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大小姐!(難不成當真是看上了這半妖...)(1 / 2)

等著誓心石靈力電閃過去, 張百成連嚇帶被劈的,癱在地上已經出氣兒多進氣兒少了。

“哎呦,真賊啊。”

聚歡樓雅間窗前的那個持扇男子說道, “這位大小姐, 你可得給我介紹介紹, 我定要認識一下!”

男子將扇麵半掩在臉上, 一雙桃花灼灼的眉目,顧盼生情,他身側的南榮元奚卻說,“謹言誓心娶她, 你若是想打她的主意, 先問過謹言吧。”

男子聞言表情一僵,又朝著樓下看了一眼, 將溫蓉蓉暗自高興的小表情收入眼底, 心中癢得像是什麼撓著似的。

妖族很多妖性使然,是沒有什麼男女觀和貞操觀的, 人族喜歡談感情,妖族也向往人族的感情,但是對於他們來說,大部分不太通人性的, 更容易被最原始的交配**支配。

持扇的男子,是南榮元奚的朋友,現在是南榮元奚的屬下,經常被南榮元奚交代著到處跑,自小同他和南榮慎一起長大。

都是這世間之中曾經被人踏入泥地, 現在依舊深陷泥濘的妖族,名為元雪鬆, 乃是個表裡如一的雉雞精。

元雪鬆想到南榮慎那個殺神,自己小時候沒少被他薅羽毛,這些年……也沒少挨欺負,頓時一陣悻悻。

他對一個女子有興趣,自然是想要跟她做那種事。

但是想起南榮慎……收起折扇道,“罷了,仔細看也就那樣,傻兮兮的。”

南榮元奚沒有再接話,居高臨下地看著溫蓉蓉“仗勢欺人”。

溫蓉蓉見那張百成被劈得半死不活,誓心石靈力消耗在他身上實在是可惜了,但是不讓他嘗嘗那種痛苦的雷劈滋味,實在是難消心頭膈應。

誓心石靈力耗儘之後,原地成為了一捧飛灰,溫蓉蓉這才走到嬌白鱷的麵前,看著她說,“識人不清,誰都有過。”

“這不是第一次了吧?”

溫蓉蓉看著嬌白鱷麵色難堪的樣子,說道,“明知道狗改不了吃屎,還心聾目盲,去縱容去原諒,最後你會悲慘到連一個你口中的半妖賤奴都不如。”

“今天這誓心石不過是靈光電閃加身,他便急著朝你的手中塞,你說若我剛才說,讓他親手把你跺了,就放過他,他會不會像你對妖奴一樣,對你揮刀?”

嬌白鱷慘白著臉踉蹌著後退了一步,溫蓉蓉又說,“妖奴低賤,但也如人族一般分善惡,更是一條命,你如此不分青紅皂白,不去了解因由便肆意殺生害命,”

溫蓉蓉這會兒站在道德製高點,也站在絕對的上風,視線掃過懷著各種各樣心思看熱鬨的眾人,歎息說道,“縱使律法不能製裁你,但是人在做天在看,你身是人身,心是妖魔還是惡鬼,何不捫心自問。”

嬌白鱷麵色青青白白,眼中滿是羞惱無措,但是她不會因為溫蓉蓉一番話就追悔莫及。

因為她生在這裡,長在這個亂世之中,縱使從無人同她說過這些,她絕不可能幡然醒悟什麼。

她隻是很快地將仇恨怨毒的視線,死死盯住了地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手中抓著卷刃的剁骨刀,對著地上癱軟的男人顫抖抬起。

被現實和危機關頭擊碎的所謂“夫妻之情”,讓她也認清了現實,但是她本人正如她手中的早已卷刃的剁骨刀,已然砍不斷什麼。

溫蓉蓉繼續說,“這件事沒有這麼容易就算了。”

她的話如同當頭洪鐘,再度讓嬌白鱷愣在原地。

“你以為你血染我店門前石階,你夫君又尿在我店門前,被雷劈一下就算了?”

嬌白鱷嘴唇動了動,敢怒不敢言,但是眼中怨毒連惶恐都壓不住了。

溫蓉蓉心裡不想輕易放過這兩個人,但她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這世界上打殺自己的妖奴,根本不犯法,莫說是打殺自己家的妖奴,就是隨便打殺了彆人家的,也是隨隨便便就能抹平的事情。

可以說普通人家的妖奴,連現代養的狗都比不上,畢竟現代養個狗被人弄死了,哪怕就是踢了一腳,也要討說法甚至賠錢的。

所以她也不能做得太過火,更當不了這個時代的“包青天”,於是隻好在嬌白鱷含怨帶恨的視線中說,“我家店門前的這石階,都是上等的好貨,又是血又是尿的染過,自然是不能要了。”

溫蓉蓉說,“洗刷也洗刷不乾淨,都滲透到縫隙泥土裡了,你必須在兩日之內,給我換成一模一樣嶄新乾淨的來。”

她說著轉身,慢慢朝著台階上走,又說,“還要賠償我家靈器店中今日被耽誤的生意損失。”

“和我個人的精神損失,哦,你可能不知道什麼叫精神損失,就是我被你當街砍人嚇著了,我很害怕,害怕就會做噩夢,搞不好要神魂不穩,精神不濟,因此損傷神魂。”

溫蓉蓉說,“這個就很不好算了,我得回家去讓我虛羅門弟子給我驗看魂魄是否安好,若是三魂七魄俱全,那倒好辦,到時候損失會折合成銀錢,一道叫人報給你。”

溫蓉蓉慢條斯理地說,“要是我不幸被你嚇掉了三魂七魄任意一魂一魄,那……”

她輕笑了一聲,笑出一口森森白牙,“那你可就倒黴了。”

她是真的將溫正玉的樣子學了十成十,再輔以南榮元奚的陰陽怪氣,震懾力居然不錯。

圍觀的眾人都幸災樂禍的看著嬌白鱷,嬌白鱷根本就沒有聽說過什麼精神能損失!

但她不敢反駁,不敢還口,像溫蓉蓉這樣的身份,要她一夕之間家破人亡,不過動動手指頭的事兒。

於是她壓下所有的心思,低頭賠笑著說,“那是自然……自然。”

“自然你就先滾吧,把地上那死狗也拖走,”

溫蓉蓉冷著臉,手裡要是在拿上鞭子,那就跟原角色一模一樣,聲音冰冷得像冰錐,直朝著人頭蓋骨裡麵紮,“我瞧著你們夫妻實在是惡心的緊。”

嬌白鱷渾身顫抖嘴唇都要咬出血了,也不知是氣得還是被嚇的,但是居然手腳很利索地拖著地上死狗一樣的男人走了。

溫蓉蓉冷眼目送著他們二人走遠,然後表情霎時間一變,一張小臉掛上明豔和善的笑意。

對還未散去的店門前圍觀眾人說道,“今明兩日,在我虛羅門靈器店消費足三十顆銀珠子,送方才我救這妖奴的那種金鐘罩。”

溫蓉蓉說,“能敵二境以下妖魔獸致命一擊哦。”

“是居家旅行必備護身靈器,”

她站在石階上,抬手對著身後店鋪介紹起來,“我家靈器店近半月內還會推出很多的新款靈器,作用多種多樣,不隻用於戲玩和輔助表演哦,且物美價廉,贈品多多,歡迎選購!”

她說完,就帶著一眾夥計呼啦啦地回了店內,直接去了後院,紅煙和竹葉也帶著那個半妖少年,跟著溫蓉蓉去了後院。

護衛們也不知尋了哪些陰涼隱蔽之處,轉眼消失。

而夥計們各歸各位,店內並沒有湧入大批量的顧客,畢竟大多是平民百姓,購買力有限。

隻不過也不是一個沒有,畢竟溫蓉蓉方才救下半妖少年,用的那“金鐘罩”算是個新鮮玩意。

來的顧客都是人群大批量散去之後,在溫蓉蓉之前整治嬌白鱷夫妻的時候,被人群擁堵在遠處的真貴人。

購買力還是挺強的,多數都為了那個溫蓉蓉說消費滿三十顆銀珠子會送的“金鐘罩”而來。

而溫蓉蓉則是到了後院的院子裡,正想問問這半妖少年關於他和嬌白鱷一家的事情,然後帶他回虛羅門診治。

誰料他先掙開紅煙的攙扶,徑直跪在了溫蓉蓉麵前不遠處。

“謝……謝大小姐救命之恩。”他滿色慘白,身上血汙和亂發隻是稍微整理了下,看上去依舊很慘。

溫蓉蓉被他突然下跪給驚了下,平時她的婢女也跪,她在儘量地適應,現在基本上不會因為身邊人突然下跪一驚一乍。

但是小少年實在跪得太用力了,這後院也是鋪的石磚,他就那麼直直的,“咚”的一聲膝蓋砸在地上,聽得溫蓉蓉一陣牙酸,感覺自己膝蓋骨都跟著一疼。

“哎……”她哎了一聲,本來要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這少年一跪,她坐到一半又站起來了。

這還不算,半妖少年跪地之後,沒急著說話,而是徑直朝著她爬過來。

溫蓉蓉瞪著眼看著他臉上血汙淚水混合著滑下來,爬到她的腿邊上,想要伸手抱住她,卻不敢碰她的纖塵不染的衣裳靴履,伸出的手按在地上,開始給她叩頭。

“咚咚咚,”比跪地的那一下還要響,溫蓉蓉讓他給磕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

“你這是做什麼啊,”溫蓉蓉伸手要扶他,他用五體投地的姿勢趴伏在地上,聲音嘶啞得像是含著一捧砂石。

哀求道,“求求大小姐,求求大小姐救救我小妹,我這條命,這身血肉,任由大小姐取用!”

溫蓉蓉本來也是要問這個,問清楚他為什麼被追著砍殺,被救了卻不開口辯解。

他先開口了,溫蓉蓉就順著問,“你小妹在何處?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山陽,我妹妹在奴隸市。”

半妖少年抬頭看向溫蓉蓉,到現在依舊不敢妄想,這大小姐會答應救他小妹。

但他依舊狠狠磕頭,把頭撞出血來,匍匐在這個人的腳邊,卑微地祈求她,他不能放過任何的可能。

“求大小姐救救我妹妹,要我怎麼樣都行,我會做很多活,我吃得很少!”

張百成威脅他,若他不肯好好地受死,就買了他小妹折辱致死。

但若是他不辯解勾引張百成的事情,張百成答應等他死了,可以給他小妹尋一戶好主家……

他不信人族,但是不信也彆無他法,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小妹死。

就連這位他根本不敢觸碰的貴人大小姐救下了他,他也不敢相信,怕她一轉頭,她還是要弄死他這個汙穢低賤的半妖呢。

所以他不敢當著張百成的麵辯解什麼,若他不幸死了,至少……知道他還能有個奢望,奢望張百成能履行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