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四十章(1 / 2)

通房又嬌又媚 棠眠 11615 字 3個月前

與此同時的國公府。

自韓重淮呈給聖上的證據被證明是偽證,聖上大怒後,國公府一片愁雲慘淡。

傳出了國公爺要把韓重淮從家譜上出名,府裡下人才多了一些談資,盯著麒麟院的人什麼時候被趕走,空出的院子又會讓誰居住。

“你可就好了,幸好被趕出了麒麟院,要不然就要被一起趕出府邸。”

討論的丫頭們見回時沉默不語,胳膊肘動了動她,“你這副表情做給誰看,要不然你還想回去麒麟院?”

回時也不知自己心裡想什麼,陳虎要把她趕走,她自然不願意離開韓重淮,好不容易是玉桃滾蛋了,終於可以讓主子看看彆人,但陳虎卻說是主子下令把她趕走。

陳虎本來給了她銀子和身契,說她可以去外麵過活,但她怎麼都不願,寧願一頭撞死也不願意出國公府,陳虎就把她送到了大夫人這兒。

這讓她不禁想,韓重淮是不是知道了她替大夫人辦事,所以才把她趕出了麒麟院。

若是因為大夫人,那她真是冤枉了,她並沒有把他的任何情況透漏給大夫人知道,隻是透露了行蹤,能讓大夫人安排的女人能遇到他。

她是想韓重淮是沒見過幾個漂亮女人,所以才對玉桃情有獨鐘,若是目光被其他女人吸引,之後她再與他說一切都是大夫人的陰謀,便能讓他看破一切,知曉漂亮不過都是皮相,心腸好才是最重要的。

誰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是她高估了她在韓重淮心中的情分。

她以為他們情分非同一般,但實際上人要把她趕走,連見她都不願再她一麵。

“幸好被趕出來了,要不然一起遭殃。”

回時笑著接話道,她這幾日還一直想著如何再回麒麟院,現在正好也不用再想法子了,以前韓重淮不受寵,但還有武官的俸祿可拿,如今出了事連聖上都厭棄了他,一旦革職,他就是個一無所有的庶民。

雖恨自己動過心,但至少如今沒被牽扯已經是萬幸。

“你現在打算如何?我知道你之前還打著回麒麟院的主意,現在這主意成空了,你不會就一直這樣不上不下的在這吧。”

這人一提,回時臉上的笑便尷尬了起來。

她被退到大房,大夫人沒對她說什麼,但也沒安排她做什麼事,如今她想透了,就該去大夫人那兒投誠,看大夫人願不願意用她。

想到大夫人,回時心裡有幾分惴惴,韓重淮不日就要被趕出國公府,既然這樣她對大夫人就沒了利用價值,那大夫人還會接受她的投誠?

說話的丫頭瞧著回時的臉色,大概知道她是在擔憂什麼,無意地道:“你為何不去求二少爺?”

“二少爺?”

回時皺著眉,覺得這人在戲弄她,全府邸誰不知道二少爺最厭惡四少爺,她之前在韓重淮身邊伺候,遇到過不止一次二少爺辱罵韓重淮。

上次韓重淮在寺廟差點沒命,似乎也是二少爺安排的手筆。

“你覺得我在害你?我可沒那個功夫,我是為你著想,你想想看你是四少爺的貼身丫頭,如今巴巴的去二少爺身邊伺候,這不就是良禽擇木而棲,選對了主子,幫二少爺漲麵子,你做的越多,二少爺就會越高興,你的好處不就越多了。”

說話的丫頭朝她眨了眨眼,旁邊一起說話的丫頭聞言,紛紛點頭:“可不就是這個道理,二少爺是嫡出少爺,不知道比四少爺好了多少。”

“你若是跟了他,也算是打了舊主的臉了。”

她們說完回時臉上明顯有幾分意動,等到人出去了,幾個丫頭擠眉弄眼,瞧著開話茬的丫頭。

“紅梅姐,你怎麼對她那麼好,那麼好的差事都告訴她。”

“差事”這兩個字加了重音,誰都知道這算不上什麼好差事。

她們在大房伺候的丫頭誰不知道二少爺最是愛貌美丫頭,回時開始能在二少爺那裡討幾分好,過了新鮮勁,她就跟那滿院子二少爺沾染過的丫頭沒什麼區彆。

恐怕日子過的比她們還差些,因為回時既不貌美,以往貼身伺候過韓重淮。

紅梅淺笑:“她每日高傲那樣就心煩,聽說能讓舊主落麵子那麼高興,可見不是什麼知恩德丫頭,她若是過的太好,那不就讓我們這些好丫頭吃了虧。”

紅梅開這個口,主要還是為韓大夫人分憂,回時雖然是伺候韓重淮的丫頭,但好歹是老國公爺挑選拿的身契,若是她安排的不好了難免留下口舌,可要是回時自個往二少爺麵前衝那就不一樣了。

她們才出主意,沒兩日府中便傳起了二少爺睡了四少爺貼身丫頭的消息,陳虎聽到這消息半晌閉不上嘴巴,這段時間他被雁字央求著為回時求情,他都想著要怎麼對主子開口了,誰想到回時竟然主動去找了二少爺。

“大人……”

他都驚訝成這般,就怕大人更加心寒。

“正常不過,我都棄了她,她去找她認為好的未來理所當然。”

說著韓重淮的眉心微微褶了下,若是玉桃以為他也是棄了她,奔向了他人懷抱那他要如何?

摸了摸想起玉桃發顫的心口,那自然是把那人殺了,把玉桃搶回來,給她長個教訓。

“有幾日了?”

韓重淮側眸看向一旁的八寶架,架子上麵有張淡藍色繡木犀的手絹,這絹子是玉桃常用的,現在被他掛著睹物思人。

見主子這個樣子,陳虎就懂得他問的幾日是什麼意思,立刻答道:“已經是玉桃姑娘離府邸的第十八日了。”

至於其他陳虎不敢多說,把一個貌美柔弱的女人獨自放在荒野的宅屋裡十八日,指不定他們過去玉桃的屍體已經被老鼠啃得不剩什麼。

“已經十八日了,竟像過了幾年。”

陳虎品著主子的神情,品出了幾絲癡情的味道,他甚至有種錯覺,要是他們去找玉桃,人已經死了,主子會為她守孝個幾年。

回時投奔二少爺的第一日落了個好,但第二日境遇便差了起來,先是損壞了二少爺喜愛的瓷器,又衝撞了二少夫人。

韓重淮被趕走時,大雨傾盆,回時挨了一頓鞭子在雨中罰站,也算是為舊主踐行。

*

把韓重淮剔除族譜,不是孫氏慫恿,而是國公爺自個的念頭。

倒是孫氏見韓豐林決斷下的那麼乾脆,可憐了幾分韓重淮。

都說虎毒不食子,平日裡還見韓豐林拿著韓重淮來鞭策兩個嫡出的孩子,但現在韓重淮出了紕漏,韓豐林說踹就踹。

而且說不要還怕損了自己的麵子,非扯了老爺子的大旗,說是老爺子臨終前交代的他。

“各位族中長老之前應該也聽說過,我父親臨終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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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大雨傾盆,族屋裡排著數百個祖宗牌位,紅燭根根點亮,溫暖如春。

韓豐林一開口,坐在上座的韓家長老們紛紛點頭,像是哪個點晚了就少了賞錢。

但韓老爺子臨終的時候,又有哪個人在,不過是聽了韓豐林的詢問,一個個就變得隱約記得老爺子不放心韓重淮。

“我記得老爺子去之前的幾個月,把我叫到身邊,曾詢問過能否把韓重淮的名字從族譜上除去。”

韓豐林沒想到還有這樁事,眼睛發亮:“都怪我太過心軟,不忍心看自個的兒子無家可歸,這幾日父親光給我托夢,都是怨我不曾聽他的話對孽子心軟。”

雖然韓豐林是恨韓重淮惹出麻煩,所以才打算把他轟出家門,以此來對他人示好,但他還是需要一層遮羞布,讓場麵看起來沒那麼難堪。

所以才有了這次的族會,討論老爺子臨終前到底說了什麼,該不該把韓重淮從家譜中除名。

韓豐林怕韓重淮不願大鬨,但他安靜的很,就在門邊站著,麵色淡淡,像是對什麼安排都能泰然處之。

見到這神態,韓豐林就覺得厭惡,就是這副態度蒙騙了他,讓他覺得他有後招。

那日之後,韓重淮也的確是有後招,他找到了證據和人證,但人證死在了來京的路途上,證據被證實有部分是偽證。

陛下現在還沒降罪,那是因為還沒到規定的期限,等到了期限,韓重淮已經招數全無,還能怎麼樣。

韓豐林這是斷尾求生,如今國公府已經風雨飄搖,經不起韓重淮的牽連。

“既然是老爺子臨終的遺願,他雖未曾說是為了什麼,但逝者為尊,我們今日便圓了他的願?”

一位長老提出,其他人紛紛響應。

為表公允,他們現在該問韓重淮有沒有異議,但看著韓重淮心不在焉的樣子,沒一個人開口問他,就怕他說出什麼讓所有人都覺著難堪的話。

“記名要三個長□□同在場,如今除名也是。”

記著韓重淮名字的那頁,並未提他的生母,隻是記了他是妾生子。

上次這本子翻開,還是老爺子說要把他記成嫡出,孫氏一連暈了許多天,名字才沒改成。

如今便是除名了。

看著那一頁劃掉,韓重淮既不覺得難過,也不覺得輕鬆,就像是一件遲早要做的事,在合適的時間終於做了。

“此後你與國公府再無關係,念我們父子一場,麒麟院的東西你想怎麼搬就怎麼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