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它,最近是不是胖了些”放下手中的逗鳥棒,昭烈輕皺著眉頭對著一旁的粉黛道:“瞧瞧那肚子也忒圓了吧。”
“好像是有一點。”粉黛跟著看了一眼,隨後笑著說道:“不過圓頭圓腦的,瞧著不是更可愛?”
昭烈心想那怎麼行,鳥兒的腸胃本來就弱,怎麼能因為可愛,就放任讓其肥胖。
“告訴底下一聲,以後每日的鳥食減少三分之一。”昭烈如此說道。
粉黛在身邊道了聲:“是!”
主仆兩個正在說話的空檔,屋子外麵劉全就走了進來。
“殿下。”劉全低聲稟告道:“直郡王福晉歿了。”
昭烈聞言一愣,下意識的道了句:“這麼快?”
直郡王的福晉伊爾根覺羅氏是尚書府出來的姑娘,雖然溫柔賢淑,但卻與性子魯莽的胤禔很是相和,要不然夫妻兩個也不會一個個的不停往外生孩子了。昭烈對伊爾根覺羅氏印象頗為不錯,知道她這麼年輕就去了,心下不禁也是悲涼了一會兒。
伊爾根覺羅氏的大殮之後,昭烈親自前往直郡王的靈堂悼唁。
“大哥節哀順變。”昭烈對著胤禔微微附了下身子。
“多謝六妹妹。”胤禔啞著聲音對著昭烈點了點頭。
他看上去的確是一副非常傷心的樣子,青白的眼睛中已是血絲通紅,下把處也布滿了雜亂的胡渣,著實狼狽的很。
昭烈親自給伊爾根覺羅氏上了柱香,當然今日來悼念的也不僅僅是她一個,男人們且先不說,單說女眷,昭烈就看見了三福晉,四福晉,五福晉,以及八福晉她們。
“真是可憐啊!好不容易才生了個嫡子,福氣還沒享夠,竟就這麼去了。”三福晉董鄂氏一臉唏噓的感概道。
“是啊。幾個孩子還那麼小,就這般沒了親娘,以後的日子也不知道會怎樣呢。”四福晉烏拉那拉氏也輕聲應道。
一旁的昭烈聽到此處,不禁把視線轉向了跪在棺槨旁的幾個孩子身上。
四個女孩,最大的十幾歲,最小的才五六歲,弘昱是嫡子,不管怎麼樣以後的前程也不會差了,但這些女孩子們若是沒有生母照料日後的前程可就難說的很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罷了!”沉默良久的八福晉郭絡羅氏,最終說出了這麼一句來。
昭烈回到承乾宮的時候,外麵的天色基本上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粉黛解開主子身上的披風又忙不迭地往其手中塞了個手爐,嘴上忍不住地抱怨道:“現在外麵冷的很,公主又何必親自前去?”
昭烈便道:“大嫂生前待我不錯,她沒了,我自然是要去送送的。”
雖然她自己很不喜歡胤禔那個狂妄自大的家夥。
伊爾根覺羅氏下葬後沒多久,昭烈就聽說,朝廷對漠北開始有了動作,這件事情雖然是國事但對身處後宮的昭烈而言,也不過聽聽就算了的事情,但是讓昭烈沒有想到的是,策淩居然與這件事情牽扯上了關係。
“事情就是這樣。”男人站在昭烈身前,視線定定地看著她:“皇上讓我隨軍北上,並且之後恐怕會長期駐紮漠北。”
昭烈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然後突然掀起唇角露出了個似笑非笑地表情,她說道:“是嗎?那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啊,你心裡不是一直都很渴望的嗎?”
策淩的身世,昭烈一早就叫人打聽過。
他雖然出身高貴,但他這一枝卻是非常落魄,策淩現在的親人,隻有一個祖父和一個弟弟存世,當年策淩兄弟還小,祖父既年邁也無甚手腕,所以在老家他們這一枝沒少被人欺負,連台吉的位置都被旁人生生搶了去。換句話說,他們三個是在漠北是活不下去了這才千裡迢迢的跑來京城求存。而如今幼鷹長大豈能不殺回去報了心中仇怨並且搶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我不是這個意思。”策淩上前一步,居然不顧身份體統般的一把抓住了照列的雙手:“我想說的是:公主你一定要等我回來。若是在這期間內,皇上對你的婚事有了什麼想法,你一定要嚴詞拒絕。相信我!用不了幾年,我一定會建立下足夠的功勳,會堂堂正正的回來娶你!”
昭烈的耳根處不知不覺變得通紅起來,她用力的掙紮了好幾下,也沒把自己的玉手從對方的糙爪中拯救回來。
“答應我好不好?”策淩認真的問道。
昭烈咬了下嘴唇,抬起看著他,半晌後問道:“你說你喜歡我?想要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