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直胡鬨了到天黑,看著彆處的火光,玉桃大?概猜到陳虎他們舉著火把來?找他們了。
以?防韓重淮玩露天玩上癮,扒著她不打算走?,玉桃手往洞穴外?一伸,把信號放了出去?。
火光在空中?乍響,玉桃長呼了一口氣:“你如今回去?,應該還?趕得上建王的登基大?典。”
兩王俱亡,其他皇子都是沒實力的,建王又有先皇遺詔,登基是理所當然的事。
“我不想回去?。”
韓重淮頭埋在玉桃的懷裡,趁著閒人來?之前多吸了兩口續命。
玉桃伸手想把他推開,發現他的臉就跟黏在她的皮膚上了一樣。
怎麼看他這?不想回去?都不是因為還?在喪,現在純粹是懶惰不想麵對麻煩事。
“對了,你站起來?。”
想到了什麼,玉桃突然板起了臉。
聽出她語調中?的嚴肅,韓重淮微微抬起了眸:“嗯?”
“你站起來?,我有話事要交代你。”
“什麼話要站起才能交代?”
韓重淮懶洋洋地趴在玉桃的身上,就像是沒骨頭的動物,“我才被你吸乾,需要一些時?刻才能養精蓄銳,恢複體力。”
這?人是真把她當做什麼桃果妖精了,還?吸乾他了。
分明是他生龍活虎,她都哭著扣他了,他還?緊追著不放。
扶著發疼的腰:“起來?。”
在玉桃板著臉再三的要求下,韓重淮雖然不願,還?是緩慢地趴了起來?。
她看著他緩慢的動作,有種看著一攤泥巴慢慢在眼前形成人形的錯覺。
見他站直了,玉桃挽著手:“跳。”
狹長的眸子透著疑惑:“什麼?”
“不要裝傻,跳,跳到我滿意為止。”
玉桃想過韓重淮對自己做得事,她最恨的是什麼,列出來?幾條後,她打算一條條的實現,免得兩個人在一起,她午夜夢回覺得不公平,然後委屈地咬著被子嚶嚶的哭。
除卻下暴雨讓韓重淮去?淋雨,剩下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她初到麒麟院時?,他沒事就讓她跳兩下,然後他老神在在地躺在貴妃榻上觀賞。
當初她跳的,他現在怎麼都該跳回來?才對。
瞧著玉桃
挑剔的目光,韓重淮眼眸微眯,看著是已?經意識到了她是讓他跳什麼。
“再不跳陳虎他們就來?了,你要讓你的屬下們一起觀賞你跳動的模樣?”
玉桃話落音,麵前的韓重淮便跳了起來?。
落腳輕盈,但是每一跳他都會放鬆全身,讓玉桃看見他的顫動。
天黑著玉桃開始沒看到他哪裡顫動,但是慢慢適應了光線,她就發現韓重淮某個顫抖的位置無?法忽視。
而且晃動著,還?隱約有起立敬禮的意思。
玉桃:“……”
“你怎麼不看了。”
玉桃也不叫停,隻是側過了頭,不再看他跳上跳下。
沒有了觀眾,韓重淮語調裡還?透著點可憐。
韓重淮體力比玉桃好了不止一點,她之前稍微跳了一下,就氣喘籲籲,全身滲汗,但是韓重淮跳了都有幾百上下了,竟然說話的氣息還?依舊平穩。
不過他有可能不想要這?平穩,要是喘息不止,他估計會覺得更有趣。
看著遠處的火把越來?越近,玉桃把他那破衣服扔到了他身上:“好了,剩下的記著,以?後再跳。”
韓重淮正跳得興起,被阻止了還?覺得有些可惜。
彎下腰,韓重淮摸了摸玉桃發紅的臉頰:“我在動,怎麼你的臉紅上了。”
“我看到臟東西嚇的。”
翻了個白眼,眼見陳虎他們過來?,玉桃側身躲在了韓重淮的身後,她把身上那身僧衣燒了,現在身上就隻穿了中?衣。
不過幸好因為僧衣粗糙,避免穿著不舒服,她的裡衣多穿了一件,不會太讓人尷尬。
“停在那裡即可。”
“大?人?!”
聽到韓重淮的聲音,陳虎等人一陣激動,沒想到玉桃還?真找到了大?人,他們本以?為玉桃找人走?丟,還?想著人出了事他們如何交代。
“嗯,拿件衣裳給我。”
韓重淮一開口,玉桃就捏了他的胳膊,瞪眼看著他,他就不能婉轉點,一開口就要衣裳,怕旁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成。
玉桃覺得韓重淮不婉轉,誰想到他屬下裡還?真有呆的,聞言緊張道:“大?人,可是發生什麼事了?”
韓重淮瞟了眼玉桃,開口道:“無?事,夫人怕我跑掉,一見我就
燒了衣裳。”
“……”
韓重淮的胳膊快被玉桃擰破皮了。
兩人從山洞出來?,火把一照,眾人紛紛覺得不對勁,韓重淮說玉桃燒了衣服,他們都覺得是玉桃把他的衣裳燒了,但是陳虎衣裳分明穿著韓重淮的身上,而玉桃身上的衣裳像是韓重淮的。
那麼看來?燒的衣裳就是玉桃的,至於玉桃為什麼燒自己的衣裳,衣裳燒了之後兩人又做了什麼,大?夥都不敢深想下去?。
*
以?前沒把跟韓重淮的關係當回事,她臉皮比城牆還?厚,捅破了窗戶紙,她反而容易害羞了起來?。
臉發燙的回到了住處,玉桃第一件事就是洗澡。
韓重淮這?件衣裳不知?道穿了多久,又一直住在山上,臟的也虧韓重淮敢往她身上披。
沐浴時?玉桃特意鎖緊了門,但是一個閉眼的功夫,韓重淮靠在了浴桶邊上,她拿著瓢往他身上直直潑了一瓢水,也沒讓他有退一步的打算。
“……出去?”
“我已?經洗過,身上乾淨。”
韓重淮額前的發絲微濕,肌膚蒸騰著熱氣,不用說看就是才洗過澡,但是他身上既然是乾淨的,現在脫衣服是什麼意思。
“你就不怕泡脫皮了。”
“我皮比尋常人厚。”
水嘭的往外?溢出,玉桃磨了磨牙:“為何不送信給駐守的兵將,我以?為你這?會該是有事做。”
因為腳上有傷,她是以?翹著腿的姿勢,躺在桶裡,說真的這?樣躺著脖子僵硬的有些難受,韓重淮在後麵扶著她好了不少。
走?了一天有人幫忙沐浴是輕鬆舒服的事,前提是幫她洗澡的那個人手腳老實。
拍掉了韓重淮入侵的手:“你是什麼打算總得告訴我吧?”
按著他給她那一盒子遊記的意思,應該是打算帶著她雲遊四海,那何時?雲遊,怎麼去?雲遊總得有個譜。
“我回去?,建王應該想讓我去?幽州。”
他的身份建王隱約應該也有察覺,把他留在京城也不知?道如何安排他,不如給他一個大?官職,讓他去?幽州平亂。
幽州清苦,加上他滅了福王的軍隊,他一去?很?長一段時?間都需要適應跟收服本地家族,想生亂子也生不出來?。
而到時?候京城建王已?經把控完畢,空出手來?如何安排他都可以?。
“你想讓我在京城,還?是去?幽州當土皇帝。”
韓重淮朝玉桃問道,他不在意官職地位,但不知?道她會不會舍不得。
“這?兩樣我都沒興趣。”
既然韓重淮問她的意見,她就照實說,她這?個人怕麻煩,當官太太對她來?說沒什麼吸引力,要是可以?她願意過平凡沒有壓力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