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泰的同意,很快整個廣固城與臨淄開始熱鬨了起來。
劉泰要娶正妻的消息,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開始向著整個華夏開始傳播。
每個都能做劉泰爹的諸侯們才發現,劉泰幾乎是以弱冠之齡創造如此基業,或多或少都是派遣了人手,準備的禮物去給劉泰恭賀。
“劉泰倒是好心情!”石勒聽到劉泰準備娶妻的時候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隻不過聽到劉泰取得是王彌女兒,石勒的心情頓時變得很不美好。
很顯然,這樣不僅會讓劉泰的位置坐得更加穩當,最重要得是跟自己的仇徹底解不開了。
“劉泰選擇這時候迎親,對我們來說是好事,至少短時間我們不需擔心劉泰會對我們出手,打擾到我們剿滅劉琨。”張賓道,
“拓跋內亂,劉泰娶妻,這是天要滅劉琨啊,若我們錯過這樣機會,將來必然遭受天譴。”
“嗯!”石勒聽到張賓的話,也非常認可的點點頭,然後對張賓道,
“你讓人去備份厚禮送給劉泰,順路去探查一下劉泰的虛實,看看劉泰城市的治理情況。
莪總感覺我們派遣過去的人,沒多久就沒什麼消息了,讓他順路查一查。”
說實話,石勒到底對劉泰會不會一怒殺了自己使者的事情倒是不怎麼擔心,若劉泰真這般不講規矩,那早就什麼都不管不顧的來攻打自己了。
劉泰這個人不要臉時是真不要臉,但平時,要臉時又做的無可挑剔,整一個二皮臉。
“遵令!”張賓聽到石勒的話,心中也馬上開始安排起人選。
至於張賓這種是絕對不會去出使的,因為張賓可以算是石勒的謀主了,若能把張賓給扣留下來,那臉不臉的對於劉泰來說,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石勒沒在劉泰成親的事上操心,對石勒來說,劉琨被消滅真太重要了。
隻要劉琨被消滅了,那自己麵對劉泰時,就真正算有了縱深可談。
哪怕劉泰攻打下鄴城,自己一樣能退到太行山,退到並州,跟劉琨一樣想辦法苟著。
到時候自己應對劉泰那將會從容的多,而不會像是現在這般的束手束腳。
至於打敗劉泰,就好像是劉泰對於解決石勒感覺到沒有百分百的把握,若石勒說自己能穩穩吃定了劉泰,那才是有鬼的事。
雙方那是麻杆打狼兩頭怕,頂多就是劉泰多幾分容錯率與縱橫不敗所帶來的必勝信念,但若說穩穩吃定石勒,還真做不到。
不論怎麼說,此刻的石勒湊齊了步騎八萬,號稱二十萬大軍,開始進攻劉琨。
石勒雖異族人,但石勒吃了當初進攻洛陽的禮包,相對其他異族,重視美女財物,石勒倒打包了不少的工匠人才,完整版的霹靂車技術石勒沒有,但仿照版本的肯定有。
至於強弩技術自然也少不了,真論起技術來,可比劉泰那邊從西晉拿到的技術要完整多。
若劉泰沒乾掉王浚,收編了王浚手下的工匠,怕還差石勒幾分。
但這幾年劉泰休養生息,對於軍事上的成長見效緩慢,但劉泰的工匠技藝卻在突飛猛進。
最重要的就是把王浚手上很多較為高等的軍事技術進行量產化與規範化,在完成度量衡與矢量統一的情況下,容納到劉泰的工程體係中。
當然,石勒在準備對付劉琨,劉琨也早早明白了這一點。
隻不過,劉琨沒有想到,劉泰會命令盧諶作為使者,前往晉陽對劉琨釋放善意。
讓劉琨若見局勢不好,可逃跑到拓跋部落去,讓拓跋部落予以庇護。
至少劉泰可以通過拓跋部落,把劉琨給順利的庇護下來。
隻不過,在盧諶見到劉琨後,卻發現劉琨滿頭白發,蒼老而憔悴,與自己印象之中當初離開時的劉琨截然不同了,一股衰老的氣息幾乎撲麵而來!
“我無事,當初進攻偽漢不成,所以受了幾分反噬而已。”劉琨看著盧諶麵對自己的驚訝神色,從容不迫道,“子諒,且先不說這些,你且說說劉泰吧。”
“姨父您想要知道什麼?”盧諶聽到劉琨的話,忍不住詢問道。
“都說一說。”劉琨平靜的看著盧諶,不由道,
“劉泰那邊怎麼樣,你又在劉泰那邊乾什麼,劉泰是否有虧待了你,什麼都可以說!”
“?”盧諶聽到劉琨的話,不由充滿了疑惑,要知道在盧諶在快馬加鞭趕到劉琨這裡時,石勒已經打出了要討伐劉琨的旗號了。
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劉琨怎麼能不擔心這些,反而去問劉泰的事。
要知道,現在的劉泰可愜意的很,現在都要娶妻生子好不愜意了。
不過,麵對劉琨的詢問,盧諶也明白自己根本就沒有任何拒絕理由。
此時此刻,盧諶隻有對劉琨老實說著自己在幽州的見聞,對自己現在成為軍史也沒隱瞞。
隻不過,現在的盧諶的地位已逐漸提升起來,成為負責掌管教化的要員,而劉泰也顯然是把盧諶向跟異族打交道的鴻臚寺進行發展,而對此盧諶還是相當的滿意的。
劉琨聽著盧諶的講述,不由思索起來,良久劉琨感歎:
“劉泰顯然想著手解決胡漢之彆啊!了不得,真真了不得!”
劉琨感歎後,對盧諶道:“你把泰真,群兒等人帶去幽州吧,我就不走了!”
“姨父,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更不要說劉郡公明顯有保存您的意思,您又何必倔強呢!”盧諶聽到了劉琨的話語忍不住道。
“我若是不死,劉聰也好,石勒也好,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安心的!”劉琨搖搖頭說道,
“劉泰既明白胡漢有彆,致力推行化胡偽漢,想來遲早定會反胡,你跟著他,我很放心。”
劉琨看著盧諶,卻沒有半分掩飾,繼續道,“但如今黃河以北儘歸偽漢,我已是唯一晉臣,又怎麼能去避禍?當了一輩子的晉臣了,難道臨死,還要再投一次劉泰嗎?
去年一戰,已經耗儘了我的精力,如今我也累了。
父母死於晉陽,親族死於晉陽,如今戰死並州本就是我最好歸宿。
我本百煉鋼,終成繞指柔。”
劉琨的話說到這裡,心中或帶著幾分的悲憤,亦或者帶著幾分的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