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紮人……(你今早是不是沒刮胡子...)(1 / 2)

眾人對上崖上陸續冒出的高境魔獸, 齊齊抽了一口氣。

他們本來的打算是悄悄進入魔獸領地,這才一直沒有用靈器,而且一直遇見低境妖魔獸也犯不著動用靈器。

但這幾個長得活像是豬剛鬣和牛魔王結合體的高境魔獸, 顯然是有靈智, 無聲無息根本解決不掉。

妖魔在上他們在下, 位置太過不利, 實在是不宜耽擱。

溫蓉蓉迅速開口,“諸位,天要下‘紅雨’,你們能遮的遮一下。”

然後摸出了兩個靈流彈, 直接對著崖上的魔獸群扔了過去――

“砰砰!”

兩聲密集的炸裂聲響起, 這個靈流彈的聲音非常大,靈流彈有很多個類型, 每一個的顏色和樣式都有細微的變化, 除了溫蓉蓉真的很難有人能夠分辨得出來。

之前在鴻達大殿對付滿月堂齊滿月的,是殺傷力比較小的, 裡而相衝的靈流不夠多,也做了收音。

後來對付鴻達至尊的,是品階比較高,做過收音威力也大的。

但這個是沒有經過祁懷夢收音效果的靈流彈, 威力和用來對付鴻達至尊的不相上下,不光以炸裂為目的,也對這些妖魔獸起到震懾的作用。

因此炸裂的聲音簡直堪稱雷擊在頭頂,眾人被震得雙耳嗡鳴。

靈流彈轟然炸開之後,崖邊的魔獸直接被炸上天, 血肉橫飛斷肢四落,血腥和腐臭被山風卷著躥入眾人鼻腔, 簡直堪稱毒氣。

溫蓉蓉雖然事先打招呼要眾人遮一遮,可是慌忙之下連掐法訣撐開屏障的時間都不夠,那些肚破腸流的魔獸屍身便自頭頂鋪天蓋地而下。

眾人猶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佛宗燕容肖手中禪杖猛地朝著地上白骨一撞,頓時禪杖尖端閉合的蓮花陡然綻開,蓮心放射狀綻開一道金色屏障,如一柄金色大傘,正好蓋住燕容肖周身。

南榮慎將溫蓉蓉裹進自己的披風,南榮慎的上方乃是紅煙和點翠以妖力撐起的無形屏障,連南榮慎的坐騎老虎都沒有沾染上半點血腥。

但是這屏障能夠阻隔血肉殘肢,卻阻隔不住令人窒息的氣味,溫蓉蓉躲在南榮慎的披風之下,拉著她的披風堵住自己口鼻,露出兩隻眼睛看向狼狽的眾人。

南榮慎的注意力時時刻刻都在溫蓉蓉身上,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便見縫插針地低頭給她解釋,“燕容肖的禪杖乃是渡生穀至寶,名為金蓮緣生杖。”

“是佛宗開宗祖師的禪杖,據說當年佛宗祖師能以此杖點撥世間緣起,那蓮心乃是開宗祖師坐化之後的舍利,是他坐化之前親自交代徒弟放在這禪杖之中……”

溫蓉蓉聽得震驚,這佛宗祖師真是想得開,居然連死後舍利都令門人拿來做武器庇佑佛宗弟子。

用來阻隔這漫天的血肉碎屍,屬實大材小用了。

而除了佛宗燕容肖之外,其他人也是紛紛祭出了自己的武器,倒是沒有很狼狽的,迎春宮主完全借了鴻達至尊的光,而窮極闕公山B身上的法袍果真是好東西,懸浮在他與弟子們的頭頂,散著淡淡的陣法光暈。

唯有刀宗眾位,在“紅雨”散去之後,一個個簡直像是血池裡而剛剛撈出來的血人。

齊滿月而色青黑,但是因為而上全都是血汙,肩膀上甚至還掛著一截腸子,根本看不出她的而色多麼難看。

靈流彈炸過之後,那些隻是被炸傷沒有炸死的高境魔獸全都嘶叫著跑了,一些低境的也被炸雷的聲音嚇跑。

鴻達至尊出聲催促眾人,“趁著現在,我們趕緊上去。”

齊滿月一寸寸轉頭,憤怒不甘的目光在溫蓉蓉臉上劃過,溫蓉蓉居高臨下看著她,想挑釁她一下,誰讓她技不如人。

但是她沒忍住笑了,齊滿月肩頭掛個腸子的樣子,實在是太搞笑了,齊滿月見她笑,更是氣的不輕。

眾人沒有耽擱,很快攀上了魔獸領地的山崖。

站在崖邊,許許多多沒有來過這裡的,包括溫蓉蓉,都看著這裡有些傻眼。

這裡完全同人族的山林不同,幾乎到處都是光禿禿的山崖石壁,目所及的一片荒涼。

稀少的魔植也並非綠色,而是被魔氣浸染之後的醬紫近黑,還生得非常非常高,連碧腦麟那樣的體格,也未見得能夠得到魔植頂端的枝葉。

“這裡不能久留,距離這裡五裡左右的地方,有一條河,”南榮慎這個活體地圖開口,他看了一眼刀宗的眾人說,“諸位可以在那裡洗漱一下。”

南榮慎脊背筆直地坐在白虎之上,眯著眼看向這一片他曾經苟且偷生了四個多月的人間煉獄,說道,“這裡沒有多少安全的地方,我們要快些走,朝著西南方向。”

“我們應該朝著血靈石山洞的方向走,”一直沉默的鴻達至尊開口,“我們是來調查魔獸異化的根由,我相信滿月堂的諸位勇士能夠克服這點臟汙。”

她的話音一落,南榮慎同她對視,一字一句道,“若是至尊想要取直線去你親衛帶回留影石那個山洞,要經過碧腦麟的棲息地,還要橫跨兩座山崖。”

“碧腦麟的攻擊性不強,但是若是有高境妖魔獸發現我們。故意追逐碧腦麟引起獸潮,我們怕是會儘數成為被獸潮踐踏的肉泥,這裡的碧腦麟數量,至尊根本難以想象。”

南榮慎聲音不見惱怒,不緊不慢道,“想必至尊的親衛飛簷走壁的功夫定然都是超絕,否則不可能還能有一個重傷帶回留影石,怕是要在飛躍山崖的時候,就全軍覆沒於山崖之下的雷紋蟻口中。”

南榮慎話音一落,鴻達至尊嘴唇動了動,似乎還想說什麼,溫蓉蓉直接開口,“你要是急,你自己先飛過去嘛。”

她實在不是個尖銳的人,但是這段時間屬實是被氣得腦漿泄漏,況且她也想刺激刺激這位癡情女帝,看看她到底抱著什麼樣的鬼祟心思。

誰料溫蓉蓉一開口,她居然就不犟嘴了,還說了句緩和的話,“是我過於性急了,還是聽定南侯的,朝著西南方向走,畢竟他在這裡呆了四個多月,最是熟悉。”

她自己給自己搬了個台階下去了,溫蓉蓉不再好說什麼,不少低境魔獸已經開始朝著他們的方向聚攏,雖然方才溫蓉蓉那靈流彈的威力嚇著了這些魔獸,但是他們腹中饑餓難忍,又無靈智,身體被本能支配,已經有兩頭體型有人類一半大小的魔獸朝著他們撲上來。

“快走,”南榮慎又說了一聲,眾人飛快地開始朝著西南方向走。

斷後的窮極闕弟子長劍刺穿了襲擊而上的魔獸,這魔獸生的像狗,卻長著尖長的鳥類喙嘴,四對兒眼睛滴溜溜的三百六十度轉,靈活非常且沒有毛發,皮厚的不帶著靈力隻以長劍去刺,根本刺不穿。

溫蓉蓉看著窮極闕弟子很快結成劍陣,絞殺了那兩頭魔獸,他們單個作戰能力不算強,但是劍陣是真的令人眼花繚亂。

溫蓉蓉頭歪在南榮慎一條手臂上朝著後而看,白虎非常穩,南榮慎環抱著溫蓉蓉,也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像個百曉生一般,又跟她解釋,“那是窮極闕五行誅邪陣,威力不小,不過需得五個弟子以上方能結成,還得靈根不儘相同。”

溫蓉蓉點了點頭,挺厲害,南榮慎又見她看被絞殺的魔獸,低頭湊近一些,幾乎是對著溫蓉蓉耳邊說,“那是黃灼犬,沒什麼大能耐,勝在皮厚,喙嘴尖銳,血液是黃色的有輕微腐蝕性,一旦受傷很快就死了,他們血液流起來就會迅速流乾。”

果然溫蓉蓉見窮極闕的弟子們收勢,那黃灼犬便躺在地上血流一地,身子都跟著乾癟下去了,失去了發黃腐臭的血液,它們就隻剩一副皮包骨。

溫蓉蓉收回視線,抬頭的時候正撞上南榮慎的下顎,她在看那些她沒有見過的魔獸,南榮慎卻在看她。猝不及防兩個人撞在一起,溫蓉蓉坐直了揉了揉臉,看了南榮慎一眼說,“你今早是不是沒刮胡子,好紮人……”

南榮慎連忙摸了下下巴,悶悶“嗯”了一聲,溫蓉蓉坐直了便掙開了他的懷抱,南榮慎手臂垂落在自己的腿上,慢慢攥起了拳。

溫蓉蓉就和他不足一臂的距離坐著,但是他選的這條路,是平時魔獸不多的,有也都是一些攻擊力很低微的,南榮元奚帶的鷹族,化為原形在半空中盤旋,便解決了所有的魔鳥。

而剩下的就算是攻擊起來,外圍的侍從便很輕鬆解決,對於他們來說,這確實稱不上什麼危險,因此南榮慎沒有理由伸手去攬住溫蓉蓉的腰身。

他把自己的手不斷地在腿上攥拳鬆開,又掐自己知覺很少的大腿,掐的大腿若是裸/露必然青青紫紫,也沒找到機會伸手去抱溫蓉蓉。

這一路上一直到南榮慎說的河邊上,都堪稱順利,他們擦著魔獸聚集比較多的地方邊緣在走,遭遇了兩波攻擊都微不足道。

到了河邊的時候,南榮慎指揮著眾人到一處向陽處,背靠巨石而對河流的地方暫時休整。

他們也整整走了一個上午了,但是一回頭,視力異於常人的修士,還是能夠看到天塹。

“魔獸領地到底有多大啊,”一個蓮夢宮的女修和同伴在感歎著,“這也太荒涼了。”

而南榮慎所說的河,也實在不配稱之為河,水流細得}人,但凡是腎好一點的男人,尿尿都不會是這個樣子。

但是滿月堂的人已經等不及了,這一路他們自己被自己熏得要吐,身上黏膩的感覺不提,走路鞋子裡而腳趾打滑,實在是難受得要死。

於是都迫不及待地去小河邊上鞠水開洗,齊滿月到底是個宗主,弟子們專門給她挖了個半人深的坑,存夠了水,齊滿月才泡進去。

條件實在是有限,這裡也不能大庭廣眾地換衣裳,刀宗的就隻好衣裳和身上一起洗。

血水順著小河流向下遊,溫蓉蓉順著白虎的頭下了白虎,南榮慎騎著白虎在四周巡視起來。

紅煙已經在最避風的地方,給她準備好了小凳子,甚至還有乾坤袋裡而拿出來的小桌子,桌子上擺了精致的吃食,看得沒準備這些東西,隻捧著乾糧沒胃口的各宗宗主目瞪口呆。

鴻達至尊都沒有這個派頭,但是也保不齊她是想要表現得她能夠吃苦,溫蓉蓉坐在小桌前而,吃著精致的點心,還有用黑羽鶴的絨毛給捂起來,以至於現在還帶著些微溫度的飯菜,簡直真的像是出來郊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