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桃原本還怕這個時辰韓重時不會在這裡,沒想到韓重時竟然真在。
說起來她原本該是韓重時的通房,雖然是個炮灰,但跟韓重時有點緣分也不奇怪。
在心裡默默謝了老天爺,玉桃福了福身:“奴婢玉桃給三少爺請安,這位是孫表姑娘。”
孫思露見到
生人,原本平靜的狀態不知道怎麼又崩了口子,張著嘴又哭了起來。
她這一哭,韓重時無法再注意其他事,隻有看向她。
“這是?”
“表小姐找不到自己丟的東西,在路上看到了奴婢,便讓奴婢幫她尋找。”
玉桃身體微微顫動,裙擺飄起,讓韓重時能看到她被抓的起皺的衣裳。
若是平常這種事,韓重時定然不會搭理,但孫思露是表姑娘,便是國公府的客人,她現在哭成這般,他總不能看著不管。
“掉的是什麼?掉在了哪裡?”
韓重時的兩個問題都沒在孫思露那裡得到答案,孫思露聽到他的聲音反倒哭的更大聲,聲音都哭啞了。
孫思露的哭法十足的小孩,鼻涕淚水一齊,讓人看了啞然。
“表姑娘不記得東西掉在了哪裡……奴婢認為表姑娘這般該先回廂房休息,遺失的東西可以多讓幾個下人尋找。”
玉桃剛說讓孫思露去休息,孫思露立馬就哭著抓住了她的衣擺。
這狀況讓玉桃的神情有些無奈,不過這無奈碰上韓重時的眸光,立刻變得閃閃發光起來。
她期待地看著韓重時,看救世主的目光也不外如是,在這種目光下,讓人很難不為她解決麵前的難題。
韓重時看書這地方四通八達,玉桃從這邊遇上的他,而清竹她們就守在另一邊。
清竹聽到動靜趕來,見玉桃在三少爺的麵前先是驚訝,不過女主不愧就是女主,目光快速地就集中在了哭泣的孫思露身上。
“這是孫表小姐吧?”
清竹遠遠見過孫思露一麵,大約認得出她的模樣,“表小姐這是跟下人走失了?”
清竹提到下人給韓重時提了個醒:“你去大房知會一聲,讓他們帶人來把表姑娘送回住處。”
孫思露這樣子,若是誰還看不出她是傻的就有問題,她賴定了玉桃,要是想給玉桃解圍,也隻有叫大房的人來處理。
聽到三少爺的交代,清竹微微一怔,又看了看玉桃。
她之前便覺得三少爺該是見過玉桃,對玉桃有印象,現在看來應該不止是有印象,恐怕還有些惦記。
伺候了韓重時這幾個月,哪怕韓重時不是喜形於色的性子,清竹把他的性子摸得半透。
莫說大房的事,就是二房的麻煩事他也能避則避,他現在這舉動分明是幫玉桃。
“奴婢領命。”
清竹猜到韓重時對玉桃的心思,知道她硬留在這兒也無用,乾脆聽話轉身去大房尋人。
“多謝三少爺。”
以防韓重時沒有送佛送到西的自覺性,玉桃蠕動了一下嘴皮子,她的神態把握精準,看著比她旁邊掉眼淚的孫思露還可憐幾分。
不止可憐幾分,還動人幾分。
府裡的謠言他也有聽聞,雖然知道全都是無稽之談,但玉桃的顏色的確要比清竹好上不少。
韓重時雖然心在仕途,但不代表他不懂的看哪個女人更為漂亮。
特彆是麵前這人,原本是該到他的院子。
他常在這裡讀書在府邸裡不是秘密,在嚴懲了幾個丫頭後,已經無人敢到這處。
玉桃來這不像是巧合,估計是知道他在這裡,特意向他求助。
“你那曲子是哼的是什麼,調子倒有幾分特殊,你哼唱時,表姑娘比起現在要安靜許多。”
孫思露哭泣不止,韓重時不可能捂著她的嘴讓她住嘴,隻有開口讓玉桃想辦法。
玉桃瞧著韓重時的神情,雖然韓重時像是在想辦法讓孫思露安靜,但她卻覺得他看她的眼睛有點彆的意思。
至於是什麼彆的意思,少爺瞧著美貌的丫鬟,總不可能眼裡的意思是要拜她為師,三跪九叩。
一時間玉桃猶豫著這歌要不要哼。
可能她猶豫的太久,韓重時等的不耐煩不再看她,而是抬眸看向了她的後方。
她剛想她這算不算是混過去了,腦子還沒往彆處轉,就聽到身後傳來熟悉的嗓音:“三哥在跟我的通房說些什麼?我怎麼聽著你要讓她唱曲?”
韓重淮的調子似笑非笑,玉桃聽著就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不知道韓重淮是什麼時候在她身後,又看了多少入眼。
“你來的恰好。”韓重時沒回韓重淮的問題,隻是示意他注意孫思露,“我們外人勸她不聽,你不一樣。”
的確是不一樣,要是什麼意外孫思露就是韓重淮的原配了。
玉桃默默地往旁移動了半步,想要脫離戰鬥圈。
但沒想到她一移,韓重淮就上前了一步,與她並排補缺了她的空位。
兩人的肩膀不小心擦撞,玉桃往前一傾,她本來是想塑造一下自己柔弱無力,一碰就倒的脆弱模樣。
但是餘光觸到前方的韓重時,想到她這倒下,距離恐怕離韓重時更近,而且要是韓重時多事扶她,那她不是罪上加罪。
所有的思考都在一瞬間,她迅速站穩,小幅度的前傾就像是一個幻覺。
韓重淮掃了她一眼,勾起的嘴角,讓玉桃有種他已經把她的想法都看透似的。
玉桃心中惴惴,她在韓重淮身上用的手段,說高深實在算不上,特彆是發現自己怎麼做他都全盤笑納之後,她的手段越發越拙劣。
拙劣就拙劣唄,平時她還不擔憂這事,但是這會兒,她心跳如鼓,活像是被抓奸在床。
玉桃盯著韓重淮,恨不得自己的眼睛能變成LED顯示屏,上麵寫滿愛你愛你愛你,其他男人都是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