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張平驚訝的目光中這士卒直接被幾根長槍捅入,確實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棗嵩的目光看著這些戰戰兢兢的斥候,冷冽的目光仿佛陰冷的像是毒蛇。
張平覺得若點到自己,自己怕要出絕招了,手中拳頭不由握緊起來。
棗嵩也不廢話,伸出手來卻指向張平的……左邊,說道,“你來說理由!”
卻見到這人先是低著頭,猛然踢起沙子,周圍一陣模糊的煙塵,這人更毫不遲疑的向棗嵩撲了過去,嘴巴裡麵叫喊道,“狗賊,老子跟你拚……”
“咻咻咻!”一聲機擴聲響起,卻是見這斥候身體一震,然後便躺了下來。
他的心臟插著數枚箭矢,鮮血流淌了滿地,此時此刻死得不能再死了。
棗嵩麵無表情的開始重新給手中的連弩上箭,緩緩道:
“曹魏時的馬德衡曾經改造過諸葛連弩,傳承下來的不多,如今恰好有個在我手中,當然你們也可以繼續試一試!”
聽到了棗嵩的話,在場斥候們頓時垂頭喪氣,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怎麼回答。
而棗嵩卻把目光落到張平的身上,道,“該你了,說說吧!”
張平聽到叫自己,心中卻也冷汗直冒,一咬牙上前一步馬上便雙腿跪在棗嵩麵前,道,
“小的想活,還請參軍指條明路。”說完便連連對棗嵩磕頭!
棗嵩見到這幕,知道自己立威足夠了,若再強逼下去,就是硬生生把這些家夥逼迫到自己的對立麵了。
見好就收的棗嵩道,“起來吧,每個人給我帶一個對方斥候的腦袋,這不就表明你們沒有跟對方勾結嘛,多簡單的事,何必要弄得這般複雜呢!”
棗嵩不怕這些家夥背叛,因為他們的家人就在幽州,若他們逃了,那他們的家人必然會受到牽連,而一定程度的高壓環境,已經足以解決眼前的局麵了。
哪怕不能治本,但絕對能夠指標,而有時候,治標就足夠了,本的事自然是另外的謀劃!
果然聽到棗嵩的話,這些斥候連連鬆了一口氣,紛紛開始去乾活起來。
而棗嵩也沒有半分耽擱,馬上開始去找王浚,開口道,“還請將軍派遣人手,在一些重要的關卡高地,修建崗哨,派遣士卒在這些地方進行駐紮!”
“有必要嗎?”王浚聽到棗嵩的話,不由疑惑,“一般不是隻要派遣斥候探查就足夠了?”
聽到王浚的話,棗嵩自然知道不能說實話,否則豈不是顯露掌握情報的自己非常無能,棗嵩連忙道:
“如今冬天到來,天寒地凍,縱然人受得了,但馬匹卻也未必受得了。
所以與其派遣士卒探查,還不如在幾個關鍵的地點修築臨時房屋,給將士們遮風擋雨。
而且這月餘跟著劉泰交手下來,在冊的斥候傷亡已經超過了三千人。
若繼續再死傷下去,我怕會動搖將士們的士氣啊!”
“這麼多?!”王浚聽到了這話,卻是滿臉的驚訝。
他到底有些明白,為什麼棗嵩要過來提議修建崗哨了。
畢竟崗哨這一種東西雖然死板,畢竟不如派遣出去的斥候靈活,但到底多少是有著幾分的視野優勢與防禦設施,隻要加上狼煙就能成為烽火台,起到預警的效果。
王浚想想,卻點頭道,“便是按照你所說的,在這周圍,全麵修建崗哨!”
“遵令!”棗嵩不由鬆了一口氣,不論怎麼說,這件事情算過去了。
就在這時候,很快便有將領來到門口,通稟之後,李惲與薄盛兩人進來便一聲跪在了王浚的麵前。
王浚與棗嵩兩人一愣,雖然心中有所感觸,但王浚在這時候還是忍不住的詢問道,
“你們二人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們駐守常山與山中兩郡的?!”
李惲哭喪著臉道,“石勒那羯奴偷襲我等郡縣,莪等一直以為他是我軍盟友,卻是一時不差卻被石勒小人所乘,如今特地來王都督處領罰。
還請都督能寬宏大量,允許我等兩人帶兵前去一雪前恥!”
說著便是馬上做出了五體投地的姿勢。
而薄盛聽到李惲的話,也沒有任何遲疑,一樣學著自己的大哥做出了這姿勢。
王浚聽到了這兩人的話,不由怒極,卻是正準備發火,棗嵩擋在王浚的麵前,果斷開口道,“此二人丟城棄地,其罪當誅,應當將其斬首示眾,誅其三族,以儆效尤,使得其他將士各個守土敢戰!”
聽到棗嵩的話,這兩人卻是對著棗嵩不由怒目而視,若不是忌憚王浚生氣,怕是什麼臟話都罵出來了。
王浚看了看棗嵩開口道,“賢婿這未免有些過重了,我王浚豈可以寒了忠義將士的心。
畢竟石勒那羯奴突襲,也不能全怪他們,不如就先把這件先記著,讓他們繼續駐守高陽,戴罪立功吧!”
“謝大都督仁慈!”兩人卻是開口說道。
王浚聽到了這話,到底揮揮手說道,“你們去高陽國吧,我可不想要再聽到什麼壞消息!”
“得令!我等定然效死,絕不再讓石勒占得半分的便宜!”李惲認真說道。
王浚點點頭,又給了一些士卒給兩人,讓他們去守高陽。
王浚不由看了一眼棗嵩說道,“今日你為何落井下石,要至兩人與死地?”
“啟稟嶽父,李惲當初在洛陽給司馬越當差,不知怎麼弄到了一對玉馬,我看著很喜歡。
明裡暗裡都暗示了他好些次了,居然不給送過來,這不是給臉不要臉嘛!”棗嵩說道。
王浚不由說道:“你呀,男子漢大丈夫,彆整天盯著這蠅頭小利。
這兩人能在洛陽那地殺個幾進幾出,也算是有些本事,莫要與他們生怨。
若你真喜歡他們手中的玉馬,哪天我做主,將東西從他們手中弄來就是了!”
棗嵩不由恭敬行禮,抬起頭眼中已經是雙目淚盈盈的,道,“好久沒聽到嶽父教誨,嵩心裡高興,真高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