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發燒(1 / 2)

火車在半個小時後被修好,搖搖晃晃中抵達了暮色中的白水許願池附近。

已經有年輕人等不及前去許願,也有不少外地的遊客尋找住處。

岑清伊不急,先帶著江知意尋找住處,挑了一家自稱是附近最好的,但實際條件非常一般的小旅館。

岑清伊安妥好一切,提議今天休息,明天起早去白水許願池。

江知意也有些疲乏,倒在簡易的木板床上露出倦態。

岑清伊怕江知意著涼,想讓她洗個熱水澡,卻發現條件極為簡陋,洗澡隻能用盆裝水衝洗,更容易感冒。

兩人晚上都沒洗澡,隻是簡單的擦洗,岑清伊抱著江知意昏然入睡。

或許睡前情緒起伏大,睡著後兩個人都做了夢,各自的夢境都不美好。

岑清伊夢見江知意要分手,她拚命想抓住卻隻抓住了空氣。

極力掙紮卻徒勞,岑清伊無力地哭出來。

江知意夢見了傾盆大雨的夜晚,她和岑清伊吵架了,吵得很凶,岑清伊轉身離她而去,她在雨中哭成淚人,卻怎麼也喚不回絕情的人。

夢境恍惚中又變成了婚禮現場,又像是之前的噩夢一樣,岑清伊娶了彆人,江知意想喊反對,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最後氣哭的人醒來,發現小崽子也在哭。

相較於江知意的淚如洶湧,哭聲止不住,岑清伊卻是哭得壓抑,聲音很低,默默地流淚。

江知意輕輕搖晃岑清伊的肩膀,岑清伊好一會才醒來,迷茫的視線很模糊,看清江知意,她緊緊地抱住江知意求道:“姐姐彆丟下我~”

岑清伊似乎還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江知意抱住懷中人,低頭琴穩她的臉頰,“寶貝,是夢,都是夢。”

岑清伊抽泣中才徹底醒過來,江知意紅著眼眶,“你做噩夢了?”

“我夢見姐姐不要我了。”

“怎麼會呢。”

“姐姐和我分手了。”岑清伊低頭抹淚,江知意輕笑,“不會的,姐姐愛你,隻愛你,這輩子隻要我還是江知意,我就不會不要你。”

岑清伊回想起江知意被噩夢纏繞的日子,她終於能體會到她的痛苦,“姐姐辛苦了。”岑清伊突然這樣說,江知意不知她具體說什麼,也沒接話,隻是輕輕撫摸岑清伊的後背。

兩人相擁,卻再也沒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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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亮,岑清伊先起床收拾,江知意懶趴趴不想動。

岑清伊借著燈光看到潮紅的臉,“你是不是發燒了?”

岑清伊探手摸了下額頭,江知意搖搖頭,“應該沒有,就是沒睡好,有點頭疼。”

“可你額頭有點熱。”

江知意自己也摸摸額頭,“孕婦體溫本來就高。”

“我去問問有沒有體溫計。”岑清伊轉身出去,空手回來的,此處過於簡陋,幾乎什麼都沒有,而這已經是附近最好的住處了。

“你難受不?”岑清伊連白水許願池都不想去了,“實在不行,咱們直接回去吧。”

“那怎麼行。”江知意撐著身體坐起身,“好不容易來的。”

兩人簡單洗漱,江知意也沒胃口,隻喝了幾口熱水。

江知意的臉色依舊潮紅,摸上去滾燙,但江知意狀態看上去還可以,對於去白水許願池很向往。

江知意一路提著興奮勁兒,到了許願池,和岑清伊雙雙跪地許願,願望隻能許一個。

江知意許願:請讓我們生生世世在一起。

岑清伊許願:請保佑姐姐萬事順遂,平安喜樂。

兩人同意一杯水,來自許願池的,水很涼,岑清伊喝了一口,涼得牙齒打顫,“姐姐,水很涼。”

“沒事。”

“而且沒那麼乾淨。”岑清伊不想讓江知意喝,可許願的流程必須是要喝水的,岑清伊四周看了看,她一口乾了,江知意心急,“誒,你……”

岑清伊小臉鼓成包子,眉眼彎了彎,指了指嘴巴。

江知意明了,剛要湊過去,岑清伊低頭,吐回到杯子裡,“姐姐快喝。”

江知意想踢她一腳,怎麼就不能直接喂她呢,浪漫細胞死光了是不是?

經過小崽子口腔加熱的水,變得溫熱,江知意喝了一口,有一股甘甜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還是池水本就是甜的。

從許願池歸來,車子又是搖搖晃晃,江知意靠在岑清伊肩膀上,從上車睡到下車。

江知意一路蔫巴巴,對於任何事物都沒欲望,小臉紅撲撲看起來像是在害羞,岑清伊擔心她發燒,一路困卻睡不著,她沒合眼,時不時摸摸江知意的額頭,有點燙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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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C市,穆青一看江知意的臉色就瞪眼,江知意拉住她,“穆醫生,扶我回房睡會。”

岑清伊想要跟過去,穆青回過身,眼神詢問:你乾嘛?這麼多人跟過來想乾嘛?

“穆醫生,麻煩你給她量個體溫,”岑清伊露出祈求的目光,穆青沒好氣地說:“知道了。”

根本不用量體溫,穆青就知道江知意發燒了,她很少會生病,除了那幾次被小禽獸標記之外,也就這次臉紅得異常。

量體溫不出意外,38°2。

“你就說我沒發燒。”江知意有氣無力,穆青無言,江知意抓住她的白大褂,“穆姐姐。”

“知道了知道了。”穆青也是凶巴巴,回身看床上可憐巴巴的人也凶不出來,“你何苦來的?”

“她今天下午的飛機票,我要病了,她沒辦法走。”

“你就沒想過,她真走了,你一個人能不能抗住。”

“沒事,”江知意臉頰潮紅,渾身一碰就疼,“我以前執行任務,燒到40°都扛過來了。”

江知意從包裡拿出一個拎袋,塞給了穆青,給岑清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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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穆青的配合,岑清伊才稍微放心,臨坐上去往B市的大巴,還是不放心地提醒穆青,“萬一有事,你隨時給我打電話。”

“打電話有屁用,你還能飛回來怎麼的?”

“她真的病了是不是?”岑清伊趴在窗口問,見穆青彆過頭不說話,她拎起包就要下車,“我不走了。”

“誒誒,誰說她有事了,”穆青堵著車門,見岑清伊確實著急,她心裡才稍微平衡點,“你不要下來了,趕緊回去吧,要是有事,我再找你。”

“真的?”

“真的。”穆青想起江知意的交代,隻能狠心推岑清伊回車上,推得岑清伊一個趔趄,“姐姐真沒事吧?”

“沒事沒事。”沒事才怪,穆青這次預感不太好,但偏偏江知意是塊硬骨頭,“你趕緊走吧,彆囉嗦。”穆青想起什麼,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拎袋塞給她,“這是她給你的,讓你回家想她再看。”

岑清伊終於坐著車子回到B市,給江知意打電話,這就打不通了,C市信號也差,能收到信息全靠運氣。

岑清伊照發不誤,想著萬一運氣好能收到,可是一條回複都沒收到,可見江知意一條都沒收到。

唉,岑清伊坐上返程的飛機,心裡沒著落了。

岑清伊的手機不舍得關機,空姐提醒關機,岑清伊正準備關機時,接到刑警隊薛高鵬的電話,“奚成宇招了。”

“您好,飛機即將起飛,請您關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