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阿哥從永壽宮出來的時候臉色就非常難看,之後更是跟發了瘋似的騎馬狂奔,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馬兒突然受驚,阿哥從馬上墜了下來……”弘暉不僅僅是墜馬,最關鍵的是,受驚的馬兒還一腳踩在了他的腿骨上,半點僥幸都沒有,腿斷的乾脆利落。
此時此刻的景陽宮中已然是亂成了一團,胤禛和昭烈親耳聽著這內侍的回話,兄妹二人的臉色都黑的要命,既是從永壽宮出來才變得不對勁,那此事必然與皇後有關,然而現在的烏拉那拉氏卻因為驟聞兒子噩耗,已然是暈厥過去的狀態。
經過太醫緊急的救治,弘暉的情況看起來好了一些,隻是因為藥勁還未過,整個人並沒有清醒過來。
看著躺在床上無知無覺的兒子,胤禛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沉痛之色。
“弘暉如何了?”一旁的昭烈開口問道。
“血已經止住了,阿哥的腿傷的很重……”
都沒有等太醫把話說完,那邊的胤禛就突然沉聲問道:“會留下殘疾嗎?”
“這——”太醫的臉上露出了猶豫地表情。
胤禛與昭烈二人看了心裡也就已經全然明白了。
皇子可以身有殘疾,但皇帝卻絕對不可以,弘暉的腿哪怕留下一絲半點的後遺症,他都將永遠失去繼位的可能性。
“怎麼會這樣……”昭烈的眼淚幾乎一下子就湧了出來。
弘暉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喜歡他的程度都快超過自己親生的了,沒想到這麼好的孩子,如今卻遭受到了這樣的劫難,簡直是錐心之痛。永壽宮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弘暉為什麼會突然變得如此失控,若想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時間就要暫時回到一個時辰之前。
永壽宮中,一場激烈的爭吵正在這對本應親密無間的母子間發生著。
“放肆!”烏拉那拉氏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就在幾分鐘之前,弘暉突然衝了進來,並且用著一臉激動的表情對她進行了質問。
“額娘隻需要回答兒子是或不是就好。”弘暉直視著母親的雙眼,神情中充滿了一種難以言說的悲哀:“福晉,是不是額娘,害死的?”
“你,你,居然指責本宮謀害了自己的兒媳婦,簡直就是荒謬!”烏拉那拉氏寒著一張臉,對此事矢口否認。
“有人已經親口告訴了我所有的真相,為什麼額娘你就是不肯承認。”弘暉看著烏拉那拉氏整個人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絕望:“也對!畢竟這種事情是額娘已經做習慣了的,以前的弘昀,現在的瓜爾佳氏,他們都是攔在你兒子身前的障礙,都是你必須要掃除掉的垃圾。”似乎察覺到了自己正在失去某種非常重要的東西,烏拉那拉氏也稍微變的驚慌失措了一些。
“瓜爾佳氏的死,真的也本宮無關啊!”她想要解釋,然而此時一切,在弘暉從懷中拿出一樣樣的證據後,變的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烏拉那拉氏心想:怎麼會這樣呢!
“我的弟弟,我的妻子,額娘你到底還有奪走我身邊多少人才能心滿意足!”弘暉幾乎是用著憎惡的語氣如此問道。
被那樣一種嫌惡中帶著失望的眼神看著,烏拉那拉氏下意識的就狠狠的揮了一巴掌下去。
“本宮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為了你!!!”烏拉那拉氏大喊道:“都是為了你!!!”
不,你不是為了我,你是為了你自己。
情緒已經完全失控了的弘暉就這樣一頭衝出了永壽宮。
次日天明,從藥物中清醒過來的弘暉剛一睜開眼睛,就感到自己的左腿處傳來一陣陣令人難以忍受的劇痛。
守在床邊整整一個晚上的側福晉,烏拉那拉氏.雲錦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嘴上也嗚咽地說道:“爺!您終於醒了。”
墜馬的記憶在眼前飛快的閃過,素來聰慧的弘暉對自己此時的狀況已然有了些猜測。
他艱難的坐起身,一把掀開被子,然後就看見了帶著夾板,已然被纏繞成粽子的左腿。
“爺,您快躺下,太醫說你因為墜馬,五臟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損,此時可要好好將養才是啊。”見弘暉一直看著自己的腿部,雲錦的眼睛似乎更紅了,她說:“爺,您彆難過,會好的,您的腿一定會好的。”
“你先下去吧!”突然地,弘暉說話了,他抬起那張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的麵龐對著烏拉那拉雲錦淡淡地說道:“福晉的喪事還沒有處理完,我傷了腿行動不便,此事便交給你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