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
何甜甜心裡咯噔一下，怪不得在門口葛瑩然就讓工作人員把拍攝器材打開了，說是留作紀念什麼的。她剛剛還在想，如果知道秋蟬娛樂今天有人在裡麵拍攝，她們絕對不會這麼沒有眼力見的跑過來。
但這麼做完全沒有道理啊，人家不是做慈善的。怎麼可能任由[含光]出現在她們的鏡頭裡麵，彆說其他人了，秋蟬娛樂就不可能允許這種行為的出現。
“應該是我們感到抱歉才對，不好意思，你們有事的話先忙吧。”童司晨扯起嘴角笑了笑，笑意不達眼底。
“哎呀，大家都是同行，你這樣讓我們都不好意思了。”郝夢笑臉盈盈說道，眼睛卻緊盯著對麵的人，仿佛在嘲笑她們的自不量力。
“對啊，大家都是同齡人。我們是來參觀的，是我們打擾了。”唐子辛附和著，真有意思，沒想到秋蟬娛樂的藝人也會內鬥。
慕莎莎展顏一笑，似乎沒有察覺到空氣裡麵的火藥味。
何甜甜被眾人的話，壓得抬不起頭。她知道葛瑩然為了團隊想走捷徑，但她想光明正大的贏，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借著彆人的光芒苟延殘喘。
慕莎莎的目光讓[cute girl]的成員有些羞愧，人家表現的越大方，越是顯得她們像個小醜。
“叮~”旁邊的電梯響了一聲，杭玲皺著眉頭朝裡麵走了出來，她剛從這一層離開回到辦公室，就聽到了這麼個事情。
葛瑩然是被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心鑽進那個小破團算了，反正會有解散的一天。現在不得了了，胳膊肘開始往外拐，公司也沒有少她吃喝。
“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改天聊。”慕莎莎微微的朝著何甜甜點了個頭，朝著空置的電梯間走去。在待下去，恐怕會讓她們更難堪。
慕莎莎非常清楚自己的隊友，難得有樂子可以抒發一下積攢的情緒，怎麼可能會錯過。
杭玲的後槽牙快要被咬碎了，真的是丟人丟到家了。哪怕葛瑩然稍微動動腦，也不會乾出這麼離譜的操作。
離開秋蟬娛樂，眾人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原來光鮮亮麗的秋蟬娛樂也會存在這種勾心鬥角，她們還以為這公司多神聖不可侵犯。
除了少數的幾個公司在外地，成員們的公司大多數都在京市。其中最符合培養[練習生]這個概念的，當屬天沐娛樂。
沒有一個練習室是空置的狀態，裡麵的人都在努力認真的練習著，和秋蟬娛樂的空蕩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蔣希月沒管高夢蕊的想法，衝著鏡頭講述著自己曾經在這裡留下的汗水，老舊的簽到本上不管翻到那一頁，都有她和高夢蕊的名字。
慕莎莎看著努力揮灑汗水的練習生們有些出神，她們和秋蟬娛樂的藝人不一樣。從進公司的那一刻起，目標隻有一個。
內娛的大環境如此，從公司廝殺出來後，進入節目裡麵廝殺，拚儘全力才能獲得短暫的花期。
“練習了那麼久，有想過放棄嗎？”慕莎莎認真的看著高夢蕊問道，從蔣希月的臉上短暫的掠過了。
“有啊。”高夢蕊扯起嘴角笑了笑，她已經想開了，回答起來也比較輕鬆。
眾人有些驚訝，高夢蕊是隊伍裡麵除了慕莎莎對舞台最專注的一個，對舞台最熱愛的一個。放棄這種事情，應該不會出現在她的身上。
蔣希月不知道高夢蕊的放棄是否有自己的原因，她不是很在意這件事。隻是希望這件事的後續不要影響到她的發展，多餘的事情她並不關心。
“那為什麼又回來了呢？”童司晨好奇的問了一句。
高夢蕊抿起了嘴，沒有回答。她不喜歡在鏡頭前訴說這麼私人的話題，也不想把自己的心刨出來展示給大家看。能回答慕莎莎的話，不見得要回答其他人的。
“一直都在這，算不上離開吧。”慕莎莎笑著解釋了一句，她倒是覺得高夢蕊從來沒有離開過。
“也對，希月你呢？”童司晨點了點頭，她看高夢蕊回答了慕莎莎的問詢，差點忘記了她油鹽不進的屬性。
“沒有，我沒有想過放棄。實在撐不住了，想想在這條路上付出的東西就好了。”蔣希月十分堅定的說，她從來沒想過離開娛樂圈。能割舍的東西都割舍了，離開的代價實在太高。
高夢蕊認真的打量著蔣希月，無聲的笑了笑。挺好的，這樣才能走的更遠。
所有人的公司都已經逛完了，給慕莎莎留下最深的影響的，是郝夢的公司。不禁讓她回憶起了去麵試的幾家羊頭狗肉。
但凡當時的條件沒那麼坑，慕莎莎就一頭衝進去了，畢竟當時的她彆無選擇。
工作人員發布著下一個工作任務。
“我這裡有幾個信封，你們可以進行抽取。”
慕莎莎隨便抽取了一個打開，團綜也是綜藝，需要講究綜藝效果。未知才會讓觀看者心升期待，綜藝一貫的套路。
拆開信封，裡麵有一張厚厚的宣傳單。
[夢舞]的大字映入眼簾，慕莎莎以為她們要去給下一季的節目造勢，展開來看才發現是她們那一季的宣傳海報。
上麵印著梁白的臉。
其他隊員拿著相同顏色的海報，上麵印著的選手各有不同。
“[夢舞]也許不是夢想的起點，但它或許是夢想的終點。”
“出道對你們來說會是人生的轉折點嗎？”
什麼意思？慕莎莎抬頭望向了工作人員，她不是很理解。夢想的終點？怎麼可能？雖然出道之後和梁白的溝通減少了，但她沒有聽說過梁白轉行的消息。
而且以[夢舞]當時的盛況，決賽圈的未出道選手也能維持一年半載的熱度，不至於現在退圈。
慕莎莎完全不敢想。
“後麵有報名表，還有排名情況。”郝夢把宣傳海報翻過來看了一眼。
每個人需要尋找的人都不相同，在工作人員明令禁止打電話詢問這種操作前，大家隻能憑借報名表上的信息獨自前往全國各地。
“應該不會，彆想太多。”高夢蕊拍了拍慕莎莎的肩膀。
“OK，我到了那邊再跟你聯係。”慕莎莎隻能往好的地方去想。
用導航查到了梁白公司的所在位置，慕莎莎定了最早一班飛機趕往了目的地。和其他人的公司不同，梁白的公司位於新一線城市，慕莎莎隻能獨自前往。
慕莎莎拎著行李箱辦好托運，工作人員放下了笨重的攝像機，用較小的設備拍攝著。
按照導航的位置，慕莎莎七拐八拐一直都沒有找到，這邊的坡坡坎坎實在太多，拎著箱子實在是心累。
“我是不是應該先去酒店。”慕莎莎太著急了，智商到現在才上線。
身邊的工作人員沒有回答。
慕莎莎坐在箱子上休息了一會兒，她真的不行了，天知道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級的台階。
都到目的地了，再去酒店，又得從頭再來。
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慕莎莎才找到了隱藏在樓於樓之間廣告牌。
湊近看到上鎖的，已經搬空了的房間。上麵還貼了一張A4紙打印的轉租廣告，慕莎莎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
不可能啊，怎麼會突然搬走了呢？
在不能直接詢問本人的條件下，慕莎莎走到了斜對麵的一家超市，買了幾瓶飲料，向店老板打聽了起來。“你好，我想問下，你知道對麵的那個公司怎麼了嗎？”
“不知道，搬走了一個月了吧。”
“好的，謝謝。”慕莎莎給旁邊的工作人員一人遞了一瓶飲料，很是惆悵的望著對麵上鎖的玻璃門。
她到現在還不敢相信，梁白的公司倒閉了。沒有道理的，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
不過如果倒閉的話，也不是什麼大事。梁白如果能和對方解約，不愁找不到新的公司。
不對，她應該在網上搜一搜，要是注銷了的話，上麵會有顯示的。
拿起手機操作了一番，慕莎莎看到上麵的結果簡直是欲哭無淚。還真的倒閉了，娛樂公司有這麼容易倒閉的嗎？
“所以，我們現在應該去哪？”慕莎莎朝著鏡頭眨了眨眼睛。
“算了，我知道你不會回答我。”
慕莎莎打開包拿出報名表，盯著下麵的家庭住址出了神，找到家裡去，會不會不太好。
“私人地址，應該不適合拍攝吧？”
“我們可以打碼，如果不方便拍攝，不會剪進去的。”
“行，那到時候我先給她發消息，麻煩你們先彆拍。”
離的不是很遠，慕莎莎直接買了最新一班的動車票，沒有選擇飛機出行。
祈禱梁白沒像工作人員說的那樣，真的退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