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你這關注點是不是偏了?...)(1 / 2)

李虎愣住了。

素描圖對於已經習慣用炭筆進行書寫作畫的豐禾郡人來說, 已經不新鮮了。

可是李虎在山上待了好一陣子,已經跟不上豐禾郡的“潮流”了,現在突然看到自己的模樣被清楚地畫在了紙上, 第一反應就是害怕。

加上這畫是黑白的, 雖然光影運用得很妙,但是在李虎的眼中, 那就像是把自己的影子給貼上去了似的。

大晚上的,難免會朝著神神鬼鬼上思考。

而差人抖了抖素描圖,似乎想讓他看得清清楚些, 偏就是這麼一晃悠, 畫上的人臉好似活過來似的。

於是,李虎猛地一哆嗦,用力的往後躲避, 開始口不擇言:“是誰,是誰把我的影子鎖進去的?快快拿開,不要過來!”

而他努力的想要避開素描圖, 便沒有發現舉著畫的差人表情變化了些許。

其實單憑這一幅素描, 倒也不能說確定就是他了。

畢竟人有相似, 長相類似的人也有不少。

更何況這個李虎是個另類,作為一個山匪,不僅沒有明顯的傷疤, 甚至都沒有什麼特立獨行的麵部特征可以加以辨認。

真正讓差人確定自己懷疑的,是在村人徐三叫嚷開了之後, 李虎的過激反應,以及這會兒他的不打自招。

於是差人利索的收起了通緝令, 對著身後招了招手,把李虎給捆了個嚴嚴實實, 嘴巴也堵上,免得擾民,而後差人就迅速的返回豐禾郡城內複命。

莊郡守知道這個消息之後,立刻就下了命令。

找個好日子,把李虎拉去遊街示眾,以儆效尤。

並且嘉獎有功之人。

其中,作為繪製了這幅素描的丁九自然功不可沒,直接被提拔到了衙門裡當了差官,吃了皇糧。

同時,莊郡守開始大麵積推行素描課程。

甚至由衙門撥錢,鼓勵百姓多多學習。

但這讓莊郡守的兒子莊詢頗為不解,於是他找到了自家父親問道:“這素描圖雖然比起之前的圖畫要更加精致逼真,可也沒有辦法直接確定犯人身份,還有,若是犯罪之人自毀容貌要怎麼辦呢?”

莊郡守則是早就想過這些可能:“實際上,為父從來沒想過靠著素描圖解決一切。”

莊詢一愣。

然後就聽莊郡守接著道:“如今,豐禾郡已經成了交通要道,不少商隊都要從這裡經過,便帶來了不少外來人。人一多了,事兒就多了,難免會有些懷揣歹意的宵小之輩想要行一些惡事。”

莊詢微微點頭,事實上在豐禾郡重新建設起來之後,一片熱鬨光鮮下,那些小偷小摸之類的事情一直沒有斷絕過。

莊郡守點了點桌上的素描圖,沉聲道:“既如此,便要想辦法告訴他們,讓他們在作惡之前先考慮好付不付得起代價。”

莊詢聞言,便行了一禮:“還望父親解惑。”

莊郡守也沒和他繞圈子,直接道:“素描圖隻是讓他們明白,官府衙門是能抓住他們的,隻要他們敢做惡事,就一輩子不要想露出真容。如果想要躲避,要不然去沒人的地方,一輩子不要見人,要不然就自毀麵目,同樣是代價慘痛。”

莊郎君理解了一下:“便是要嚇唬他們?”

莊郡守笑了笑:“說是震懾更為貼切些。”

自古以來,惡人是抓不完的,也是殺不淨的。

與其事後彌補,倒不如早早的讓那些歹人知道犯罪的代價,做什麼事情之前先掂量掂量,受不受得住暗無天日,忍不忍得住麵目全非。

而莊郡守從來都不想要用抓了多少賊人來給自己充功績,現在對豐禾郡來說,最緊要的就是太平安穩,好好發展建設和經濟才是重中之重。

莊詢也想通了這點,便道:“那麼這次讓李虎遊街,想來也是為了震懾歹人?”

莊郡守笑著點頭:“也是為了教化於民,告訴他們豐禾郡有能力也有本事護衛他們的安全,所以這次遊街一定要熱鬨一些,最好讓所有的百姓和商隊都知道。”

莊詢明白了莊郡守的意思,立刻起身行了一禮:“我這就去安排。”

不單單要安排遊街事宜,還要安排獎賞。

莊郡守專門叮囑了一句:“既然是獎賞,索性一起賞了,那幾個廠子裡做得好的都提一提,尤其是研究炭筆的工匠,千萬記著,莫要落下了。”

“是。”

很快,獎賞便下達了。

除了作畫的丁九,抓捕的差人,還有第一個發現李虎的農人徐三。

很快便有差人去了村子裡,找到了徐家,送去了三吊錢。

雖然不多,但是格外體麵。

特彆是在他們這個位置比較偏僻的村子裡,大家除了種地也沒什麼彆的事兒了,這下算是難得看到了個新鮮事兒。

沒多久,半個村子的人就都去了徐家祝賀。

其中便包括了王大。

自從他的弟弟王二和三個兒子都去了郡城之後,照顧爹娘和耕種田地的差事就都落在了王大一個人的肩上,每天都格外忙碌。

如今天氣涼了,眼瞅著就要過年,也到了農閒時候,他這才有了空閒。

因著兩家關係不錯,他還專門對著自家媳婦道:“總不能空手去,你給我拿壇子酒來。”

王大媳婦立刻去廚房裡取了,用草繩把酒壇子結結實實的係好,留了個提手,這才給王大遞過去,嘴裡問著:“可要去跟你一道去?”

而王大擺擺手:“不用了,你去買幾條魚回來養著,等二弟一家子還有那仨小子回來吃。”

王大媳婦愣了一下:“他們幾時說要回來了?也沒聽到口信啊。”

王大很是篤定:“二弟之前答應過,過年前肯定回來的,你先準備著總沒錯。”

說完,他便拎著酒壺出了門,直奔徐家而去。

兩家距離並不遠,沒多久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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