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劉遐率領八百重騎橫衝直撞,不管自己麵前遇到得到底是什麼敵人,劉遐所要做得就是撞擊他們,踐踏他們,然後甩開他們!
這一波劉遐的衝鋒,重點並不是殺了多少的王浚士卒,而是王浚軍隊的軍心在他肆無忌憚的衝鋒下直接崩潰。
劉泰一步一步施加的影響,以及這一群士卒本身素質就不高,裝備就不好的原因,這讓王浚原本都還好端端的進攻的大軍直接開始出現崩潰,甚至軍隊開始出現逆卷!
王浚在後麵,完全看不明白軍陣前麵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明明自己的軍隊發動了總攻,怎麼轉眼的時間,居然是自己的大軍就這麼陡然的崩潰了!
王浚沒有猶豫把自己手上的軍隊方陣全部都壓了上去,更是讓自己的督察隊,去斬殺那些逃兵,無論如何要把士卒們的騰升起來的反抗意誌給強行壓製下來。
但他這種強壓到底到了極限,當劉遐這種重騎兵以無可匹敵的姿態硬生生的衝出破他的王浚的方陣,直接衝殺到王浚陣前時,那就是整個軍陣都崩潰了。
因為王浚一直強壓下來內部的慌張,恐懼與消極戰意,在這一刻全部都全麵爆炸開來。
可以說劉遐的重騎兵隻是引子,任何軍隊在鑿穿了王浚的軍陣時,都會引起王浚軍隊的反噬。
隨著這反噬越來越強,甚至超過了王浚本身過來壓製的軍隊,形成軍隊的倒卷,到最後一個軍陣,王彌派遣的過來的是最精銳的軍隊都沒有意義了。
因為已逆卷的軍勢,足以吞噬所有人的正常理智,任何人不再逃跑都是逆勢而行。
可以說,王浚這樣的帶兵方式,往往能發揮出自身兵多將廣的優勢,甚至自己也不需要太多的指揮能力。
畢竟見到哪裡出現局勢波動,便是直接不講道理的砸一個方陣上去,誰不會呢。
可以說這是最適合名士,也最適合土豪進行帶兵的方式。
但這種帶兵方式最怕的就是遇到不講道理的兵形勢,以迅疾的速度快速擊碎一個個的方陣造成士卒的逆卷。
至於重騎兵衝鋒,那就更是這種帶兵方式完全沒有辦法應對的對象。
方陣雖然多,但士卒著甲率低,士氣低,麵對騎兵衝鋒隻能等死,被鑿穿軍陣後隻會四散逃跑。
可以說就算劉遐也沒想到,王浚看起來好像派遣了一個又一個的方陣,但自己實際跟著對方交手時,卻輕輕鬆鬆的擊潰了一個又一個。
劉遐隻感覺到自己的鮮血在沸騰,意誌在咆哮,從來沒想到過,在戰場上橫衝直撞是如此暢爽。
他很感謝劉泰當初在自己敗給祁弘時,願意相信自己,不但讓自己重新掌握騎兵,更是給自己專門打造了這樣的新裝備,新戰術。
所以,自己現在還能有什麼回報劉泰呢,那就是燃燒一切,擊潰眼前所有敵人!
就在這時候的王浚軍隊的旗幟飄揚在劉遐的麵前。
這旗幟是如此的顯眼,讓劉遐感覺到無比的刺眼,所以劉遐沒有任何遲疑,在自己鑿穿第一個方陣的第一時間,便下定覺決心,向著這王字大旗衝刺再次衝刺,絕不停下!
此刻王浚無比絕望的看著劉遐帶著大軍鑿穿了自己的派出的最後一個方陣。
這般恐怖的重騎兵,縱然是他從軍以來卻也是第一次真正的見到。
王浚不是那種吃天賦的名將,他是那種占著自己手中兵多將廣,以及自己活了六十歲,一步一步積累經驗,在周圍同輩人都死得差不多了,那他自然也就是活下來的名將了。
所以此刻他看著劉遐的重騎兵的瘋狂突破,腦海中有得隻是一片的空白。
而他身邊的親衛倒儘可能的擁簇著王浚,儘自己身為親衛的本職工作!
但這一切對劉遐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哪怕劉遐知道眼前這家夥應該是個大官,不論是身上的甲胄,還是身邊的親衛都說明了這人的身份不簡單。
但是劉遐不可能讓自己的重騎兵停下來。
因為自己的重騎兵停下來,就怕再也奔跑不起來了。
所以此刻任何阻攔在自己麵前的敵人要麼碾碎,要麼碾壓。
眼前這個六十多歲武將也是一樣,隻要阻攔在了自己的麵前,那他就有取死之道!
留下的重騎兵直接撞擊在王浚親衛,甚至王浚本人的身上,王浚看了最後一眼,燦爛的夕陽,然後便是劇痛臨身,一片黑暗。
此刻劉遐帶著重騎兵直接踐踏過去,然後揮舞起手中镔鐵長刀直接砍在這飄揚著的王字大旗上,這旗幟自然而然的墜落到了地麵。
這時候的劉遐才堪堪停下重騎兵的腳步,看看周圍卻沒見到王浚。
至於原來那位身著甲胄的將領更是已經被自己的重騎兵踩踏成了肉泥,就算他身上的甲胄在這時候都有些認識不清楚了。
劉遐果斷就先當他是王浚了,反正自己又不認識王浚。
所以劉遐大聲喊道:“王浚已死!”“王浚已死!”“王浚已死!”
隨著這咆哮之聲,劉泰卻也有些驚歎重騎兵在戰場的殺傷力。
自己也沒想到劉遐率領重騎兵能這般勇猛,本來這不應該是給自己準備的舞台嗎?
怎麼劉遐帶著八百重騎兵就直接鑿穿了?
劉泰聽到劉遐軍隊的呐喊聲不免有著幾分茫然,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下象棋時,自己的小兵過河後一路猛衝,直接便衝殺對方將軍,這讓自己這個在後麵的車有幾分意猶未儘。
但不論怎麼樣,此刻王字大旗已經墜落,劉泰也果斷下令,“王浚已死,降者免死!”
異口同聲的聲音,讓戰場上的王浚士卒都本能的回頭望去。
當然,他們又不認識王浚,而是去看已經空空如也的旗杆。
看到了這旗杆已經被人斬斷,他們士氣頓時全無,隻剩下了潰逃與投降!
王浚!這個盤踞在了北方的強敵,在這一刻徹底成為了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