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不能看扁(1 / 2)

“還給我,你還給我!那不是我的, 我要換給彆人的!”柳蔭顧不上疼, 眼淚嗒嗒往下流, 卻手忙腳亂地去搶。

柳長河搶到了王冠就要往外跑,結果被幾個工作人員給攔住了。

這酒鬼的力氣可大, 當場就掙紮了起來,雙手死死護著這王冠,似乎拿到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彆碰我,這東西到我手裡那就是我的了,你要還人你自己找東西還,反正彆找我!這真的賣出去得好多錢, 夠我玩兒好一陣了。我要喝名酒開豪車……”

柳長河大著舌頭暢想自己的未來, 還不停地衝撞著身邊的工作人員, 想要從他們身邊逃開, 獲得自由。

這幾個人就不敢鬆開他了,他手裡抱著的王冠, 少說得幾十萬了,要是丟了還真說不清楚,到時候許家追究起來,反正柳蔭這個學生是賠不起,柳長河這種混不吝更不可能賠的,到時候肯定要他們幾個在場的工作人員賠,那可不行。

還有個工作人員,立刻上前去把大門給鎖上, 又把廚房和衛生間的門都關上,隻把柳長河控製在客廳裡。

實際上鏡頭的畫麵有點抖,應該是被柳長河給撞到了。

“爸爸,你還給姐姐,這不是我家的!”一直縮在柳蔭身後的柳風,見到柳蔭哭成這樣了,也喊叫出聲,雙手要往柳長河懷裡伸,頓時場麵鬨成了一團。

“滾,小犢子!”柳長河聽見兒子的叫聲,不僅沒有安靜下來,反而變本加厲的抬腳準備踢人,當然柳蔭姐弟倆被工作人員隔離開了,並沒有讓柳長河踢到。

“打電話報警嗎?”有個人喊了一句。

“彆報警,報警沒用,打電話給我媽!”柳蔭邊哭邊還想去搶,但是又怕把那王冠給搶壞了。

正說著,外門就被人打開了,進來一嬌小玲瓏的女性,長得與柳蔭有幾分相像。

“媽,我爸爸搶了王冠,我要還給同學的,這東西很貴!”柳蔭立刻揚高了聲音喊一句。

柳媽媽先是愣了一下,明顯是被這陣仗給嚇到了,但是聽到柳蔭這一嗓子嚎,臉上的表情立刻變了,她蹬蹬蹬就衝進了廚房裡。

其他幾個工作人員麵麵相覷,也不知道她這是要乾什麼,結果就見她拿了把鍋鏟衝出來。

“柳長河,我嗶嗶嗶,你個不要臉的狗東西,連孩子的東西都要搶!我讓你喝酒,讓你丟人,這麼多機器拍著你,你嗶嗶全國有名!”

柳媽媽邊叫著邊衝出來,而且還不是虛張聲勢,拿起鍋鏟就往柳長河的胳膊上抽。

“啪啪啪”的聲音清脆連貫,顯然是用了大力氣,把柳長河打得嗷嗷叫喚,一開始那幾下鍋鏟上去,他還舍不得鬆手,等後麵柳媽媽力氣越來越大,甚至還打到了麻筋上,柳長河手一哆嗦,終於那頂王冠還是掉了下來,立刻就被旁邊一工作人員撿去了,直接衝出去藏到了車裡。

“你們幾個把他抓住了啊,我來教訓他,他就是個菜鬼,一喝酒就這倒黴模樣,腦子不好使!”

柳媽媽立刻吩咐道,那幾個工作人員完全被她的彪悍給嚇到了,也不知道她要乾什麼,但是既然都這麼吩咐了,就下意識地抓緊了他的兩條胳膊固定好了,堅決不能讓他給跑了。

結果柳媽媽衝上來一把抓住柳長河的頭發,直接把他的頭往上車,還招呼攝像機過來。

“來,你們往這兒拍,讓全國人民都好好看看,這不要臉的男人長什麼樣。我們家房子雖然小一點,但是都身體健康,兒女雙全,本來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當酒鬼。一喝醉就不要臉,打老婆打孩子。我又瘦又矮,不是他對手,之前被他打得鼻青臉腫,後來我學會了反抗,掃帚棍鍋鏟飯勺,都能打,而且還打不死。兩個孩子也逐漸大了,三人打他一個還是能打的……”

她邊說邊咬牙切齒地道,鏡頭完全依照她的囑托,整個推近了,將男人那張喝醉的臉拍的一清二楚。

“蔭蔭,小風,你倆哪裡被打了?”

“姐姐的頭發被他薅下來一把,我被爸爸打了兩個巴掌。”

柳媽媽回來之後,柳風小朋友的腰背都挺直了不少,膽子也變大了,直接開始告狀。

他話音剛落,柳媽媽揚起手就給了柳長河兩巴掌,響得很。

“你們拍,不用攔,也不用怕,他打我兒子兩巴掌,我隻是還給他,欠債還錢。我當初被家庭暴力的時候,也沒人管我的,等哪天我的一雙兒女都成家了,我也就解脫了,實在看的煩了,大不了把鍋鏟換成菜刀,一人一把劈死對方也算是給我們這些年稀裡糊塗的婚姻生活一個交代……”

柳媽媽的眼眶有點紅,但是卻沒有一絲要哭的意思,相反她始終拽著柳長河的頭發,狠狠地揪,似乎也要揪下來一把,再替閨女報仇。

“哎,這位姐姐,您彆說這種喪氣話!孩子養大了,您就享福了,怎麼說死啊活得!”柳蔭的生活助理也年近四十了,立刻規勸柳媽媽。

她和柳蔭的專屬攝像師是和柳家人最熟的了,這時候也能插話勸上幾句。

“你不用勸我,我懇請你們拍下去,把這些都放出去給大家看。我知道什麼叫家醜不可外揚,我也知道我的一雙兒女都要臉麵,這樣放出去給大家看到,會惹人笑話,但是我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因為這是他柳長河一個人丟的醜,憑什麼要我們娘仨跟著受罪,幫他遮掩,他喝醉了從來不考慮我們,又打又罵,還想我們給他留臉嗎?”

“我懇請節目組,把這些都剪進去,讓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臭名昭著。蔭蔭愛哭像我,因為我就是個沒用的女人,成天隻知道哭,生蔭蔭的時候,受了很多罪,就導致她也跟我一樣,一把軟骨頭。可是後來這個小的被打肋骨斷了,這種男人就是不要臉,你越弱他越張狂,我那次把他治了一回,綁在椅子上,用衣架子狠狠地抽他,我才發現軟弱和眼淚都沒用,就要以暴製暴!我懇請你們不要剪輯,真的,有什麼不合規的言論,都不要找節目組,這是我的真心話,說這話不犯法?如果犯法的話,懇請你們逮捕我的時候,把我的一雙兒女也帶上,否則他們就毀了……”

柳媽媽顯然是情緒湧了上來,說話的時候,有些顛三倒四,並且一再懇求節目組不要剪輯,全都放上去。

彈幕裡更是瘋狂罵了起來。

——操他媽,這什麼狗男人!喝醉了打老婆孩子算什麼本事兒,去健身房找那些壯男pk啊,不要逼臉的東西!

——柳蔭這性格還真是家庭環境影響的,自尊心強,又特彆脆弱,彆人跟她說話聲音稍微大一點,她都要哭,應該就是平時都躲在她媽的身後?

——臥槽,我看個綜藝都要氣死了,在線上演家庭暴力啊,這個男人好猥瑣啊,能不能離婚啊?

“大姐,現在觀眾們應該有個疑惑,你為什麼不離婚呢?”柳蔭的助理是個聰明女人,她其實早就想讓攝像機拍柳蔭一家的事情了,隻不過因為估計小女孩兒的顏麵,所以才一直沒拍,今天也是趕巧遇上,正好要說一起說出來。

“我早就想離了,誰願意跟這種狗屎住一起啊?可是我甩不掉啊,這房子是兩人的名兒,離婚了所有財產一人一半,什麼時候能分割的清楚?他就是一個臭狗屎味兒的泡泡糖,黏在身上就扯不下來了,我們要是離婚了,我要房子,都可以想象到那種生活。沒有我管他了,他更自由了,成天喝的爛醉,工資一分不給,然後還要三天兩頭上這兒鬨。這兒鬨不到人,就去孩子學校鬨,他要是再找幾個流氓,把我孩子給綁了怎麼辦?”

柳媽媽氣急敗壞的道:“彆以為他是孩子親爸爸,乾不出來這事兒,他以前打孩子往死裡打,直到後來知道自己醉了,會有不清醒的時候,我就趁著那時候還回去,他打幾巴掌我就回幾巴掌!看這臉皮厚的,我兒子臉上有巴掌印,他還沒有……”

她越說越生氣,直接抬起手,又補了幾巴掌上去。

“姐,姐,彆打,消消氣!”助理立刻上前攔住她。

柳長河剛剛還很有力氣折騰,這會兒被人連續扇了好幾個耳光,都有些反應不過來,反而一直閉上眼睛打瞌睡,顯然是酒勁兒的疲憊感上來了,想睡覺。

“你能讓他躺地上睡,這不要臉的,衣服都脫光了耍流氓,怎麼就不死呢!我懇請你們繼續拍,等睡醒後有好戲看呢!”柳媽媽被人攔住了,顯然平時她對柳長河喝完酒後,撒酒瘋的整個過程十分熟悉。

“哎,姐,彆說了彆說了,這些話節目會剪掉!”

幾個工作人員想把他扶沙發上去,柳媽媽強硬地攔住了,道:“你們彆讓他睡沙發,他都這麼作踐自己,彆人心疼他做什麼?你們對他這麼好,讓他這回睡舒服了,等下回你們不在,我可搬不動他,到時候他要是因此而打我,你說我跟誰說理去?”

大家原本還想勸一勸她,然後把人搬到沙發上好好睡的,結果一聽她說這話,都紛紛不敢說話,並且把他放到了地上。

“要不放衣服上,地上太冷了。”有個小哥低聲說了一句。

“我到時候一個人是不可能把他抬到衣服上的,你們不用動,就這麼放下來。”柳媽媽再次道。

就在這種“你們不就地放下,我就要挨打”的情況下,幾個工作人員根本不敢亂動,當真聽她的話,柳長河就這麼躺在冰涼的地上,而且還隻穿了個四角內褲,柳媽媽抓起一旁的西裝,給他把重點部位擋上。

“辛苦後期給他打馬賽克了,這會兒先歇歇。”

之後畫麵一轉,就是兩個小時後,柳長河醒了過來,他應該是被冷醒的。

他起來之後,先趕緊把衣裳穿上,看見其餘三個人都冷著一張臉坐在椅子上,空沙發都沒人坐,顯然是嫌棄旁邊那一灘嘔吐物。

“怎麼都在這兒呢!”

“你知不知道你乾了什麼混賬事兒?你把小風的臉又打了,我之前就跟你說過,他耳朵之前耳鳴,就是被你打的,你還衝著他的臉打,兒子要是真被你打聾了,你賠得起嗎?”

“他也是我兒子,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柳長河振振有詞道。

“離婚,兒子女兒都跟我,房子歸我,我保證不二婚,這輩子就培養他們倆了。跟你真的過不下去了。”柳媽媽說了一句。

“彆啊,老婆,不行,咱倆是夫妻,那是一輩子的事情,以後還指望這倆小的養我們老呢,怎麼就離婚了。老公給你賠不是。”

他輕車熟路地過來,直接跪下來,非常認真地說了一句,然後笑嘻嘻地又站了起來,觀察著柳媽媽的表情,見她雖然板著臉,但是沒像平常那樣發火,就往臥室裡走去,一路上還哼著小曲,完全就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架勢。

接著畫麵又是一轉,是柳媽媽的個人專訪,是柳蔭助理提問的。

“他每次喝完酒都這樣嗎?”

“對啊,剛喝完酒有力氣撒酒瘋,看見人就打,之後打累了就睡覺,這時候往往是我們複仇的時間。之後就任由他躺在那兒睡唄,睡完了我翻臉,他就跪下來認錯。這跪下來的動作,是之前就留下來的習慣,因為打得太狠了,我曾經被打過鼻青臉腫無法上班,請假待在家養了好幾天,最後還是戴口罩出門的,他就是這種慫貨。蔭蔭性子太軟弱了,我想把她調過來,可是很難。一,我沒時間,每天早出晚歸上班,還要應付這個酒鬼,天天擔心我兩個孩兒被他害了。二,我也沒精力沒財力,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來幫助她堅強自信,每天生活都很困難了,精神世界就會很匱乏……”

柳媽媽說起對孩子的教育這塊兒,明顯就有些氣息不穩,她在對這一塊兒,是有所虧欠的。

“不過還好蔭蔭高二去住校,我明年把小風送去武術學校,也是全封閉的,這樣倆孩子都不用受他的罪,到時候我跟他掰扯離婚的事情,就比較容易了。還要謝謝節目組,能給予蔭蔭這麼多的幫助,也感謝她的同學和老師們,我還是希望我們家的事情可以播放出來,不想求得同情,也不用覺得我們家誰可憐,我就想以後如果兩個孩子不認柳長河這個親爸爸的時候,能夠理解一些,等他老了,他的贍養費我給,但是休想跟我們住一起,愛死哪兒死哪兒去,看他大半輩子那張臉了,受嗶嗶狗夠的了!”

她最後一句話,又有兩個字被消音了,但是看著她那咬牙切齒的口型,也能明白她在罵的是什麼。

這期節目到這裡就結束了,當下期預告開始播放的時候,大家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臥槽,真的,醉酒家暴的酒鬼,都踏馬該下地獄。

——我爸也這樣,後來父母離婚了,可是我爸不給生活費,自己變成了一灘臭狗屎,還不忘騷擾我們,柳媽媽擔心的事情,全都在我和我媽身上發生過,後來還是我們搬了家,換了電話誰都不告訴,才算躲過去。但是他還經常去外公外婆家騷擾老人家,就為了讓他們告知地址。直到現在,我都會做噩夢嚇醒,夢裡全都是我爸又喝醉了,逮著我狠狠地打,所以我一直不能聞酒味兒,一聞就控製不住的不舒服,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都造成了極大的陰影,這輩子估計都不可能擺脫了。

——我家也這樣,但是我媽沒要我,她自己重新組成了個家庭,我跟著爺爺奶奶過,我爸喝醉了總要來找打我,爺爺奶奶每次都攔著,他們也被打傷過兩次,我發誓以後就是陌生人,為什麼我是這種畜生生下來的,這輩子我都不會當酒鬼。

——抱抱家裡有酒鬼的大家,一切都會好的,等我們長大了,羽翼漸豐,飛離他們就是了,到時候努力賺錢,回報當時對我們好的親人就行。

——有些人雖然血脈相連,卻連個陌生人都不如。

——有些原生家庭,真的像是地獄一樣,死死地拖住,永遠都不可能擺脫。

——這期節目,真的對比太明顯了,上半期是大小姐家,下半期是柳蔭家。真的感歎。

“糯糯,這孩子是你同桌?你要不要多帶她過來玩兒?我看著挺不容易的,小女娃呀,一定是吃了不少苦。”許老太太看完了,沉默了片刻,才唏噓道。

人年紀大了,就容易心腸軟,最看不得這種小姑娘受苦的場景了,更何況柳蔭之前搶王冠的時候,著實令人心疼,都顧不上頭發被扯掉的疼痛,反而一直嚷嚷著要去搶那個王冠。

許糯糯搖了搖頭:“不了,奶奶,我和她關係一般。我請她來玩兒,是想讓她開心點,但是她並不一定這麼想,或許還覺得我是想顯擺什麼,故意在刺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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