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無之地(南榮慎把她摟得更緊一點說...)(2 / 2)

南榮慎甚至有種腰部那一塊被溫蓉蓉呼吸反複隔著衣物噴灑的皮肉,已經被點燃了的錯覺。

他垂頭看著她露出的一點側臉,伸出一根帶著繭子的粗糙手指,笨拙地在她耳邊彆了一下她的碎發。

碎發掃到了耳朵,溫蓉蓉更癢了,蜷縮起身體,又朝著南榮慎側腰埋了埋。

南榮慎深深吸了口氣,氣息進出不暢,他抬手抓著溫蓉蓉後頸,她的脖頸纖細,對於南榮慎來說,一隻手便能將她的後頸命門整個握住。

可是他抓住之後,卻好久都沒有動,她的亂發散落了他滿膝,頭埋向他的懷中,脆弱無比的後頸命門,就那麼毫無防備地暴露在南榮慎的眼前。

南榮慎這一瞬間,甚至有種將她扼死在懷中的衝動。

他收緊了一些手掌,連呼吸都顫抖起來,但是很快他又鬆開了,胸腔中激蕩的情緒,翻江倒海般地沸騰不休。

他不知道,愛一個人愛到極致,是會生出殺意的,這是生物的某種極端的獨占欲和本能。

他慢慢地平複著自己的呼吸,自己紛亂難以捋順的心緒,粗糙的掌心緩緩地在溫蓉蓉的後頸摩挲。

像是在撫摸一個沉睡懷中的小貓,貪戀她柔軟的身體和絨毛,恨不得把她勒進血脈裡。

屋子裡靜悄悄的,一直這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守門的紅嫣和竹葉在外與尋到了這蘭庭院門外的人交涉的時候,溫蓉蓉才醒過來。

彼時南榮慎已經徹底平複了呼吸,手掌輕輕放在她的後頸之上,蓋著那一塊被他摩挲得泛紅的嬌嫩皮肉。

溫蓉蓉聽到外麵的聲音爬起來,看了一眼南榮慎的腿,頓時抱歉道,“哎呀我壓到你了,疼不疼?”

她胡亂地伸手去揉,南榮慎長袍淩亂地蓋在腿上,還被溫蓉蓉拱出了一個窩,她臉上壓著兩道印子,就差流口水了。

她眼睛都沒徹底睜開,不知道都揉到哪裡,反正就是沒碰著南榮慎的斷腿。

南榮慎忍無可忍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不小地扯著她站到地上,拉著她手臂甩了半圈,便讓她背對著自己站在了床邊上。

溫蓉蓉一隻手還被他捏著背到身後,像個被警方當場擒獲的“歹徒”。

溫蓉蓉這個歹徒渾然不知道自己乾了什麼好事兒,南榮慎現在下肢雖然依舊感知很弱,但不是一點沒有的。

他被溫蓉蓉亂攪一氣,氣血翻湧,咬緊牙根。

幾乎帶著些切齒的意味,用晨起的低啞聲音說,“外麵來催著啟程了,鴻達至尊的人還有我哥的人都來了,該起來了,去洗漱吧。”

他說著,手掌推著溫蓉蓉的後背,帶上一些靈力,一掌將她推出了老遠。

待到溫蓉蓉回過頭,南榮慎已經撐著手臂落到輪椅之上,迅速轉動著輪椅回到了自己屋子。

“一大早的就鬨……”溫蓉蓉赤著腳站在地上,深秋地麵的冰涼程度,足以讓她徹底地清醒。

南榮慎又是拉她又是甩她還用逮捕的姿勢推她,溫蓉蓉以為他是鬨著玩。

嘟囔著趕緊穿上鞋子,紅煙和竹葉這時候也進來了,伺候溫蓉蓉洗漱。

待到南榮慎和溫蓉蓉都洗漱好了,虛羅門山莊之外,已經排了三輛馬車,一輛是德明宗馬車,一輛是雲無常準備的馬車,還有一輛是虛羅門自己的馬車。

溫蓉蓉和南榮慎出門,正碰上溫正玉上朝,此次海潮國的局勢,溫蓉蓉並沒有同柯靈雁細說,隻說去那邊巡視下靈器的售賣情況。

因此柯靈雁沒操心,這會兒已經和城中富家夫人約著去上香了,而溫正玉倒是知道全部情況。

不過溫蓉蓉她帶著那麼多大妖,魔族軍,況且還有南榮元奚護著,海潮國也有溫澤陽,溫正玉並不擔心她路上的安全,擔心的是鴻達至尊的真實目的。

溫正玉拉著溫蓉蓉到一邊叮囑,“她現如今至少還是四國宗門之首,若隻是想要些靈器,你也彆不舍得。”

溫正玉說,“一切你交給南榮元奚便好,他答應了我會好好照顧你。”

溫蓉蓉點頭,“放心吧二哥,我愛財,但更愛命。”

溫正玉點頭,溫蓉蓉以為他叮囑完了要去上朝的時候,他又神神秘秘地拉著溫蓉蓉走遠了一些,迅速看了一眼子虛羅門馬車旁邊站著的竹葉。

然後微微蹙眉說,“快把竹葉帶走,她已然瘋了。”

溫蓉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溫正玉說的是什麼,於是她笑了,“這次還真不能帶她,她的境界和能力,留在家中護著母親和你最好,我也最是信任她。”

溫正玉表情都要繃不住了,溫蓉蓉笑著說,“這樣吧,我交代她兩句,讓她不騷擾你。”

“我覺得她挺好的啊,鯰魚小姐一心搞事業,”溫蓉蓉說,“前段時間才跟我毛遂自薦要做四長老,去十宮樓分樓連方國呢,這麼多年了,她對二哥始終無意。”

“二哥你還喜歡她?”

溫正玉肅著臉色,“操心好你自己,彆管我的閒事兒。”

他說完之後,轉身便上了他自己的馬車,朝著宮中方向去。

溫蓉蓉則是搖頭,她有時間,肯定要好好詢問下她二哥和綿綿的事兒,老這麼耽擱著也不是個事兒啊……

溫正玉走後,溫蓉蓉走到南榮慎身邊,南榮慎不用人攙扶,掌心在輪椅上一拍,便上了德明宗的馬車,溫蓉蓉也跟著爬上去。

此次隨行的大妖和魔族軍,則是架著虛羅門的馬車,緊跟在德明宗的馬車之後,倒是鴻達至尊派來接溫蓉蓉的雲無常和他帶的屬下,被晾在了虛羅門的門口。

不過雲無常神色如常,不見半點情緒,和屬下打了個手勢,一行人便跟著自家馬車身後,他則是跳上馬車,親自駕車跟著前麵兩輛馬車的後麵,也不爭搶車道和位置。

而德明宗馬車中的三人,設下了窺探的禁製之後,開始針對溫蓉蓉的反常和雲無常這個人,探討起來。

“他不是魔也不是妖,”南榮元奚說,“身上也沒有巫蠱師的那種必須在血液裡麵豢養蠱蟲的氣味。”

南榮元奚說,“你們剛才沒有出來的時候,我和他攀談了一會,他應該是個正常人,修行的術法有些特殊罷了。”

“不過在鴻達至尊的身邊,我倒是從未聽說過這號人物,但他帶的人又確實是鴻達至尊的親衛……”

南榮元奚思考了下,對溫蓉蓉說,“你一路就在我車中待著,離他遠些,待到了海潮國,我命人查他。”

溫蓉蓉點頭,摸了摸袖中帶來的攝魂眼鏡,她準備找個機會再看一下。

雖然南榮慎和南榮元奚都分辨不出,基本上就能確定他不是妖魔,可溫蓉蓉還是想看一下。

南榮慎隻將溫蓉蓉和南榮元奚送到城門外,他再坐虛羅門的馬車回去,然後大妖和魔族軍,直接跟德明宗的人混到一起便好。

到了城門外麵,南榮慎得回去了,要交代得也交代完了,但是車子停在城門口,南榮慎卻沒有下車。

他看著溫蓉蓉,還有話想要說,卻不知從何說起,又礙於南榮元奚在車裡,連碰一碰她也不好意思。

南榮元奚一見倆人這眼神糾纏的架勢,就知道……又來了。

他抿唇無聲下車,正和外麵的雲無常對上視線。

南榮元奚看著他仰著臉,背著雙手仰起頭,在曬太陽,似乎非常的愜意。

正常來說,修煉邪魔之術,或者本身身為妖族和魔族,都是極其不喜陽光的,巫蠱師更是恨不得把自己從頭到腳常年捂起來。

雲無常居然喜歡陽光?

可他身上確實也帶著一股子難言的氣息,讓走近些的南榮元奚也感覺到了不舒服。

“宗主。”雲無常見南榮元奚靠近,側頭對他勾唇。

南榮元奚腳步頓了頓,說,“不知無常兄師從何門,我倒是並未曾在至尊身側見過你。”

雲無常神色不變,“前些日子回了趟家,時間有點久,近日才回來,師從……嗬。”

他輕笑一聲,“在下無師從。”

“那不知無常兄家住何處?”南榮元奚又問。

“虛無之地。”雲無常輕描淡寫地說。

南榮元奚的麵色微微一變,雲無常卻看向了德明宗馬車的方向。

馬車裡溫蓉蓉緊張地按著南榮慎的腰身,“哪裡疼,這裡嗎?”

她和南榮慎正說著話,突然南榮慎就說腰痛。

溫蓉蓉要繞到他身後查看,他又騰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

溫蓉蓉隻得半跪在馬車軟墊之上,繞過南榮慎的身側去查看他的腰,按在哪裡他都說疼。

“難不成是血靈石中魔氣尚未剔除乾淨?”溫蓉蓉麵色凝重。

南榮慎卻趁著她傾身湊近自己的時候,就勢伸出手臂抱住了她。

溫蓉蓉一頓,南榮慎把她摟得更緊一點說,“好了。”

他說,“不疼了……”

溫蓉蓉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可是她根本不信得南榮慎這樣的人會騙人,他說疼那就肯定是疼。

於是回抱著南榮慎,手還繞到他身後按著他的腰。

“一點不疼了?”溫蓉蓉問。

“嗯……”南榮慎麵色燒紅,對自己的撒謊行為深深感覺到了羞恥,將頭埋在溫蓉蓉脖頸,不敢抬頭。

這不是他生平第一次撒謊,他其實沒有溫蓉蓉想得那麼純直,他這麼多年,能在德明宗後院安然長大,也不全靠南榮元奚的維護。

和狡詐的妖族打交道,審訊手段能讓人生不如死,和他那些同為南榮姓氏的兄弟相互陷害廝殺,他會一切陰私險惡的手段,隻不過素日不屑用罷了。

但是第一次將這種彎彎繞的心思用在溫蓉蓉身上,他卻沒有想到,自己隻是想要騙她……一個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