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風寒纏綿半月,方才康複。
誰想:昭烈這邊剛剛變得精神起來,朝廷那邊就發生了一件地震海嘯般的大事件。
曾經擒鼇拜、平三藩、收複台灣、征噶爾丹,簽定中俄條約,於國家社稷有過大功勞的索額圖,居然被康熙帝列出十宗大罪,下了大獄之中。此事件一出,太子一黨無不驚慌失措,如喪考妣。與此相對的則是直郡王和明珠一黨,那是上躥下跳,歡欣雀躍,可著勁兒的網絡各種罪名屎盆子一樣的扣在索額圖的頭上,務必要讓其永世不得翻身。
太子憂憤成疾,然而身邊之人居然都是酒囊飯袋之徒,無人能在這要緊關頭,給他出個主意。
最後,左思右想之下,他便使人去喚了胤禛過來。
畢竟當年蕭玉瑤的事情胤禛是幫了他大忙的,太子認為其是可以信任的。
“皇上對索相不滿已久,如今稟雷霆之力而下,萬沒有再中途收手的可能,此時太子應該保全自身與索額圖拉清距離,萬不能再沾染了。”胤禛恭聲說道。
這個提議,顯然並不是胤礽心裡滿意的那個。
“索額圖是孤之臂膀,如今遭難,孤若是不聞不問,天下之人該如何看孤?以後又有何人敢於依附與孤?”胤礽一口就回絕了胤禛的提議。眼見太子態度強硬,自覺已經近了臣弟本分的胤禛,立刻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巴。
“該死的胤提!該死的明珠!還有那個最最該死的高士奇,小人!無恥之尤!!”胤礽臉色發青,氣的渾身發抖。
沒錯!此次告發索額圖的主力隊員就是禮部侍郎高士奇。
此人出身太學院,乃康熙一手提拔起來的臣子,及其擅長揣摩與皇帝的心意。
“總有一日,孤定要殺他!”胤礽兀自在那裡叫囂不止。
胤禛卻在心裡皺起了眉頭,這些年,太子被人捧的太高,很多時候竟已經看不清楚形式。
高士奇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帝的心意啊。
如此,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的胤礽,最後隻能大力鼓動黨羽,賣力的在朝堂上為索額圖說話。
他自己也沒閒著,一股腦的跑到了養心殿,幾次三番的去向康熙帝陳辯求情。
最終父子兩個爆發出了一場劇烈的爭吵。
太子甚至說出了:皇阿瑪若想要換個兒子當太子,大可以直接廢儲,何必軟刀子殺人這種不孝不悌之話,氣的康熙帝當場就往他都身上砸了一盞熱茶,手腳都發麻了。所以從某些方麵來說,胤礽和昭烈都是一樣的,他們都打心眼裡認為自己對於康熙是最特殊的那個,類似於:就算犯了錯,你也不能拿我怎麼樣的優越感。
這就自小到大的寵愛帶給他們的自信。
當然,胤礽不明白的是,他不僅僅是父親寵愛的兒子,他還是個太子啊!
最後,康熙下旨:太子胤礽以下犯上,即日起禁足毓慶宮,無旨不得外出,無旨不得有任何人前去探望。
如此營救索額圖的最大一股力量,瞬間煙消雲散。
僅僅一個月之後,康熙帝便將獄中的索額圖,以及其子格爾芬和阿爾吉善一同處死,其同黨也多被拘謹,流放和殺頭。
這位在大清朝呼風喚雨了半輩子的老人,就這樣落下了自己一生的帷幕。
索額圖一死,朝廷之中,便開始響起廢太子的聲音。
直郡王在其中上躥下跳最是激動,他現在幾乎是已經撕下了自己身上最後的一塊遮羞布,就差沒有把我想當太子這幾個字刻在自己臉上了。康熙厭惡索額圖結黨營私煽動太子,但又何嘗不厭惡胤提的野心勃勃。
於是,毫不留情的訓斥,這一次又落在了胤提的頭上。
康熙是這麼說的:你秉性躁急、愚頑,又野心勃勃,就算朕廢掉胤礽也絕對不會立你為太子,趁早給朕死了這條心。
據說,大阿哥聽到這番話後,簡直就是如遭雷劈。
他一直以為康熙是很在乎和重視自己這個長子的,沒想到一溜十三遭,人家根本就看不上自己。
立時便有些傻1逼了。
如此,康熙兩頭打壓一番,無論是太子還是大阿哥一黨都受到了重創。【特彆是前者】
一時間,大家也就都消停了起來。
起碼表麵上是這樣的!
這一日,秋風颯颯,天氣晴朗。
昭烈便回了皇宮一趟。
她先去養心殿麵見了康熙帝,父女兩個一塊用了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