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獸衝破了天塹(溫蓉蓉身形一晃,被紅煙及...)(2 / 2)

“鮫人族都這麼玩不起?”溫蓉蓉抱著手臂嘖了一聲,鄙夷看他。

南榮元奚很快穩住了自己的情緒,但是片刻後他突兀地笑了下,抬手用被茶杯紮出血的指尖,抹了下顎的血跡。

但是卻把那豔紅都留在了臉上。

正巧這時候烏雲遮月,溫蓉蓉瞪著南榮元奚,正如見了幽冥黃泉的彼岸之花在霎時間綻放,麗得讓人膽戰心驚。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南榮元奚不顧手上的血跡,又倒了一杯茶,輕聲問。

溫蓉蓉心說,我在這個世界上活過來的時候就知道你小子是條魚。

但是她稍微猶豫了下,說,“你也知道我手下大妖很多,你掩藏得再好,就像我身為十宮樓的樓主一樣,不可能不露出破綻。”

其實南榮元奚還真沒有什麼破綻。

但是溫蓉蓉這麼模棱兩可地胡說一通,他也皺眉開始沉思起來自己到底哪裡沒有顧忌到。

溫蓉蓉又手欠撥了下琴,一聲清脆的琴音打斷了南榮元奚的思緒。

溫蓉蓉說,“今天就談到這吧,我要回去了,回晚了家裡人要掛念,”

溫蓉蓉起身,絲毫沒有感知到南榮元奚在方才捏碎茶盞的那一瞬間,泄露而出的殺意。

這殺意太短暫了,不足以觸動溫蓉蓉身上的妖紋彈出守護環,但卻足以觸動妖奴的神魂。

南榮元奚聞言應了一聲,已經徹徹底底地恢複了尋常模樣,在溫蓉蓉轉身朝著門口走時,在她身後輕聲道,“我會同安欒王商議,考慮你的建議。”

溫蓉蓉腳步頓了一下,不知道自己給了什麼建議,但她真的心好累,謀朝篡位什麼的……她做不來啊。

溫蓉蓉出了平燕樓,便見除了她帶來的妖奴,又多了好多,都圍在馬車旁邊,似乎在交談什麼。

溫蓉蓉走近馬車,他們就紛紛笑著上前和她打招呼,溫蓉蓉疑惑地站定在馬車門口,問他們,“都來乾什麼?大晚上的……啊你們去城裡玩了吧?”

以青絕鳥首領,也就是溫蓉蓉十宮樓白馬軍的二長老旃蒙為首的妖奴紛紛笑著應,“快中秋了,鬨市那邊掛了很多各色燈籠,很熱鬨。”

本來旃蒙是不應該和她一起出現在外麵的,但是現在南榮元奚都知道了她的身份,也就無所謂了。

溫蓉蓉笑了笑,神色複雜,“那些燈,你們能……欣賞就好。”

她到現在也欣賞不了,那些用妖獸的眼珠子做成的燈籠。

她的院子裡從來都是用普通的燭火,妖奴山莊也是,除非必須要用明晶球的地方,才會用。

於是溫蓉蓉和一行妖奴呼啦啦地離開了平燕樓,平安地將溫蓉蓉送回虛羅門山莊,旃蒙帶著人悄悄地又折返回了平燕樓。

南榮元奚換了一身衣服,臨窗月下似乎早知道會來人,一路上旃蒙帶著人暢通無阻,他進了屋子,南榮元奚這才側過頭看來。

旃蒙腳步一頓,是震驚於南榮元奚的容貌。

南榮元奚的模樣無論是對男還是女都有一定的衝擊力,也就溫蓉蓉對著他一整晚,煩得要死,還能戳穿他的妖族身份,把他氣得差點殺人了。

“十宮樓白馬軍二長老旃蒙,見過德明宗宗主。”

“方才窗外的是你。”

南榮元奚說,“你們樓主不知道你來吧?”

“你對我們樓主有殺心,即便是一閃而逝,我也希望沒有第二次,否則青絕鳥一族,與你德明宗勢不兩立。”

旃蒙是青絕鳥族的首領,他帶著整個族的族人投奔了溫蓉蓉,青絕鳥飛翔速度極快,最擅遠行和搜集情報。

今天溫蓉蓉在街上被帶來了平燕樓,作為首領的他就接到了消息,悄悄跟來,一直守著。

自然也窺聽到了南榮元奚和溫蓉蓉的部分談話,這一次沒能約束好族人,給主人帶來了麻煩,他自然要親自解決。

南榮元奚沒有因為旃蒙的挑釁和警告而覺得被冒犯,隻是平靜看著他,“你背著你主人偷偷折返,究竟要做什麼?”

旃蒙說,“我能幫你辦到主人說的,兵不血刃,讓其他人拱手讓位。”

南榮元奚這一次挑了下眉。

旃蒙說,“我有一位老友,乃是連方國生死齋的長老,鬼蠱雙修,控製幾個人而已,他隻要出手,萬無一失……”

兩個人一直聊到了月上中天,旃蒙最後對南榮元奚說,“我會讓我的族人帶著我的信物去請這生死齋的人,希望你不要再用這件事煩擾我的主人。”

“你們為何聽命於她?”南榮元奚送他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問。

馭靈契若是來自修真者,總也能在被控製的妖族身上,感知到一些修真者的氣息。

而旃蒙的身上什麼氣息都沒有,南榮元奚感知不到,旃蒙簡直像一隻自由的不依附於人族的大妖。

這也算是溫蓉蓉能簽訂無數妖奴之外,另一個神奇的地方。

她因為是人族,氣息淺淡蓋不過妖奴本身的氣息,所以哪怕她的馭靈契能夠覆蓋已經被簽訂過馭靈契的妖族,令他人的妖奴變成自己的。

但那個人感知不到,隻有妖奴和她會知道。

溫蓉蓉當初疏忽了這一點,急著驗證自己的能力,簽訂了竹葉和紅煙,還有她蘭庭院其他妖奴。

但她後來想起之後,一直在等,卻始終沒有虛羅門弟子感知到自己身上的馭靈契已經被覆蓋剝奪,溫蓉蓉才知道,她不僅能簽訂妖奴,還能搶彆人的。

但是跟著她的都是自願的,她也不用去搶,所以這件事,也就隻有親近的幾個妖奴,紅煙竹葉他們知道而已。

旃蒙也不知道,但是旃蒙的神魂卻早已經同其他妖奴融合在溫蓉蓉身體裡。

因此他說,“我們愛她,心甘情願地追隨。”

南榮元奚:“……”

他看著旃蒙化為青絕鳥極速飛掠而去,對於溫蓉蓉如何控製妖奴,更加好奇了。

而溫蓉蓉此刻卻睡得天昏地暗,並不知道她的二長老連夜派人飛往連方國,因為她一句兵不血刃,去請生死齋的老友辦事。

她因為睡覺之前,聽了太多南榮元奚絮絮叨叨的關於現如今朝中的各種繁雜關係,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夢。

夢見她自己被什麼壓在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好多樹藤一樣的東西纏著她,束縛著她,她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隻能通過一個很狹窄的小窗子一樣的東西,看外麵。

聽著一個像她的聲音,在和人說話做事,做著她自己。

溫蓉蓉早上醒了之後渾身疲憊,被紅煙扶著泡了一早上靈脈,這才好些。

在太阿堂吃飯碰見自家二哥,溫蓉蓉拍了拍她二哥的肩膀,“哥,你辛苦了。”

溫蓉蓉從前隻聽人說自己家二哥多智近妖,在朝中多麼受器重,在外被稱一聲玉公子多麼風光。

真的接觸朝堂,就接觸了那麼一點點,溫蓉蓉還是從南榮元奚那把子讓人如癡如醉的嗓子裡麵,聽的那些醃H事,都想吐了。

她二哥為了虛羅門的地位,常年浸淫在這個圈子裡這些爛事裡麵,沒禿也沒吐,實在是內心強大!

溫正玉揉了揉眼睛。

溫蓉蓉又說,“二哥,你也彆太拚了,你看你這眼下青黑,你彆是讓秦禮合給吸了陽氣吧?”

“那聚生陣會不會是吸人精氣的陣法啊,”溫蓉蓉胡亂猜測,“萬一把你順便也吸了……”

“胡說八道什麼!”溫正玉有些憔悴地看著溫蓉蓉。

話沒說氣先上來了,“我是昨晚沒有睡好……你能不能管管你那婢女,半夜三更鬼影似的在我窗外化為原型搖來搖去,連我的親衛都抓不到!”

“啊?”溫蓉蓉疑惑,“我哪個婢女?”

“就是那個聲稱自己能一窩生一百多個小筍子的竹筒子!”溫正玉氣得早飯都沒吃,拂袖而去。

溫蓉蓉笑得趴在桌上,半晌沒起來。

等到她終於好了一些,嘻嘻嘻哈哈哈謔謔謔地吃完了早飯,在妖奴山莊找到了竹葉,問,“你半夜嚇唬我二哥去了?”

“沒有啊,我去和二公子表白了!”竹葉故意提高了聲音,朝著正在和祁懷夢不知道商議著什麼的綿綿那邊喊。

溫蓉蓉憋不住笑,“你怎麼表白的?”

“我就說,讓二公子跟我生小筍子啊,”竹葉說,“二公子說他還不想要孩子,但是我覺得他口是心非。”

溫蓉蓉撓了撓頭,看了綿綿一眼,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是竹葉不大聲說,她也能聽見的。

但她是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

溫蓉蓉問竹葉,“何以見得我二哥口是心非?”

“因為他一夜沒有睡啊,肯定是仔細考慮呢!”

溫蓉蓉無奈的很,在妖奴山莊裡麵又轉了大半天,到處巡視,主要是看她的靈脈,依舊奔湧的非常強勁有力。

然後安心的回到蘭庭院去躺屍。

她不打算出門,出門就沒有好事兒,她是真的煩那些亂七八糟的,每天都擔心南榮元奚又要抓她去謀朝篡位。

不過溫蓉蓉在家中一直待著,一直到了八月十五,都安安靜靜的。

傍晚的時候一家人吃了團圓飯,溫蓉蓉喬裝打扮了一番,準備和妖奴們上街去轉轉,實在是憋的難受,據說今晚有夜市,很多好吃的。

但是還沒等她走出蘭庭院,便有一直青絕鳥搖搖晃晃飛來,落在了溫蓉蓉麵前。

她落地化為人形,肩膀受了傷,趴在地上還沒等抬起頭,就快速道,“主人,燭龍穀駐軍地被魔獸踏平,大批高境魔獸衝破了天塹,海潮國防線也已經破了。”

“燭龍軍被衝散了,”青絕鳥抬頭,看向溫蓉蓉共,淚流滿麵, “主人,我的族人們都被大批量湧出的魔鳥攻擊奔逃,我們看顧不利,德明軍和虛羅軍不知所蹤……”

溫蓉蓉身形一晃,被紅煙及時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