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泰自始至終都是憑借意誌統帥軍隊的統帥。
因為劉泰認為意誌達標了,才能百分之百的發揮出士卒實力,否則若憑借硬實力跟王浚搏殺,自己很可能是比不過王浚的硬實力的。
這種硬實力,不僅是王浚將士的數量,幽州馬匹的數量,甚至還有王浚所掌握的各種這個時代晉廷的各種頂尖攻城武器體係,這些都是王浚截取了晉廷在北方的軍用底蘊。
劉泰說到底占領青州也不過三年左右,主要的資源投入還是放在了艦船上,所以在很多軍用技術上,劉泰對王浚實際是個追趕者。
當然劉泰跟王浚不同,劉泰的整個體係確保劉泰能越打越強,攻城武器越來越先進。
但王浚更多的是西晉留下來的底蘊積累,而並沒有梳理成自己的體係,所以他秉承著崽賣爺田心不痛,越打不論是材料還是工匠,就必然是會越來越少。
此刻的劉泰站在醫療營中,麵色溫和的對一名名傷者進行慰問。
是第一時間把他們屯隊報上來的功勳,對這些清醒過來的將士們一一核對,然後按手印。
劉泰很清楚,自己的權利就是自下而上,來自於這些將士們。
如果自己不確保他們的利益,那麼自己第二天就會從青州大都督的位置上滾下去。
那些沒受傷的將士,他們有手有腳自己能去核對功勳,若誰吞了更能去申訴。
但隻有這些受傷的將士們,現在正是他們人生情緒最是低落時,自己必須要第一時間給與他們溫暖,讓他們清楚的知道“他們為大漢,大漢也會照顧他們!”
“郡公。”“郡公,”“郡公!”……
這些傷員們也沒想到劉泰會來看他們,他們也不自覺的熱淚盈眶。
而劉泰很快便見到一名將士見到自己卻不由本能的向著後麵躲一躲。
劉泰快步上前,卻是想要熱情的握住他的手,但是自己卻撲了一個空,衣袖空蕩蕩的。
“郡……郡公,我沒用,以後不能當兵,不能為大漢戰場廝殺了!”這老兵不由低頭道。
“說什麼傻話!”劉泰拍了拍這名老兵的肩膀,然後在這一刻,環顧眾人,大聲道:
“戰士們,你們的傷口就是戰士最好的勳章,大漢不會忘記你們的貢獻。
凡是輕傷的,醫療營會用最好的藥,讓你們重新回到部隊。
以後不能上戰場的,也不用的安心,隻要你們還有孩子,那你們的軍田就不會收回去,等到你們的孩子成年入伍,轉入到他的名下就是。
至於你們,我也會在地方上給你們一個官當當,不過官不大,你們到時候不要嫌棄我啊!”
“郡公言重了!”“等我兒子長大,依舊跟著郡公你乾戰!”“郡公恩德!”……
劉泰指指自己身邊的習參軍,道,“參軍,你來把這些有功之臣們的功勳與名字都一一記錄下來仔細核對,可不能讓這些戰士為我們大漢流血又流淚啊!”
“屬下遵命!”習參軍聽到劉泰的話恭敬行禮,然後拿著功勳簿,跟著一名名受傷的將士們進行仔細核對他們立下的功勳,看看各個屯的軍史們記錄的功勳有沒有差錯。
劉泰從熱情的傷兵營中退出來,這時候卻見到段文鴛與段叔軍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
兩人臉上或多或少的出現了幾分凝重,看起來仿佛準備鼓起勇氣做什麼事情似的。
“發生了什麼事?”劉泰看著兩人有些好奇的問道。
段叔軍與段文鴛兩人對視了一下,段文鴛開口道,“啟稟郡公,聽聞前線的斥候折損嚴重,我們鮮卑一族受到郡公照顧至今,無以回報郡公,還請讓我們參戰!”
劉泰聽到這話,神色嚴肅的搖搖頭道:
“原來是這件事情,你們的心意我心領了,但你們也知道我軍騎兵寶貴,我不可能把騎兵消耗在其他將士也能替代的地方。
我知道你們想為我效勞的心思,而我帶上你們自然有帶上你們的用法,現在不要著急。”
段文鴛與段叔軍的鮮卑騎兵自己到底帶上了,不過人數並不多,隻有五百人左右。
他們根本就不能作為一支獨立的軍隊,若自己把他們就這麼灑在斥候戰中,劉泰可以相信,他們下個月見自己時,怕就要成為孤家寡人了。
而兩人聽到劉泰的話,不由相互對視了一眼,卻也知道劉泰是堅持不讓他們參與了。
兩人沒再繼續堅持,隻是無奈的退了下來,回到自己的營地去。
說實話,不論段文鴛,還是段叔軍,他們這一次真進入劉泰的軍營中,才能感受到劉泰軍隊跟其他軍隊那一種截然不同的感染力。
劉泰的軍隊中,戰士們跟其他的部隊一樣,有的會偷懶,有的有私心,有的敵視自己這鮮卑異族……有著這裡那裡各種的小毛病。
但他們卻有種積極向上的誌向,那一種“重鑄大漢光輝,此事舍我其誰”的意誌,卻讓鮮卑族們看了既是羨慕,又是自卑。
麵對這樣一群仿佛他們一舉一動都把“仿佛”去掉發著光的人,段文鴛與段叔軍們見到了不敢說要毀滅,但隻希望自己能夠向著他們靠近一些,然後更是靠近一些。
隻希望自己也能如同他們一樣,所以在聽到劉泰的斥候們折損比較的嚴重後便主動請纓。
沒想到自己兩人的主動請纓到底是被劉泰所拒絕,這讓他們稍微有幾分情緒低落。
而劉泰身邊的郗鑒看著這兩人離開時神色失落的樣子,在回到劉泰的軍中營帳後,郗鑒才開口對劉泰道:
“郡公,剛才段氏兄弟兩位校尉離開時滿臉的失落,是否應當派人去安慰一下兩人?”
“哦?”劉泰聽到稀鑒的話愣了愣,道,“因為請纓不成,所以失落嗎?”
“以鑒看來,應該是他們到底是鮮卑人,所以在麵對漢人建功立業,自己卻不能參與其中有幾分失落,或許他們認為自己永遠都融入不了大漢吧!”郗鑒思索著道。
“是我粗心大意了!”劉泰點頭道:“道徽,你去請他們來我營地一趟,就說莪想與他們秉燭夜談。”
“遵令!”郗鑒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