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煮粥,我看著。”大有怕岑清伊動手腳的意思,岑清伊忍無可忍,反嗆道:“信不著我,彆讓我來。”
“要不是我們寶貝想喝你的粥,我才不會讓你來。”穆青嫌棄地瞪了一眼,還凶了人家一句,“看什麼看,快去做粥!”
岑清伊邊煮粥邊感慨,她這是什麼倒黴八字,最近太不順了。
煮粥之後端進去,身後還跟著監工穆青,江知意躺了一天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鼻息間嗅到麝香味,她眯著眼仿佛在做夢,是她,她看見她了。
江知意費力地抬起雙手,穆青了然,過去要擁抱江知意卻被輕輕推開。
江知意迷離的眼神望著呆愣在原地的岑清伊,穆青恨鐵不成鋼地吼,“看什麼看!過來抱她!”
“……”她到底做了什麼孽,突然冒出兩個祖宗折磨她!心裡抱怨岑清伊卻還是湊過去抱住江知意,畢竟人確實是被她欺負過。
江知意僅有的力量鬆垮垮地抱住岑清伊,呢喃一句什麼她沒聽清,穆青眺了一眼,“你喂她喝粥,不吃東西怎麼能好起來。”
岑清伊懶得跟穆青做口佘之爭,她抱起人,對著病人不由得溫柔,“要喝粥不?”
江知意阮弱無骨似的靠在她懷裡,溫熱的呼西落在脖頸,小巧的鼻尖像是小動物似層層。
起初岑清伊打算忍耐的,但是小動物奔著她後頸的腺體去了,她繃著不敢動,小動物卻絲毫不留情,張嘴就不輕不重地來了一口,一旁的穆青目瞪口呆。
祖宗,我讓你吃粥,沒讓你吃我啊!
岑清伊低頭翻了翻手機,江知意沒再發信息,她賭氣道:“不是彆人,那你是我什麼人?”
一句話,雖有賭氣成分,但秦蓁聽出她積壓已久的火氣,難得好脾氣地解釋:“我也是沒辦法,等我退居幕後……”
“等你?”岑清伊眉頭皺得更深,手機揣進兜裡,不像以往那麼溫順,而是頂回去,“憑什麼?”
秦蓁愣住,滿臉愴色,悲戚道:“你……”話語未出,人已經哽咽落淚。
都說撒嬌的女人最好命,會哭的孩子有奶吃,女人的眼淚確實讓人心軟。
岑清伊不會哄人,隻會說彆哭了,秦蓁淚汪汪地委屈道:“你還不過來?”
岑清伊隻好坐到床邊,秦蓁撲到她懷裡,枕在心口抽抽搭搭。
任誰看了,這都不是屏幕上知性成熟的大明星,秦蓁靠在溫暖的懷裡,心卻還是不踏實,顫聲道:“你以後離她遠點。”
“唉。”岑清伊歎氣,“你以為我願意見呢,我是沒辦法。”
“你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秦蓁後知後覺,岑清伊哪好意思說實話,隻是搖搖頭。
“以後她再找你,你告訴我。”秦蓁抬手輕撫溫暖的心口,語重心長道:“縱然現在不方便,我也可以是你的依靠。”
岑清伊沒做聲,盯著烏黑的發絲出神,秦蓁抬頭又問:“最近雲盛集團那邊忙嗎?”
“還行。”岑清伊揉揉眼睛,低聲道:“不早了,你睡吧。”
“你要不然也留下來?”秦蓁坐起身問,岑清伊直搖頭,“萬一被人知道一個alpha在你房裡過夜,那還得了?”
“那就再開個房間。”
“真的不用,我等你睡著就走,睡吧。”岑清伊不再說話,拉過被子蓋住秦蓁。
秦蓁今晚入睡難,臨近天亮才睡著,岑清伊從酒店出來,天際仿佛被鑲了一層金邊。
岑清伊打哈氣,抬手揉揉發酸的脖子,她還是直接吃飯去律所吧。
清晨,開的鋪子隻有早餐店和24小時快餐,酒店不遠處就有一家kfc,她肚子餓得咕嚕嚕,寒風吹得她不想多走一步。
不到5點的kfc人少,岑清伊挑個靠邊的位置,邊嗬欠喝著咖啡邊吃早餐,時不時瞟一眼窗外漸漸放亮的天。
路上的行人和車輛也多了,除了清潔工忙碌的身影,再就是翻垃圾箱撿瓶子的人。
一早上吃個飯的功夫,連續有幾個翻垃圾箱的人走過,最後這個年紀看起來不大,渾身穿得破破爛爛。
經過kfc,小孩翻垃圾箱掏出一個空瓶子放進破舊看不出原色的袋子,他向前走幾步又站在原地直愣愣地望著kfc的牌子。
儘管距離遠,岑清伊還是看見男孩吞咽口水的樣子,她心裡泛起甘苦。
男孩瞧了片刻,摸摸肚子又繼續往前走,走幾步又回頭看看kfc的牌子。
岑清伊順手抄起一旁桌上的礦泉水瓶,起身點了全家福的套餐疾步出去,男孩沿著主乾道,每個垃圾桶都要翻一次。
“給。”岑清伊先遞出礦泉水瓶,男孩愣了下,紅彤彤的臉揚起笑,蹩腳地說:“謝謝。”
“這個也給你。”岑清伊遞過全家桶的拎袋,男孩不可思議地望著她,岑清伊晃了晃手,“給你的。”
“不,我不能要。”男孩往後退兩步,“謝謝。”
“拿著吧。”岑清伊塞給她,男孩怕弄臟她的手,身子僵著不敢動,頭一次被一個女人碰了手,他的臉紅得更厲害,低頭連連道謝。
“你每天早上都出來撿瓶子?”岑清伊陪著他往下一個垃圾箱走,男孩點頭,低聲說:“我早起撿瓶子,然後晚點去上學。”
聽說他還在讀書,岑清伊倒是鬆口氣,“你是哪裡人啊?”
“我是藏族人。”
“噢,西藏是個很漂亮的地方。“
男孩憨憨地笑,“是吧?我的家鄉很美麗。”
岑清伊陪著藏族男孩走了一段路,“我走了,你好好學習,一定要學習。”
藏族男孩笑得靦腆,鞠躬道:“謝謝。”
“早點吃,都涼了。”岑清伊指了指他手裡的吃喝,男孩用力地點頭,笑道:“我現在就拿回家,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