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斷頭糖(1 / 2)

彼得·帕克最近發現了一件事。

他發現, 天天跟著他的那隻巨型史萊姆,似乎每天固定某個時間段, 會變得不那麼煩人……

準確地說,是開始“人格化”。

——就像突然被雷劈中、然後被什麼靈魂附身了一樣。

彼得觀察了它好幾天。

在它“人格化”的時間段裡, 它會有很多隻會撓癢癢的scp-999不會做的動作:

比如拍小蜘蛛的腦袋,挨在他身上嘰嘰咕咕,或者在地上塗鴉什麼的。

某天他還看見, 這個橙色大團子去買了張地圖。

……用它在垃圾堆裡掏到的零錢。

雖然scp-999一直頂著一張“0w0”的臉, 但彼得就是莫名覺得,他似乎從這張臉後, 看到了一個屬於人的靈魂。

彼得:“……你是不是青蛙王子那種情況?外表是坨shi, 其實裡麵裝著個人的靈魂?每天定時恢複清醒這樣?”

scp-999不能說話,就黏在他身邊看地圖。

然後被暴躁老蛛猛踹一腳。

大團子顫了兩顫:“……”

彼得:“問你話呢!”

scp-999皮下君·青蛙王子·薩沙:

【……我覺得這孩子需要好好治治他的暴力傾向。我特麼都被踹了多少腳了?】

計數君·係統:【狗宿主附體scp-999期間, 134腳。狗宿主未附體scp-999期間,2腳。】

薩沙:【???所以我操控scp-999的時候,反而還被踹得更多?】

scp-999:【@#¥%@……@!】

係統:【它說它不像你,它躲得可快了。】

薩沙:【……】

他當然沒法像scp-999本體那樣,靈活操控身體。

被踹也就被踹了,薩沙在身體上努力伸出一團小鼓包, 當作是自己的“手”,然後顫巍巍把掉在地上的地圖粘起來。

彼得:“你乾什麼。”

薩沙吃力地把地圖打開,又粘了一根小樹枝, 在曼哈頓的位置打了個圈圈。

彼得的大眼睛眨了眨, 看看地圖又看它:“什麼意思?你不會真是被施了魔法的青蛙王子吧?然後壞女巫在曼哈頓?你要我去救你?”

薩沙:“……”

小老哥, 平時看你這麼暴躁,不像是想象力這麼浪漫的人啊?

暴躁老蛛又踢了它一腳:“滾!如果你是因為這個才黏上我,我實話告訴你,我沒時間!”

他心裡還記掛著舊金山裡那個白色鋼鐵俠,身子一縱就想往舊金山方向蕩,虧得薩沙早有預料,“啊嗚”一口把他包成了個小蜘蛛球。

彼得在一團半透明史萊姆裡掙紮:

“媽的,我說真的!去曼哈頓要橫跨整個北美,我才不去!我還要去舊金山報仇!”

薩沙裹著他晃來晃去,像個耍賴要糖吃的寶寶。

彼得:“……”

最悲催的是,這個大團子自帶的治愈體質,一纏上他,就又開始自動發揮作用了——

他又聞到了那些香噴噴的氣味。

尤其是梅姨廚房的香味。

每次聞到這股香味,他都想埋在這個大團子裡,一睡不起。

做一個永遠不會醒來的美夢,遠離冰冷孤獨的現實。

彼得掙紮不出來:“媽的!是不是我把你救出來以後,你就不會再煩我了?!”

薩沙呼嚕呼嚕晃他。

彼得:“行了——行了!我要吐了!我要嘔嘔嘔嘔嘔——”

他掙紮出來,最後望了舊金山的方向一眼。

彼得有時候自己都快忘了,他一遍遍去找究極鋼鐵俠麻煩是為了什麼。

第一次他去找托尼,遇見的卻是白罐。兩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彼得被打得遍體鱗傷、狗一樣丟在大街上,在舊金山人們的嘲笑與羞辱中,他在地上艱難爬行,聽見最後的信仰嘩啦啦破碎。

第二次他去找白罐,為的是報上一次的仇。就算殺了他他也不會承認這是托尼·斯塔克,他發了狠地撕開那具美麗的白色盔甲,但他看到的就是托尼·斯塔克的臉。

第三次他去找白罐,他也已經不知道是為什麼。

彼得一無所有了,親情、信條、戰友、導師都殘忍地離他而去,那麼是輸是贏,又有什麼關係呢?

還有幾次,他就會被殺掉?

……動手吧。

橙色大團子看他望著舊金山發呆,估計以為他又要去找白罐麻煩,利索地把人一裹,又開始呼嚕呼嚕晃。

彼得:“我去曼哈頓!我去曼哈頓行了吧!”

這到底是哪門子的現實魔幻主義電影?

他心想。

主角:一隻黑蜘蛛,一團興高采烈的橙色大團子;

影片簡介:從舊金山到曼哈頓;

類型:公路片。

……反正遜斃了。

等大團子放開他,彼得又抬腿補了一腳。

薩沙:【……等這個小破崽子到了曼哈頓,你看我打不打扁他。】

係統冷靜地:【狗宿主不舍得扁他。】

小蜘蛛就算被生活蹉跎,套上了影響性情的黑色戰衣,那個一路逼逼叨叨的本事,還是有增無減。

操控scp-999的薩沙不能說話,聽他話嘮聽得耳朵都要長繭子,還得時不時給點回應,表示小蜘蛛不是在唱獨角戲。

流浪這麼多年了,總算有人挨著他、聽他說話,彼得嘴上罵得凶巴巴,其實心裡還挺高興的。

係統:【蜘蛛俠,偏離值下降2%。】

薩沙還在碎碎念:【我絕對會扁他。】

係統:【狗宿主不舍得。】

彼得暗暗在心裡記著,這個開心團子擁有人性的時間——一般就是晚上九點十點,正常人準備睡覺的時候。

他白天悶頭不說話,除了跟scp-999打架,就是在垃圾堆裡找吃的,或者往曼哈頓方向趕路。

到了晚上,等那個“青蛙王子”醒了,他就挨在大團子身上,語速飛快地叨叨今天的所見所聞。

可是今天晚上,“青蛙王子”蘇醒的時間,似乎特彆短。

彼得才叨了三分之一,安靜恬雅的scp-999晃了兩晃,又開始嘰嘰咯咯地翻跟鬥打滾。

彼得很煩躁地:“Fuck!”

這個團子裡藏的人格也太弱了吧?

到底能不能撐到曼哈頓啊?

彼得早已經在心裡構思出了一整套悲情故事了:

本來一個好好的人類,被壞女巫施法變成了一個黏糊糊的史萊姆,每天就隻有一小會兒時間恢複神智,其餘時候就像隻真正的史萊姆一樣,吭哧吭哧滾來滾去招人煩。

現在時間突然縮短,難不成是曼哈頓的壞女巫,乾什麼破事了?

彼得莫名有點緊張。

他也懶得再跟scp-999打架,看見垃圾堆裡擺著輛二手自行車,翻身騎上去,咯吱咯吱地上了公路。

而薩沙這邊,倒不是真有什麼壞女巫乾擾他。

乾擾他的,是人間之神……

他每天晚上定時掏光屏出來放電影,裝作是在看兔八哥和憨豆先生;其實意識分出去了不少,附在scp-999身上,就為了實時跟進黑蜘蛛那邊的情況。

這會兒他的意識突然抽回,是因為克拉克洗完澡,就看見小王子卷成團在床上看電影。

光屏上的兔八哥在叭叭鬨騰,看動畫片的薩沙表情卻呆呆的。

於是克拉克走進去,先隔著被子,揉了揉薩沙的小肚子。

薩沙還在發呆。

又看見小王子整個人塞在被子裡,裹得嚴嚴實實的,隻有一隻柔軟的暖白腳丫,伸在被窩外頭。

人間之神就去撓他腳心。

被撓得一縮腳丫的薩沙,意識抽回來了:“……”

他忘了自己好像,已經不算是單身狗了……

所以晚上九點到十點這個時間段,往後就不再是他能獨善其身的時候了……

得調整操作scp-999的時間才行。

係統替小蜘蛛打抱不平:【嗬,男人。應酬真多。】

薩沙拿枕頭糊克拉克臉:“壞蛋~~”

係統:【口意。】

薩沙羞憤:【噫什麼噫!沒見過宿主脫單嘛。】

克拉克被枕頭糊了個結結實實,也不躲不閃。

他手裡還握著那隻纖細的足踝。

溫柔垂下眼睫,在白到發光的漂亮足背上,輕輕落下一吻。

……薩沙整隻狗都燒紅了。

為了掩飾那一刻的怦然心動,他超大聲地抗議:

“親了腳腳就不要親我!”

克拉克趕緊哄他:“對不起,薩沙。它看上去太漂亮了。”

小智障半顆腦袋在被子裡,羞憤抗議的聲音也悶悶的:

“腳腳怎麼會漂亮!”

怎麼可能不漂亮呢。

人間之神好笑地想。

他的小夏娃自誕生以來,他就沒讓這雙柔軟的腳走過多少路。

不是握在手掌裡暖著,就是套上跟人一樣精致的小紅靴,然後把他抱在懷裡飛來飛去。

結果把薩沙養成現在這副嬌氣樣,手掌和腳心都嫩得像奶貓的肉墊。

人間之神用柔軟的嘴唇去碰碰,都生怕把小王子碰傷了。

他看著埋在被角裡的半張紅臉蛋,越看心裡越軟,手裡攥著足踝不放,沿著白皙的小腿就一路吻上去。

“這裡也漂亮。”

他笑著讚歎,吻小王子粉紅的膝蓋。

“還有這裡。”

他吻小王子嫩嫩的白肚皮。

“這裡。”

他吻小王子的心口。

薩沙:“……哼!”

還算會說話。

一如既往,生來愛吃甜的金毛狗崽很沒耐心,沒等讓他親個痛快,就自己從被子裡蹦起來,纏到男人身上要跟他接吻。

……他忘了自己還嫌棄男人親過他腳腳。

其實他倆吻技都不咋地。

每次都是薩沙莽頭莽腦撞上來,然後人間之神溫柔地吻住他,一起慢慢學該怎樣接吻。

小王子薔薇花一樣的嘴唇,吻過後就會變得鮮紅欲滴;所以男人總是一遍一遍吻他,好像怎麼都親不膩似的。

他們接了一個長長的、長長的吻。

克拉克把他放回被子上,手肘撐在小王子腦袋兩側,也不說話,隻凝視他。

薩沙被他看得渾身發熱,就拿手臂遮住臉,說:“不許看我~~”

克拉克低聲:“你是我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為什麼不準我看你?”

薩沙知道,“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出自《舊約·創世紀》,亞當第一眼見到用自己肋骨造出的夏娃,對她脫口而出。

——這句話意味著,他們自誕生伊始,就完全是彼此的生命,永遠不可分割。

但他想了想,自己不應當知道身體裡有一根男人的肋骨,就故意抿著被吻得鮮紅的嘴巴,說:

“我不喜歡骨頭和肉,喜歡當星星。”

克拉克就側躺下來,開始慢慢給他講亞當夏娃的故事。

講到那根氪星肋骨,人間之神一隻手撫上薩沙的心臟,再從心臟往下移兩寸,輕聲說:“它在這裡。”

薩沙:“在小氪的鉛心下麵。”

克拉克一聽他語氣,就知道小王子大概是記恨著他那句話,不由得失笑,親他的心口位置。

到現在為止,對他而言。

薩沙的心依然是看不透的鉛。

這顆鉛心,終有一天,可能會變成殺人利器,也可能會變成隻為他盛開的花。

可在那一天到來之前。

他想試著等等看,用他靈魂裡已經所剩無幾、屬於曾經那個明日之子的溫暖,去把這顆心慢慢捂熱捂軟了。

然後向他一個人打開。

男人起身,又要去睡沙發。

超級黏人的金毛狗崽,用手揪住他卷毛,不讓他走。

於是他隻好忍住自己那點小心思,變成一個暖烘烘的人型狗窩,讓薩沙團在自己懷裡睡。

薩沙團得很爽:【哎呀。金窩銀窩,都不如我爹給我盤的狗窩。】

他等克拉克睡了,又回到不知道為什麼在騎個小破自行車的黑蜘蛛身邊。

給他也盤了個貓窩,這才放下心來。

末了又去敲佩鉑,跟她詳細說了小蜘蛛的情況。

他覺得托尼2號——不,是真正的托尼爸爸,會開始做些什麼的。

然後一抬眼,看見掛在牆上的披風。

他很喜歡克拉克鮮豔的紅披風。尤其在陽光底下飄揚的樣子,薄薄的鮮紅布料透著光,這讓克拉克看起來像天神一樣耀眼。

薩沙小心翼翼從男人懷裡鑽出來,抱著那一大團有點暗的披風,跑到衛生間裡,打算給他爹洗洗。

小王子打著赤腳,往浴缸裡倒了洗滌劑和熱水,再把披風丟進去泡著。

一開始,水還是清的。

但到了後來,隨著披風在洗滌劑中泡的時間變久。

——滿滿一缸熱水,全被染紅了。

薩沙:【……這披風質量不行啊,掉色了。】

係統:【檢測完畢,是人血。】

他當然知道是血。

沒人比他更熟悉這股淡淡的腥味了。

可他一言不發,彎下身去撈水裡的紅披風,拿肥皂慢慢搓乾淨了,再一池一池換水。

浴缸裡淡紅的水漫出來,漫過小王子白皙的腳底,然後又一點點被清水稀釋。

抽空看了一眼男人的偏離值,還是被啃了一小口的98%。

唉。等他醒吧。

薩沙沉默著想,為他洗乾淨披風。

等他自己願意。

早晨,臥室的窗戶屏幕,從星空變成了大都會的晴空。

克拉克看著窗外的喧囂早晨,一時竟有點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對於一個失去至親5年的人來說,這種情況,早就變得很少見了。

不過,他很快把這種難得安逸的錯覺,歸因於趴在自己懷裡呼呼大睡的小王子。

他太陽一樣的體溫,把薩沙也裹得熱乎乎的。

又暖又香一團,很安逸地卷在他臂彎裡。

克拉克凝視他片刻,去親淺金的長睫毛。

被親了一口,小王子緊閉著眼,兩手撐著他胸膛,伸了個懶腰。

開始懶洋洋地用他胸肌磨牙。

磨著磨著。

薩沙被被子下的大家夥戳醒了。

薩沙:“……”

克拉克:“……”

係統閉麥了一晚上,正好很無聊:【狗係統為您分析。狗宿主賣一次屁股,偏離值下降2%;以此類推,狗宿主再賣49次屁股,超人將會完全洗白。】

薩沙吭哧吭哧:【……我倒也不是……特彆不肯賣……】

就是他爹這個尺寸吧……

賣完50次,那他的屁股是不是可以直接進行飛船躍遷???

真要為世界貢獻到這種程度嗎?

屁股上搞個黑洞?

沒等薩沙做完心理建設,克拉克已經臉色微紅,爬起來了。

“再睡會。”男人親了下小王子的耳尖,“我去給你做早餐。”

薩沙:“#¥%……#”

克拉克沒聽清:“什麼?”

薩沙真的挺好奇的,就把臉埋在枕頭裡,又咕咕了一遍。

超人的超級聽力不是蓋的,就算是這麼含糊的發音,他也艱難地聽出對方在問什麼了。

克拉克磕磕巴巴,卻很老實地回答:“其實也不是……也不是每次都會打穿……我學過怎麼控製……除非一個氪星人真的完全失控……”

係統:【那下次可以灌在裡麵。】

薩沙暴起,恨不得自己打自己:【……你、你特麼!!!!】

係統:【嘻嘻。】

……好在他倆說相聲,人間之神聽不見。

他去了廚房,給小王子煎一顆黃澄澄的太陽蛋。

期間,克拉克的超級聽力,聽見了冬天的第一場細雪,即將到來的聲音。

他不無憐惜地想,怕冷的小王子要受罪了。

*

果然,不出兩天。

華盛頓開始下小雪。

薩沙反倒無所謂。

他爹就是個自帶溫度的窩,冬天到了,他剛好有借口纏住克拉克,好好研究怎麼洗他的偏離值。

他上次把克拉克的紅披風洗了洗,克拉克披上時就發現了,微愣了一會兒。

顯然,人間之神也知道自己披風上積了一汪血海,但他似乎不想去理會。

現在小王子給他洗得鮮亮亮的,有那麼一瞬間,他恍惚又成為了那個坐在星球日報樓頂的大超。

太陽升起,他就微笑,對自己的城市說早安。

——他的明日之城。

偏離值動了動,緩慢地往下挪了1%。

薩沙高興壞了。

賣了一次屁股,他爹的偏離值突然就鬆動了,看來不用非得賣夠50次……

薩沙想著還能為克拉克做點什麼,在小公寓裡到處轉圈。

轉到那麵掛滿照片的牆,他小心地拿手去摸了摸。

相框上落滿了灰。

於是薩沙拿了塊濕棉布,趁著克拉克不在,仔仔細細地,把所有相框都擦了一遍。

這些照片,不知道是從被核平的大都會搶救出來的,還是克拉克從堪薩斯帶來的——小記者用自己的相機拍了很多,還有一部分,是泛黃的老照片。

薩沙看見了小氪。

狗狗小氪。

它是隻雪白雪白的狗子,脖子上像模像樣,係著一條小紅披風,優雅端莊坐在瑪莎腿邊。

隻是咧開的狗嘴巴,和吐出老長的舌頭出賣了它,讓它整個狗看起來都傻乎乎的。

慈眉善目的老婦人,則坐在堪薩斯的小家前廊,一把木質搖椅晃晃悠悠。

她手裡打著一件毛衣,像任何一個鄰家老太太一樣,對著鏡頭溫和地微笑。

他還看見了克拉克小時候的照片。

年輕的黑發藍眼男孩,腦門上還看不出那根倔強的小卷毛,但日後俊美的五官,已初現雛形。

淳樸的堪薩斯農民家庭,在溫暖的小家裡留下了這張合影。男孩腦袋上歪戴著生日帽,爸爸臉上糊著半塊蛋糕,媽媽在旁邊前仰後合。

薩沙不太能理解家庭的意義,隻好默默把這個小家的布置記住。

除此之外,還有小記者獲得普利策獎時,留下的表彰照片,和一些獲獎作品。

在克拉克的鏡頭裡,被炮火燒得焦黑的人類,匍匐在滿目瘡痍的戰場上。

肢體扭曲著伸向天空,渴望永不到來的救贖。

薩沙一邊擦拭,一邊心想,當初克拉克把這些照片放在這裡,大概會是什麼時候的事?

是一切都尚未發生,正義大廳第一次升級翻修的時候嗎?

每個超級英雄,都剛剛獲得了自己的小房間,於是當年的堪薩斯男孩,就急吼吼地衝進來,把他人生裡最美好的時刻,都掛在這麵牆上——

還是在大都會事件發生後,克拉克一點點把自己的休息室,裝修成小公寓外觀的時候呢?

小醜的陰影永遠不可能抹除,他心中翻滾著洶湧的仇恨,變革世界的念頭還尚未成熟。

但還是在這麵牆上,掛滿了最重要的照片。

——在最初的時候,他是不是曾想警示自己什麼呢?

不管是什麼時候,都應該有些年頭了。

薩沙搬來小凳子,抬手去擦最頂上的相框,結果落了他一鼻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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