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1 / 2)

“當個人類, 好難。”

在增加了課業內容之後,坐在書桌前的多若握著手裡的筆, 格外滄桑的說出了一句她新感悟的人生哲理。

仿佛這一口氣說完之後, 多若的靈魂就要咻的飄出來,喘兩口氣再塞回去。

以前讀書,隻是為多若既定的特事處公務員身份錦上添花。

但現在讀書,就是為社會的穩定和祖國的法製繁榮辛苦付出,努力實踐。

多若好難,難到小眼神哀怨的看了眼旁邊的張若如,忍不住的委屈, “我感覺我要學老了。”

看看她這若隱若現的小眉心皺紋, 看看她這不努力看都看不出的黑眼圈, 這都是學習對一個十二歲孩子的傷害。

休假期的張若如放下了手裡的書,認認真真看著多若左臉‘不想做練習題’右臉‘隻想當鹹魚’表情, 忍住笑一本正經的拍了拍她粉潤如桃子般的臉頰肉, “沒事, 膠原蛋白還足夠撐到考上大學。”

“!”

多若震驚,然後挫敗的趴倒,這還是不是她最看著最嚴肅但實際上最好說話的小姐姐了?

明明前兩天說自己看書看得耳朵疼的時候, 還會專門給自己講兩個小故事放鬆呢!

多若立刻滄桑的用雙手托住臉,感覺自己就是翻車的渣男一樣,發現女朋友再也不好騙了,再也不是當年那個說什麼謊都能完美走位的小單純了。

女朋友升級了!

其他法學生學以致用之後,主要考慮的是就業和人生理想問題, 多若想向法學殿堂探jio,則是關乎特殊能力對社會的促進作用以及穩定安全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多若的學習要求是極高的,要完全性的接納和貫通,不僅要達到滿分一百八十五優秀的標準,甚至要達到九十五以上。

就和醫學生考試沒有重點,因為病人不會按照書本知識來生病一樣。

多若的學習內容也不能有什麼劃範圍考試,因為社會的複雜和人性的多變並不是按照課本上來的,如果多若沒有辦法在心底構建一座穩妥完善的天平,肆意使用能力,翻車的嚴重性不亞於醫療事故。

但顯然,依照多若之前的成績,離她能百分百遠離“摔跤事故”或“特殊能力威脅”還有一段距離,所以嗷嗷著沒錢的特事處,給多若請了多科家教。

沒錢買流量廣告卻養得起大熊貓卷卷,哭窮專業戶卻找得到靠譜的課外老師,多若對特事處的支出批準相當的迷惑。

就這樣,剛送走了複仇虐渣係統,就迎來了一對一的家教老師,其中的辛酸讓多若覺得自己對金錢的認知可能都要升華了。

在學習方麵,錢是買不來快樂的啊。

哪怕想想學到就是賺到,多若也覺得腦殼有一些微微的疼痛。

“那要不然,換一個考?”張若如不愧是麵冷心軟的典範,故意逗了一下多若之後,就忍不住產生了這樣的疑問,多若為什麼一定要努力往法學院考呢?

目前國內評得上雙一流,A+的隻有中國人民大學的法學院和中國政法大學,按照特事處努力爭取協商下來的時間,多若要在十六歲前後開始準備高考,在接下來的四年時間裡,成績還需要定時提交,固定範圍內公布。

以這個為代價,才可以換得多若和卷卷完全的自主權。

張若如並不是對法學有什麼偏見,隻是她平心而論,知道多若並不是什麼學習考試的天賦型選手,就是個有點小聰明但學習也不算太勤奮的普通孩子,給她提出跳級考國內最好的法學專業的要求,其實是有點難為人的。

知難而退也是個好品質,張若如自己對學習難度沒有什麼具體概念,可是她見過那些怎麼學也學不會,就是智商追不上天才選手,甚至一時想不開走上絕路的同學。

越接近最優秀的一小撮人,就越容易看到智商差距的降維打擊,其實很殘忍的,張若如代換了一下多若之後,有點心疼的摸摸多若的耳朵。

與其看多若學的這麼痛苦,不如好好規劃一下,給她留點快樂的餘地比較好。

多若目前蹭到的三個女朋友小姐姐簽的保密協議書都是不太一樣的。

張若如由於是科研人員外加本身被多若的特殊能力救治過,所以她知道的內容和夏嵐是一樣的,甚至因為工作原因,能推測出來的也不少,比冉琳知道的要多不少。

所以正是知道,張若如才覺得多若的這個特殊能力擁有的一點都不輕鬆,哪怕現在看不出學到憔悴,那以後呢?

法學專業可是考入之後,才展開禿頭大業要瘋狂記憶的。

多若現在的辛苦連萬裡長征第一步都不算,學習的長路漫漫,以後嗷嗷的時候還多著呢。

張若如的指尖纖細微涼,摁在書頁上的時候漂亮的像是玉石,看著多若的時候眼含擔憂一派真誠,然後讓故意嗷嗷的多若愣了愣,有點不好意思的坐直之後,一隻熱乎乎的小爪子安撫的拍拍張若如的手,然後另一隻擺了擺。

“我就是嗷嗷兩句,其實也不辛苦!”

嘿,平時嗷嗷歸嗷嗷,但真的要有親近的人當真,多若也會有點不好意思的。

其實爺爺奶奶,夏嵐,周敏和潘革他們都已經學會自動過濾多若的嗷嗷了,隻要陪她寫過一次作業,看著這個家夥明明能十分鐘寫完的作業,非要一會兒看看外麵的風景,一會兒摸摸手邊的東西,磨嘰上半個小時才肯開始動筆,心態早就錘煉出來了。

沒看現在也就張若如比較好騙,還願意休假的時候坐下來陪多若學習,其他人都早早去做彆的事情,否則和學習狀態的多若相處時間長了,容易影響彼此的感情。

張若如看著多若難得有點害羞的模樣,表示更不能理解了,由於智商過高導致她的校園生活記憶很少,對多若這個年齡段的學生相當陌生,所以完全不懂多若這種口是心非的喊苦。

對於多若這種害羞堪稱一種罕見情緒的家夥來說,不好意思也就堪堪維持兩秒結束,然後這個家夥舒服的趴在書桌上,讓壓在桌麵這一側的臉頰變得稍微有點嘟,然後一點都不覺得的難為情,“因為現在太好啦,所以,這點小事情一點都不辛苦。”

“其實爺爺奶奶,周姨他們都怎麼和我說特殊能力的事情,可是我知道,他們在背後都做了很多事情。”

“連夏嵐姐姐,其實都偷偷捐過很多錢,她覺得這樣可以攢善意給我和卷卷。”

眨眨眼睛,多若其實都知道的。

摔跤不是個大事,可是多若這種特殊能力細究起來,完全憑主觀這一點,和範圍內自動篩選的能力,合在一起就會讓很多人覺得抗拒和不安定。

誰會允許有其他人一念之間就給自己做了篩選?

不說彆的,就說現在一些公共場合的安檢,都有很多人不願意配合,高喊自己的權利然後硬闖傷人。

先不評價這些拒絕安檢的人,就單說會被彆人隨便挑出來做出區彆的這件事情,就會牽動很多人的敏感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