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極品白月光(2 / 2)

老來得子的先帝龍顏大悅,一時間將所有的寵愛都放到了這位小兒子身上,而那位如嬪也母憑子歸,一時間風頭無二。

若照此下去,皇位的最後歸屬也將成疑。就在這時候,先帝突然病倒,隨即就傳出了小皇子乃天煞孤星的命格,克父克母克兄弟,誰碰誰倒黴。

先帝上了年紀,本就畏懼生老病死,對這種事就尤為忌諱,不怕一萬隻怕萬一,當時就請了高僧給小皇子批命,結果還真得出了和傳言一樣的結論。

先帝最初還很猶豫,畢竟是老來得子,還寵愛了那麼久,多少有了不舍之情。但對方聲稱小皇子乃天降災星,將來必會引起不可估量的災禍,先帝思量之下最後決定將小皇子處死,對外則稱小皇子是因為一場惡疾突然離去。

皇家的親情就是這麼廉價,而這件事也成了宮中的禁忌,連帶著和小皇子相關的人同事都被一並抹除。

“看聞人惜的態度,事情絕對和她脫不了乾係,那位高僧多半也是受她指使。”舒遙說到這有些不齒,“佛門中人居然也會助紂為虐,就這樣還配得上高僧的名號嗎?”

楊氏搖搖頭,歎息道:“那位高僧和聞人家有舊,據說是聞人夫人的表兄,他這麼做應該也是為了故舊情誼。”

舒遙卻不認同,說:“那他是顧念和聞人家主的情誼,還是和聞人夫人的兄妹情?若是前者也就罷了,若是後者那真是病得不輕,說到底聞人夫人就是被聞人家害的,而聞人惜是誰,一個搶人丈夫的外室生的女兒,她的存在就是打了聞人夫人的臉,就這樣還叫為了故舊情誼?何況為了一己之私害了那麼多人,這得道高僧怕不是個妖僧吧!”

“這……”楊氏也有些啞口,可仔細一想不就是這麼個理嗎?她猶豫了一會開口道,“聞人惜自作孽不可活,但遙兒你千萬不能臟了自己的手,不然就把她交給官府好了。”

舒遙倒是想,但誰知道聞人惜會不會為了拉個墊背的故意說些奇怪的話——倘若那位小皇子還活著,必然會威脅到皇位上的人,她可不想為此引來殺身之禍。

她把這話一說,楊氏立刻就改了主意,還執意要去店裡看一看。

舒遙把人帶到後,就被楊氏找借口支開了,等她買好東西回到店裡時,眼前的一幕把她嚇了一跳。

“娘,她……”

楊氏神色自若,波瀾不驚地說:“這是她該得的,就算把她挫骨揚灰都不過分,這樣已經是便宜她了!”

舒遙不置可否,聞人惜死不足惜,讓她有些意外的是楊氏的舉動,畢竟對方平日裡連殺隻雞都不敢,這會卻不惜親自動手。

“我們明日就離開吧。”

就算聞人惜口不能言、目不能視,舒遙還是不太放心直接將人丟出去,為今之計還是早早離開京城得好。

楊氏點點頭,同意了舒遙的建議。

兩人分頭行動,楊氏回去收拾行囊,而舒遙則留下來處理好聞人惜這個麻煩。

思量片刻後,她趁著夜色將聞人惜丟到了一間沒人的宅子裡,又將對方身上的首飾拿去幾樣並故意落了些在門口,隨後將剩餘的丟進了河裡。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早就聽街坊說官兵大清早抓走了一個瘋女人。

隨後,舒遙他們也動身出了京城,準備先將小舅舅送回去,再找個風景宜人的地方落腳。但萬萬沒想到,他們剛出了京城沒多遠,就遇上了一身狼狽的尉遲少商。

彼時尉遲少商一個人躺在路邊,衣衫襤褸形容憔悴,看起來經曆了不少磨難。

舒遙一眼就認出來了,眼前這人是真的尉遲少商,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一個人跑回京城的。

楊氏於心不忍,一臉為難地看向女兒。

舒遙稍一猶豫,還是把尉遲少商給帶上了。對方可能還不清楚狀況,邊關的“尉遲少商”已經將赫連淳連同現太後一起謀害先帝的事揭露了出來,並且打出了“清君側”的旗號,這也就意味著,尉遲少商一旦回到京城,等待他的就隻有一個“死”字。

但救人歸救人,舒遙並不打算把自己搭進去。確認尉遲少商隻是疲累過度,他們就在途徑的一個小鎮把人放了下來,為免對方又“自投羅網”,舒遙還給他留了一張字條,將當下的形勢簡單說了一遍,至於尉遲少商會怎麼選擇,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解決掉這個小插曲後,舒遙他們再沒有遇到彆的波瀾,一路順利地將小舅舅送回了小舅母身邊。

短暫團聚了幾日後,為了不給對方帶來麻煩,舒遙她們很快提出了告辭,原本小舅舅不放心,想要派幾個仆人一起跟著,被舒遙拒絕了。

離開後,舒遙和楊氏扮作母子上路,一路上倒也平安無事,結果沒幾天楊氏突然就病了,兩人不得不就近找了個鎮子休息。

這個時候一場風寒就能奪人性命,舒遙不敢托大,好在她這方麵頗有心得,很快將楊氏的病情控製了下來,可不知為何對方遲遲沒有大的起色。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舒遙起先隻當楊氏舟車勞頓傷了底子,可反複琢磨了幾副藥方都無果後,她後知後覺地發現,問題並不在藥方上,而是心結。

母女倆相對無言,許久後楊氏才悠悠開口說出了自己的顧慮,卻是因為擔心女兒的終身大事。

舒遙頓時無話可說,她能怎麼辦呢,總不能為了讓對方安心,隨便找個人嫁了吧?

楊氏不會理解她的想法,她也做不到委曲求全,換言之,這就是一個死結。

見舒遙不開口,楊氏隻能無奈道:“娘也不是要逼你,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女兒家年華易逝,娘也希望你有個人可以依靠。”

“娘,靠人不如靠己,男人有幾個不負心寡義的,為何要將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呢?把大好年華浪費在男人身上才不值呢,女人除非遇上命中注定之人,否則寧可清淨一輩子。”舒遙考慮到楊氏的接受程度,最終還是給了一個委婉的說法,是不是命中注定不還是她說了算?

楊氏一臉愁悶,唉聲歎氣了好一會,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隨你吧,你不願意娘還能逼你不成?”

“娘,那是你沒空多在外麵走走,山河美景哪個不比臭男人好看?與其花心思抓住他們的心,還不如讓自己過得逍遙自在呢!”

舒遙知道一時半會說服不了對方,但她並不著急,時間是最好的良藥。

之後,舒遙重新找人定做了一輛馬車,大大地改善了舒適度,同時還做了一些安全措施以防萬一。

等到她們再次上路已經是半個月後,而這時一連串消息漸漸傳到了她們耳中——

先是赫連淳在行宮避暑時被刺殺,雖然有驚無險,卻讓赫連淳的暴戾性情徹底暴發,暴君之名不脛而走;接著他們偷龍轉鳳的事也被大白天下,皇位的正統性受到了質疑,皇家威嚴已然岌岌可危。而與此同時,尉遲少商為首的軍隊正以破竹之勢直搗黃龍,一路上鮮有反抗,似乎已經預示了這個皇朝的未來。

到了這個時候,舒遙已經不關心那些人的結局了。

害她的罪魁禍首是赫連淳和聞人惜,兩人一個斷子絕孫,一個機關算儘付流水,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下場。至於葉筱柔和永安侯他們,沒有了赫連淳和聞人惜做靠山,又能翻出什麼花來呢?

走過幾個州府後,舒遙她們在一個民風淳樸的小鎮上安定了下來。

為了不坐吃山空,同時讓楊氏也有點事做,舒遙盤下了兩個店麵,她和楊氏一人負責一間。原本舒遙想繼續開個字畫鋪子,也不求生意興隆,但楊氏卻覺得虛耗光陰可恥,硬是開了一間胭脂水粉的鋪子,還有一間賣飾品的店麵,要不是舒遙阻止,她還打算盤下一間酒樓。

可小鎮消費有限,一桌幾十兩的菜品賣給誰去?最終舒遙琢磨了幾個自製胭脂的方子,又專門雇了兩個匠人製作金銀首飾,用事實證明她真的會賺錢。

不過楊氏並不容易滿足,她一邊打聽著周圍適齡的青年,一邊試圖說服女兒相親嫁人,可每每她看中了一個青年才俊,舒遙都能給她列出一二三四五的缺點來,每個都能踩中楊氏痛腳的那種。

久而久之,楊氏也不免懷疑起男人是否都靠不住,若是一招不慎就會把女兒推入火坑,最終她隻能將願望放到一邊,寄希望於所謂的有緣人出現。

轉眼又是數月過去,小鎮的通訊相對閉塞,除了東家長李家短,遠一點的消息都要好久才會傳過來。

這天舒遙百無聊賴地撥打著算盤,就聽見一個聲音突然在頭頂響起。

“原來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