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是知道的!
那就是在得知含珠差點被人算計迫害時,自心底燃燒起的狂怒、恨意與嫉妒是絕對騙不了人的。
昭烈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我會向皇阿瑪請旨,求他賜婚。”弘暉看著昭烈的雙眼,一字一字地說道:“這輩子,我要定她了!”
弘暉這話說的是斬釘截鐵,做出的行為也是乾脆利落。
果然,第二天的時候,他就進了宮。
然而一路來到養心殿,弘暉卻被守在這裡的蘇培盛告知,皇上並不再此處,而是去了永壽宮。
弘暉聽了這話,顯然吃了一驚,又見蘇培盛似是神色有異,不禁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
要知道自從母親被禁足後,皇阿瑪可就再也沒有登過永壽宮的大門。
“回大阿哥的話……”在微微的踟躇之後,蘇培盛往前湊了幾步,對著弘暉說道:“確實出事了……今天早上,在六阿哥素日愛吃的糕點中查出了毒素。”
弘暉聽了這話,整張臉唰地一下,全都蒼白起來。
“福惠、福惠怎麼樣了?”
“您彆擔心,六阿哥沒事,糕點被半路攔下,沒進他的口,隻是——”蘇培盛小心翼翼地說道:“隻是,皇上因此事雷霆大發,恐是不能善了了。”弘暉站在那裡,臉色幾番變化,終究還是耐不住心中焦慮,一路往永壽宮奔去。
而此時此刻,永壽宮中,這對大清帝國最尊貴的夫妻,正在陷入對峙之中。
“原來皇上早就有所防範——”麵對胤禛甩出的鐵一樣的證據,烏拉那拉氏卻表現的非常平靜,隻淡淡地說道:“不錯,是臣妾指示宮人給六阿哥的糕點中下的毒。”
胤禛見烏拉那拉氏承認的如此痛快,臉上本就陰沉的麵色,變得更加難看起來。
他滿是恨意地說道:“福惠不過稚齡小兒,你也能下的去手!”
烏拉那拉氏冷笑道:“他是年知月的孩子,隻要想到這一點,臣妾就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出來的!”
“借口!”胤禛說道:“你做的這些事情無非都是為了弘暉的太子之位。四阿哥幽禁,五阿哥不成材,若再除了六阿哥,便再也沒有誰能誰能攔住弘暉的太子之路。”
烏拉那拉氏倒也光棍,
聽見胤禛這般不留情麵的揭穿後,她說道:“太子之位,本就應該是弘暉的。他是嫡出,又是長子。他日繼承大寶名正言順!”
“你既然對弘暉如此有信心,那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這種歹毒之事?弘暉有你這樣一個心思恨辣的母親,當真是恥辱。”
剛剛還鎮定自若的烏拉那拉氏在聽見這句話後,臉色果然起了變化。
胤禛見狀,驟然起身,隻見他來回在地上急走幾步,而後倏地轉過身對著烏拉那拉氏說道:“你十三歲就進門為福晉,幾十年來,朕給你光榮給你體麵,自認為對得起你,可是你呢?你又是如何回報朕的?你戕害皇嗣,謀尋儲位。如此狠毒,怎配做一國之後,朕當真是後悔,沒有早早的廢棄你,才讓你如此肆無忌憚。”
“尊榮?體麵?”烏拉那拉氏聽見這幾個字,居然笑出聲來,就聽她滿是嘲諷地開口道:“我什麼時候有過尊榮和體麵了?李氏和年氏那兩個賤人無數次,無數次的在我麵前耀武揚威的時候,我所有的尊榮和體麵就已經全部沒有了!……我這一生,唯有弘暉,所以便是拚儘所有,我也一定要讓弘暉得到他該得到的。”
胤禛見烏拉那拉氏滿臉偏執之色。
便知道,弘暉之事,幾成她之心魔。
便是自個再怎麼說都無濟於事了。就那麼站在那裡,冷冷地看了她半晌,最終胤禛做了一個誰都沒有想到的動作,他在烏拉那拉氏的手邊,放下了一隻錦盒。
“這就是朕立下的遺詔。”胤禛如此說道:“你不是一直都想要知道那上麵寫著什麼嗎?朕今天就滿足你。”
烏拉那拉氏聞言先是一愣,隨後麵露激動之色,幾乎迫不及待的撲了過來。
就見她飛快地掀開錦盒,拿出了裡麵放置著的聖旨。
顫抖著的展開那明黃色的卷軸。
烏拉那拉氏定睛看了起來。
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十分鐘,也許是更久——
無數的眼淚,從目中流下,烏拉那拉氏雙腿一軟,重重地跪在了地上,她嗚咽著,哭泣著,然而臉上的表情卻又是無比狂喜的。
“既已得償所願,便該無遺憾了。”胤禛看著哭泣中的妻子,如此說道:“你我今生,做了一對怨偶,若有來世,便做陌生之人吧!”說罷,胤禛轉身離開,隻是那背影不知為何看著竟有些佝僂起來。
“皇阿瑪!”走出門口,突然地,有人叫了一聲。
胤禛抬起頭來,便正好看見匆匆趕來的長子。
烏拉那拉氏活了一輩子,卻始終沒有看明白一件事情。
那就是,胤禛對弘暉的疼愛,其實並不下於她自己。這個孩子是他傾儘心血一手教導長大的。
他聰慧,正直,溫和,孝順,友愛。
這樣的孩子,胤禛怎麼能不喜愛呢?
雍正九年,秋天,皇後烏拉那拉氏崩逝,享年五十一歲,葬泰陵,追諡為孝敬憲皇後。五年之後,雍正皇帝因服用丹藥不當薨逝,追封廟號為——世宗。而繼位的則是端親王弘暉。
他成為了清朝第六位皇帝,為清高宗,因年號是【乾隆】二字,所以也被稱之為乾隆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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