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看過一句話,漂亮女人都有演戲天賦,因為足夠賞心悅目,讓人沒有多餘精力去辨彆真假。
“少爺跟旁人有種不同感覺,讓奴婢想親近。”
韓重淮雖然沒回話,但玉桃有感覺,他既然能完整聽完她話,而且發出疑問,在他心中她不再是個記號,而是有了血肉漸漸成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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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叫少爺過去?”
回時去三跪九叩後,因為人手不夠,雁字不知道被叫到了哪裡幫忙,此時老夫人那邊人來喚韓重淮,想想就覺得不妙。
聽到這話,玉桃直接把門合上,栓上了門閂。
外麵人差點被門撞到了鼻子,猛地敲了幾次門之後就沒了聲。
玉桃鬆了口氣,回眸看著韓重淮還沒開口,他就先張嘴道:“開門。”
“為什麼?”怕外麵人聽到,玉桃壓低了聲音,悄咪咪地靠近韓重淮問道,“這人很有可能是二少爺找來。”
玉桃靠極近,她眼睛眨動幅度形成了一股小小氣流,揮到了韓重淮耳朵尖。
“若不是?”
怎麼可能不是……怎麼想都是來者不善啊!
瞧著韓重淮神情,玉桃覺著他不想聽到這話,糾結了一下:“那奴婢先找人傳信給陳侍衛他們?”
“何為要傳信?這行是為祖父祭日,我喚侍衛在旁隨侍,這是對祖父不尊。”
這話聽著沒什麼問題,他表情看著也沒什麼問題。
但她就是覺得不對。
她能察覺韓重淮對她似乎是不同了,但是不知道這不同,是覺得她可憐打算把她當自己人,還是覺得她太可憐沒活下去必要,打算帶著她一起死。
不管是哪種,她身為一個丫頭,都無法抵抗韓重淮話。
聽話把門再次打開,玉桃發現門口人壓根沒走,像是早就猜到她還是會認命把門打開。
玉桃表情正常,就像是剛剛什麼都沒發生過:“你剛剛說有何事?”
“老夫人請大師給老國公爺設了祭祀地方,請少爺過去跪拜,求老國公爺庇護。”
傳話人說正正經經,後麵還跟了兩個光頭沙彌。
但越是看著沒問題,越像是有問題。
玉桃看向韓重淮,韓重淮微微頷首,應允了去這一趟。
他都同意了,玉桃決定還是相信他安排。
這些年他砍了那麼多腿,會有這個舉動,應該就不是什麼想死人,這回應該能順利逃過。
帶路人越走越偏,天越來越陰沉像是有一場雨,走在樹林裡,時不時有鳥雀尖銳展翅飛走聲音。
“還有多遠,這裡石頭子太多,椅子推起來不是十分安穩。”
前麵帶路男人回頭,打量地看著玉桃,最後目光停留在韓重淮身上:“既然這樣我來幫你推。”
玉桃哪敢讓他推,連連擺手:“我推就好了,應該快到了吧?”
男人歪著唇點了點頭。
又走了一小刻鐘,玉桃覺得再走一步她就要轉身逃跑時候,終於看到了一個小型祭壇。
玉桃也不知道這叫不叫祭壇,周圍掛著黑白兩色幡,中間貢品是一隻烤全羊,有一塊巨大木塊刻著老國公名字。
不過這木塊明顯不對,因為上頭除了老國公名諱與生平,左邊角落親人署名那一欄,隻有“孝孫:韓重淮”。
如果這是老夫人辦,怎麼都不會隻有韓重淮一個人名字。
“往左麵。”
韓重淮低沉嗓音響起,玉桃推著輪椅撒丫子就跑。
左麵是一條下坡小道,玉桃跑幾步,腳就踩在輪椅後麵,讓椅子帶一段路,一時間竟然沒被那些人追上。
玉桃喘著粗氣,韓重淮這個神經病,既然知道是要跑左邊,那應該早就想到這事有問題,他非要過來難不成就是為了看這陰森詭異祭壇,然後讓她帶著他跑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