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黃董事一掌拍在桌上，“荼副總，你不要欺人太甚！”
荼蘼緊貼椅背，換了個舒服的坐姿。
這下論到江楓菁打圓場，“黃叔叔消消氣，荼副總隻是在參與討論，有什麼意見，大家都可以提出來一起討論討論。”
黃董事呼出一口器，他坐下道：“是，我是栽過一次，可那次也是因為有人陷害！”
孔董事佯裝詫異，“陷害？”
“這是怎麼回事？”
“對呀，黃董事，這是怎麼回事？”
見董事們一個接著一個發問，孔董事道：“難不成臥底已經在集團內部蟄伏這麼久，甚至已經滲透到了高層？”
此話一出，眾人皆臉色大變。
“孔董事猜對了，根據我查到的信息，這個臥底已經滲透到了高層。”黃董事手裡轉著珠子，“就在...你我之間！”
一董事道：“是誰？”
黃董事沒有回答，又是一副氣定神閒的模樣。
笑聲從荼蘼嘴裡溢出，黃董事不滿道：“荼副總，你笑什麼？”
“我笑黃董事故弄玄虛，要想證明真的找到了臥底，你應該拿些實質性的證據出來，而不是在這裡說些空話，空手套白狼的下場，黃董事應該能想象到吧？”
黃董事道：“證據我當然有，也會拿出來，但不是現在。”
江楓菁道：“這麼說來，隻要我答應給你三成，你就會把證據拿出來？”
黃董事這一笑，臉上的肉便堆在一起，“我相信既然老家主把菁小姐安排在這個位置上，那麼菁小姐就是個說話算數的人。”
江楓菁陷入沉思，三成，這可不是個小數目啊，她不禁看向荼蘼，眼神在詢問有沒有破局的辦法。
荼蘼看出來了，江楓菁想知道臥底是誰，卻不想給那三成。
“扣扣扣——”
會議室的門被敲響，荼蘼起身去開門。
隻見蕭真手裡還拿著一堆文件，荼蘼道：“這些都是黃董事近年來的輝煌事跡，各位董事都好好瞧一瞧，說不定也能看到自己的亮相。”
荼蘼將其中一份遞給江楓菁後，便依次分發剩下的。
“人呀，既然老了，就應該服老，牙齒都不利索了，不如就吃點軟的，喝喝粥吃清淡點，說不定能活得久些。”荼蘼將文件遞給劉董事，問道：“你說呢？劉董事。”
被點名的劉董事嚇得一哆嗦，接過文件時，桌上的礦泉水還被他不慎碰倒。
“在二三十年前，隻單拎出你們一個人的名字，就能嚇得彆人繞著走，可現在不管是什麼行業，更新換代都太快了，時代在變化，你們呢，可千萬不要仗著年紀倚老賣老呀。”
荼蘼手裡拿著文件，她掃了眼孔董事，“菁小姐向來最尊重前輩，尤其她是聽你們的故事長大的，對你們每一位都有很深的印象，或許換個新鮮詞更準確些，叫濾鏡。”
孔董事的頭低得低低的，一個勁兒地用方巾擦著額頭上的汗，荼蘼這是什麼意思？
怎麼就站在他身後不走了？
“一旦濾鏡被打破了，那這個後果....”荼蘼一聲輕歎，將文件放在孔董事麵前，“我想各位都是聰明人。”
荼蘼腳步輕移，“黃董事，老家主最近都在喝茶下棋，你說你怎麼就總改不了勞碌，適當地放下擔子，不是挺好的嗎？”
“大家都不是年輕人了，就算是想念槍林彈雨的日子，也不至於真的找死吧？”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藏著巨大的威脅。
黃董事瞪向荼蘼，文件剛放在他麵前，就被他扔到地上。
“彆以為你有菁小姐撐腰，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他們怕你，我可不怕你！”
荼蘼不見絲毫怒意，淺笑道：“黃董事消消氣，氣大傷身，我也隻是善意提醒幾句罷了，要是各位董事覺得我說錯話，我給大家道歉。”
荼蘼向眾人鞠了一躬，“抱歉了，各位董事。”
在座的董事沒一個人敢接茬，這文件上記錄的東西讓他們如坐針氈、擔驚受怕。
荼蘼到底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
“少他媽狐假虎威，老子替老家主擋子彈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呢！”
江楓菁翻著白眼，她最煩的就是這類人，仗著以前的功勞撈好處，得寸進尺，永遠喂不飽。
荼蘼捂著嘴，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黃董事皺著眉，“你他媽又笑什麼？”
“我笑黃董事在年輕那會兒，也就隻有當盾牌這一個作用。”
“你...”
辱罵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荼蘼搶先道：“黃董事，當盾牌能跟其他董事平起平坐，你也夠本了，彆太貪！”
“唰——”
黃董事將手中的珠子砸向荼蘼，他氣急敗壞，“操！你他媽把話給我說清楚！”
荼蘼抬手，穩穩接住珠子，“看來黃董事是想自取其辱，那我就說明白點，不光是你的手下，就連你，也是個廢物！”
“嗒——”
珠子被荼蘼砸在地上，“你老了，已經無法為集團創造價值，如果不想連最後的利益也失去的話，就老實點。”
黃董事氣得胸口疼，“你他媽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就憑你也敢教訓我！”
“陳家那些貨，你吃了多少？我沒讓你連本帶利地吐出來，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隻這一言，就讓在場的所有董事震驚。
“哪個陳家？”
“是三十噸的那個？”
“應該就是那個，你看，這文件上麵寫了。”
“還真有啊！”
.....
“黃董事，你不該解釋解釋嗎？”
“三十噸的貨，黃董事你就吞了十噸，還真是看不出來，你胃口這麼大！”
“嗬，前些天還跟我哭窮，看來這最富的，就當屬黃董事了，我們倒是窮人一個。”
董事們一個接著一個諷刺，彆看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實際心裡嫉妒得要死，都恨不得上去啐他幾口，再將他吞下的全收入自己囊中。
黃董事看著眾人，頃刻間他就成了眾矢之的，這罪魁禍首就是荼蘼！
黃董事指著荼蘼吼道：“那個臥底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