江知意說的是自己,後來以為說的是秦蓁,現在卻覺得或許是在說林沅芷……

岑清伊一時冒出悲觀的想法,該不會她周圍的人都是這樣吧?

江知意大概看出她低落的緣由,晚上睡覺時,話裡有話地說:“寶貝,一個人活在這世上,就像是演繹一部戲劇,我們是主角,至於如何把戲演好,每個人的方式不同,你在舞台上表現,有的人會認為你剛正不阿,我在舞台上可能是腹黑工於心計,我們每個人不同的演出,在不同人眼裡都會有不同的評價,”江知意指尖輕戳岑清伊的心口,“這個時代,眼見也不一定為實,所以要靠心去分辨。”

是啊,眼見都不為真,岑清伊內心慨,還有什麼是真的?

Demon酒吧的股東本來是固定的,林沅芷的加入是個意外,她手裡不知何時拿到了14%的股份,聽說其中還有一個是她策反了現有的股東拿到的,至於用了什麼方式,自然是不光彩的。

生意場上,到底有多少不能露出來的肮臟一麵?人前都是衣冠楚楚,光鮮亮麗,岑清伊現在越發覺得,越是光彩奪目,可能欺騙性越強,因為人們都會被漂亮的光環所迷惑。

江知意後來也說了,人在商場身不由己,猶如動物界的弱肉強食,生意場上同樣適用。

為了生存,隻要不違法,打擦邊球的人很多,冒風險伴隨著高收益,有勇有謀的人不在少數。

“我倒不介意林沅芷這麼做,”江知意靠在岑清伊懷裡,想得很開明,“她大概還有點善心,知道你不可能同意她見不得人的方式,所以沒讓你做項目的法律顧問,萬一以後真的出了事,也牽扯不到你。”

江知意換的角度,讓岑清伊無法否認,這麼說來,她還得謝林沅芷不讓她加入呢。

岑清伊對林沅芷的情相對複雜,不是簡單的上下級,儘管有情緒在,心裡想的還是儘量幫她規避風險,她盤算著日後拿話點一點林沅芷,尤其這次Demon酒吧發生命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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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這一晚沒睡好,沒心思工作,昏昏沉沉地睡著好像又做了夢。

江知意抱著懷裡輾轉的人,指尖撫不平她眉心的紋路,有點事就這樣睡不寧,江知意輕歎口氣。

江知意也沒資格說岑清伊,岑清伊難受,她看在眼裡也難以入睡。

江知意實在睡不著,摟著懷裡的人擺弄手機,和李春芬的聊天界麵停留在那晚“告密”。

慧遠大師和岑清伊的相遇,儘管在李春芬口中是偶然,但江知意總覺得那是刻意而為。

沒有處心積慮去設計過一件事的人,是不會知道,一個人為了遇見另一個人可以製造多少個巧合的偶遇。

就像她和岑清伊之間,多少次看似緣分的巧合,實際並非如此。

江知意為了喜歡的人可以如此,也說得通,那慧遠大師一個出家人,又是為了什麼?

說是普度眾生,濟世救人,江知意可不信。

臨睡前江知意給江楊發信息問情況,江楊回了句:沒啥大事,明天再說,你早點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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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何主任的案子開庭,岑清伊起了個大早,胃口不佳,喝了幾口粥,吃了藥便和江知意告彆了。

江知意不同往日,慢悠悠地吃完早餐,開車直奔檀香寺去了。

檀香寺周邊不少殘疾人跪地要錢,門口又沾滿一堆賣香的人,見了她紛紛問過來問要不要請香。

江知意燒香拜佛,沒忘記去尋找天驕集團和檀香寺的關聯所在。

檀香寺太大,繞了一圈,繞到中午才發現自己多走了冤枉路。

功德碑就在寺廟正門不遠處,早上江知意因為那裡人多,大致看了一眼繞過去了。

眼下這會兒,臨近中午,檀香寺要關門了,香客們也陸續往外走。

不少沙彌和檀香寺幫忙的佛友們正在提醒路人們,關門時間到了。

江知意站在功德碑麵前,偌大的空間裡就她一個人,她湊近盯著下麵那行小字,身後傳來溫潤的聲音,“檀香寺閉門的時間到了,還請您明日再來。”

江知意回身,是一位照著麵紗,蓄著長發的佛友,她點點頭說了句抱歉準備往外走。

那人卻又叫住她,“觀您眉宇,您的家中最近諸事不順,多有爭端,不如請三尊本命佛回去。”

江知意愣了愣,“本命佛?”她頓了頓,這人怎麼知道她有家室的,那人微微俯身,“如有冒犯,請見諒。”說話間轉身要走,江知意上前叫住她,“冒昧問下您的佛號,師父。”

“覺空。”覺空雙手合十施禮。

“您剛才說請三尊本命佛。”

“是。”

“戴在身上?”

“是。”

“總不能我一個人帶吧?”

“您,您的伴侶,您的孩子。”覺空話音落下,著實讓江知意意外,她現在懷孕,身形卻是沒有變化的,如何看得出來?江知意上前一步,覺空退了一步,江知意輕聲道:“如果您是卜算出來的,可否幫我算……”

覺空搖了搖頭,“天機不可泄露。”

江知意最終跟著覺空請了三尊本命佛,孩子的本命佛,是覺空按照預產期給請的,“那我脖子上還帶著戒指,如果再帶本命佛,會不會不太好?”

江知意對於這類事,向來謹慎,覺空微微俯身,“本命佛隨身攜帶即可。”

江知意還有心見見慧遠大師,但也猜測到沒那麼容易,她也不想動用外部關係,“聽說檀香寺每周五都有免費的齋飯供香客們食用,住持慧遠大師也會同食,我要早點過來能否趕得上?”

“清晨早早排隊的人很多,是否趕得上,全憑緣分。”覺空說罷轉身走了。

今天周一,江知意盤算周五起個大早過來,她就不信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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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清伊到法院太早,在外麵坐在車裡發呆,想起昨晚的事,她便給江楊打了個電話,”你沒事吧?”

江楊似乎有些意外接到她的電話,岑清伊認真道:“你先跟我說說,我待會也問問警方。”

呂飛磊和對方是在走廊儘頭打起來的,加之光線暗,隱約看得見是個身形魁梧、胳膊上帶紋身的黃毛,身後還跟著兩個戴帽子的人,一個圓臉,一個方臉。

三人將呂飛磊圍在走廊儘頭,說了沒幾句就動手打架,最後是黃毛將呂飛磊推到牆上,大概也就是那一下,是用刀子捅的。

“那估計是個有紋身的黃毛的概率大。”岑清伊昨晚聽秦川也是這麼說的,江楊嗯了一聲,“警方還在排查證人,或許會有線索。”

“那現在Demon酒吧。”

“封了。”

“封了就當休假了。”岑清伊寬慰了幾句,江楊沒有太大反應,岑清伊車窗被敲響,安歌叫她:“老大,要開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