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樂風知道封子瑞的邀請,問鬱南:“寶貝,你想不想和他一起去?”
鬱南關心的是展覽本身,並不在意和誰一起去。隻不過他周四本來就要去兼職,一方麵宮先生時間寶貴,另一方麵他也不是個言而無信隨意請假的人,便搖頭:“你忘了,我周四下午要去給宮先生畫畫。”
鬱南也這麼回複封子瑞:“謝謝學長,可是我周四有兼職,不能和你一起去了。”
封子瑞笑了下,不以為意:“打個電話請一天假怎麼樣?這次機會難得,能學到的東西肯定比你兼職來得多。”
鬱南還是拒絕了。
封子瑞在電話裡沉默了一會兒,給自己解了個圍:“也怪時間太不湊巧,行,我和彆的同學去。”
那邊似乎傳來一群人的哄笑,有人在喝倒彩。
鬱南不明所以。
這周過得很快,中間小周打電話告訴他事情處理後續,又不容拒絕地要了他的賬號,將嚴思尼賠付的醫藥費等損失轉了過來。事情處理得很是乾淨漂亮,覃樂風又提了一次要他請宮先生吃飯的事,像是生怕他在雇主麵前欠人情,鬱南準備今天就提。
誰知到了下午,他剛出學校不久,陌生的號碼便出現在他手機上。
“您好。”鬱南禮貌接聽,“南風工作室。”
“看你左邊。”卻是宮丞。
男人嗓音通過手機介質顯得更加磁性而低沉,一周不見,驟然聽到宮丞的聲音,鬱南心頭重重一跳。
他往左邊一看,路旁有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正緩緩降下後座車窗,露出宮丞英俊的臉龐,高鼻深目,好似廣告上的成熟男模。
“等著。”宮丞說完這句便掛了電話。
鬱南聽著盲音,手足無措地將手機揣進褲兜裡,有點傻了。兩人方向相反,眼前的情形倒有些像宮丞來學校接他,而他差點錯過一樣。
那輛車沉穩地在路口調了頭,緩緩駛到他的麵前停下。
駕駛室下來一位司機,畢恭畢敬地替他開了車門:“請。”
鬱南生平第一次有這種待遇,對方還比他年紀大,有點受寵若驚:“謝謝!”
這下他確定宮丞是來接他的了。
司機從善如流:“應該的。”
隨著車門關上,熱潮被完全隔絕開來,車內冷氣十足,仿佛到了另一個世界。
鬱南聞著車內淡淡的香氣,分不清楚是車載香水的味道還是宮丞身上的味道,觸手可及之處皆是柔軟的皮料包裹,後座空間大得可怕,而宮丞近在咫尺,無形中給人一點壓力。
“南風工作室?”宮丞先開口,“是什麼?”
“是我們開的小店,有時候會接約稿。”鬱南有些不好意思直視對方,“我不知道是您。”
他與覃樂風一起開了個網絡店,偶爾接一些板繪,諸如頭像、漫改的小業務,賺一些小錢。因為兩人常常都不在線,所以他們均留下手機號碼,有時會有陌生電話打進來約稿。
宮丞之前從未用給他打過電話,兩人也隻有對方的微信而已,聊天記錄還隻有一句“你忘了這個”提醒他忘記帶傘,他們之間一向保持著很好的距離。
宮丞道:“我的私人號碼,你存一下。”
上次宮丞說下次再有什麼事就打他的私人號碼,原來是真的。鬱南乖乖用手機存了,發現宮丞一直看著他,他的心就跳得更快:“宮先生,您怎麼會在這裡?”
宮丞襯衣領口隨意解開了兩顆,顯得有幾分上位者才有的雅痞,仿佛年齡對他來說不過是個數字,那都是歲月的沉澱。
兩人中間隔著一道扶手,宮丞修長的手指在後座扶手上敲了下:“帶你去看展覽。”
鬱南驚訝:“看展覽?今天不畫畫了?”
“畫畫可以改天。”宮丞道,“怎麼,你不是喜歡餘深?”
鬱南在任何場合都不吝於表現對偶像的崇拜,宮丞的畫廊有餘深的作品,他大概是對著宮丞吹過餘深的彩虹屁。
“您是說樹與天承的藏品展?”鬱南沒想到宮丞會想去展覽,“會不會耽誤您的時間?”
每次兩個小時的畫畫,錯過了就會拖延進度。
宮丞隨意道:“沒關係,提高你的審美對我的畫像也有好處。下次你補上就可以,我會讓小周安排。”
鬱南放心了些,有點高興地點點頭:“沒想到今天還是去看展覽了,說不定還能遇見我的一個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