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來了!(她霍然起身,攥緊了拳頭...)(1 / 2)

場中“嗡”的一聲, 靈流彈炸裂的聲音並不大。

但是朝著溫蓉蓉舉刀攻擊而來的齊滿月,卻來勢一頓,接著被靈流彈炸裂的衝力瞬間掀開――

齊滿月撞到了大殿之上的柱子上, 悶哼一聲, 然後落跌落在地上。

她身前法衣都燒焦了, 持刀的手臂上也都是焦糊痕跡, 炸裂的靈流將她持刀的手臂震得不斷顫抖,她眉目緊擰,死死盯著溫蓉蓉。

到底是刀宗宗主,她居然還能蹭著柱子一點點站直, 方才靈流彈炸開的一瞬間, 溫蓉蓉便知道,祁懷夢給她的東西說是低階, 但都在低階上拔高了一層。

所以溫蓉蓉方才扔出去的靈流彈, 可比她想象中的威力大得多了。

溫蓉蓉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卻捏在手裡沒有喝, 她笑嘻嘻的模樣沒了,滿麵肅冷地抬眼和齊滿月對視。

齊滿月鬢發散亂,束發的玉冠撞在柱子上的時候便碎了,她用一隻手捋順了下落在肩頭的長發, 狼狽卻神情凶狠。

對於女子來說過於鋒利的眉目微眯,像一頭不服輸的狼,但是靠著大殿的柱子一時半會兒沒有動。

至於是動不了還是不敢動,溫蓉蓉猜不出。

她捏著酒盞,視線掃過被她炸翻的齊滿月的桌案, 佳肴美酒撒了一地,溫蓉蓉嘖了一聲, 可惜道,“鴻達至尊的好意,怕是不是每個人都願意領會。”

她微微偏頭,看向鴻達至尊,“這麼好的珍饈美味在前,齊宗主卻掀翻在地,真不禮貌。”

她開口便是挑釁,可是齊滿月是真的不敢再貿然出手,但是這般被挑釁她也並不服氣,哼了一聲說,“你不過仰仗靈器,若沒有那些東西,你敢接我一刀嗎?”

溫蓉蓉聞言捏著酒盞笑起來了,她不顧在場眾人的麵色,笑得肆意。

她的聲音就算不至於銀鈴般悅耳,倒也還算好聽,回蕩在大殿之中,有那麼點魔音貫耳的味道。

她笑彎了腰,然後回答道,“我隻當滿月堂宗主是個隻知道練刀的瘋子,卻不知道你居然還是個傻子。”

溫蓉蓉笑得花枝亂顫,滿頭珠翠叮當作響,看向她說,“我一個普通人,對上你這樣的修士,自然仰仗的是靈器,我有的是,我為什麼不用?”

“若是照你這個邏輯,你一個修士對上我普通人,不應該用你的修為啊,你不過也就是仰仗靈根修為罷了,有種你自斷經脈廢去武功,變成了普通人再與我對打,”

溫蓉蓉蔥白的指尖把玩著酒盞,對齊滿月展示自己被妖奴們修剪得整齊的指甲,說,“你要是廢了你自己靈根修為跟我打,我保證不用靈器,我用指甲也能在你臉上撓出一幅山河圖,你信不信?”

大抵是溫蓉蓉笑得太魔性,說話也太過無賴,眾人倒是沒如何,上首位的鴻達至尊先笑了。

她輕笑一聲,然後開始打圓場和稀泥,“諸位宗主若是要切磋,倒也不必急在這一時,待到宴席之後,若是想要切磋,我倒是願意做個見證人。”

攪屎棍。

溫蓉蓉在心裡罵,這鴻達至尊溫蓉蓉以為她還會裝上一陣子好人,沒想到這都壞得不加掩飾了。

鴻達至尊命人把桌子都收拾了,然後齊滿月再度入座,短暫的衝突被切磋兩個字掩蓋,溫蓉蓉倒也不介意。

至少在座諸位,現在沒人再拿看籠中鳥和山間獵物的眼神看她了。

溫蓉蓉籲了口氣,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反正惹急了她大不了就炸了這鴻達大殿。

這回席間沒人起高調了,都非常和氣地寒暄著,至少表麵是和氣的,蓮夢宮的迎春宮主還專門來溫蓉蓉麵前敬酒,她不去撩撥南榮元奚,反倒興致勃勃地來撩撥溫蓉蓉。

自來熟溫蓉蓉倒是不討厭的,畢竟誰能討厭這樣香氣四溢的大美人呢?但是她擠在溫蓉蓉身側,先是拉拉小手說說私房話。

然後沒一會兒手都要伸到溫蓉蓉裙子下了,溫蓉蓉就淡定不起來了。

迎春一雙眼水波流轉,輕聲地貼著溫蓉蓉耳邊說,“不知樓主可知,這世間的快樂,可不止一種呢。”

溫蓉蓉本來是個棒槌,在男女情愛上和南榮慎個頂個的一截死木頭,想要逢春有些難。

但是她是真沒想到,真的在這個世界“逢春”,瞬間領會了對方火辣直白的意思,居然是對著這麼一個……女子。

這迎春宮主怕是個冷熱酸甜想吃就吃的冷酸靈。

溫蓉蓉抓住她作亂的手腕,被調戲得麵色一陣紅一陣白。

求助地看向了斜對麵的南榮元奚,南榮元奚卻視若無睹,隻喝著自己麵前杯子裡麵的酒。

溫蓉蓉被纏出了一身汗,最後還是酒過三巡,鴻達至尊開始說正事兒了,溫蓉蓉才得救,把一身的雞皮疙瘩都抖下去,重新係了下被迎春宮主手指勾得鬆散的衣帶。

這得虧是在這麼多人的宴席之上,若是私下碰見了這迎春宮主,溫蓉蓉哪裡能弄得過她!保不齊讓她給纏成什麼樣。

溫蓉蓉心中默默發誓,私下見著了迎春宮主,絕對躲遠點,她現在是溫蓉蓉危險名單裡麵的頭號人物。

鴻達至尊在說現如今燭龍穀的形勢,眾人聽得認真,溫蓉蓉卻有些走神,倒不是彆的,而是溫澤陽居然這個時間了還沒來,八大宗門,就隻有他沒有到場。

“諸位宗主請看,這便是那日擒獲的石妖,我們死傷了許多人,才將他擒獲,”鴻達至尊將一個留影石打開。

一個被關在特製牢房之中,被鎖鏈束縛卻在不斷掙紮嘶叫的石妖,便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他半身都是血靈石,經過審訊和一些引導,已經確認他擁有人族幾歲孩童的智力。”

眾人聞言都有些震驚,但是這一群人都是各宗之主,一輩子遇見過的奇詭之事多不勝數,倒也不至於對這石妖異化之事大驚小怪。

鴻達至尊手掌微動,留影石上麵的畫麵便翻轉一圈,鴻達至尊說,“諸位再看,他身上這些異化成血靈石的本體,還沾染著些許魔氣,這是非常罕見的,妖氣和魔氣從不相通,更不可能並存。妖與魔甚至不能混種,這石妖身上異化的血靈石卻帶著魔氣,實屬詭異。”

眾人都盯著石妖異化的部□□體看,隻有溫蓉蓉和南榮元奚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們倆也裝的一臉震驚,鴻達至尊給眾人留白了一段時間,便扔下了重/磅炸/彈。

“不瞞諸位,血靈石世所罕見,這石妖若是天生帶著血靈石,不可能到如今才是七八歲孩童人智,”

“所以我命人再三審訊過後,令親衛帶著石妖回過他在魔獸領地的居住地,試圖探查真相,雖然去了十幾個人隻有一人生還,還因為身染魔氣不久便死了,我卻已經探知到了這石妖異化的真相。”

南榮元奚麵上不動聲色,下垂的眉目卻斂著片刻的震動。

眾人聞言有人忍不住出言問道,“是什麼真相,至尊召集我們的時候,不是說還未探查出真相嗎?”

問話的人是一直坐在宴席末尾的,一個把自己捂到隻能看到一雙眼睛的人。

溫蓉蓉認識他,是連方國生死齋的鬼修,也最擅巫蠱之術,上一次見他是在溫澤陽和南榮慎失蹤的當口,他是被溫蓉蓉手下的妖奴旃蒙自作主張請來協助秦安登位的那個旃蒙的故友,名喚嵇若。

上次見麵他還隻是生死齋的長老,到現在已經是生死齋的宗主了。

溫蓉蓉看向他,他還朝著溫蓉蓉擠眉弄眼。

“放出仙羽令之前,確確實實還未有進展,”鴻達至尊說,“是昨夜我的人拚死帶回了留影石。”

鴻達至尊說著,麵上適時的帶上些許不忍,是為她那些死去的親衛們。

但是她還是將手中的留影石打開,留影投射在了大殿之中,眾人一同看去,頓時紛紛抽氣,連溫蓉蓉也“嘶”了一聲。

是一個山洞,洞穴之中先是一片漆黑,但是很快拿著留影石的人將一顆明晶球丟向了洞穴深處,短暫而全麵的照亮了整個洞穴的全貌。

偌大的洞穴,石壁全都是血靈石,隻是看上一眼,就足以令在座的各位咋舌。

不過緊接著就是石洞裡麵傳來了魔獸密集咆哮的聲音,而後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溫蓉蓉心都跟著提起來了,這錄製留影球的人,十有八九是沒了。

鴻達至尊似乎也不忍再看,將留影石收起來了。

眾人議論起來,連他們身後跟著的侍從和婢女都變了臉色,現如今靈石何其珍貴,連灰靈都是極其難得,這麼多的血靈石在魔獸的領地,看上去簡直像是一整個血靈礦。

眾位可都是當家做主的人,這幾年被溫蓉蓉靈器給掏得個頂個囊中羞澀,乍一見了這血靈石堆砌的山洞,怎麼會不震驚。

南榮元奚也故作震驚,隻是心中飛快閃過數不清的計較。

溫蓉蓉倒是不用裝,她本來就見錢眼開,比彆人還像沒見過世麵的。

鴻達至尊觀察著每一個人的神色,哪怕是空門之中的佛宗燕容肖,也難免動容。

他自己可以四大皆空,但是宗門不能,他大可以關閉渡生穀一心參禪修煉,但身在亂世,又怎能真的置身事外。

宗門弟子要濟世救人,那也是要數不清資本的。

若非如此,燕容肖也不用整日起早貪黑地煉丹換錢了。

涉及了血靈石這樣的珍貴之物,眾人的反應,顯然也讓鴻達至尊滿意了。

隻有南榮元奚觀察著這血靈石山洞的位置和血河不遠,總覺得事情有蹊蹺。

“想必各位也看到了,山洞之中有血靈石,說不定是血靈礦,也有數不清的妖魔獸,皆為高境大魔,我派去的親衛隻有一人重傷歸來也不治身亡。”

鴻達至尊說,“我懷疑這些大魔,是依賴靈石而進境生智,才變得如現如今一般棘手。”

“可魔獸向來懼怕靈氣,又怎能憑借靈石進境?”這一次開口的乃是窮極闕的公山B。

公山B宗門也在海潮國,算是同鴻達至尊最親近的一個,他有此一問,眾人紛紛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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