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劉曜被劉泰捆綁,嘴巴上塞上破布,硬是拖著繞鄴城這麼走了一圈。
石勒看得出來劉曜充滿了不甘心,但能怎麼辦呢?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與劉曜間也不是第一次見麵,又不是不認識。
此刻劉曜被劉泰俘虜,那自己的援軍自然已全軍覆沒!
“真是廢物啊!自己居然把希望寄托在劉曜身上!”石勒不由握緊拳頭。
早知道的話……自己如果真的有希望,自己會選擇不投降嗎?
這不是自己麵對劉泰真沒活路嘛,王彌就是橫亙在自己跟劉泰間的死仇,自己能怎麼辦!
“趙王,援軍已無的事要第一時間封鎖住才行!”孔萇看著石勒不由連忙道。
“能怎麼辦,把在城牆上駐守的士卒全部都殺了嗎?!”石勒不由搖頭道,“這種事情是隱瞞不住的,隱瞞不住的!”
此刻石勒深吸一口氣,開口道,“不過縱然沒援兵,我們鄴城也已經過重新修繕,乃是堅固的城池,劉泰想拿下來,也決然不是件容易的事!”
這時候,劉泰開始組織人手對鄴城大喊“援軍已無,速速投降!”
從而下降士卒們的士氣,使得讓他們明白,是石勒要他們死,而不是劉泰。
而劉泰更組織了原本出自鄴城的士卒,在這時候唱起了鄴城當地的民歌!
劉泰軍隊中的中低層軍官真就是從鄴城出來的,彆得不說像田禋便是劉泰當初在鄴城遇到的,至於類似田禋這樣在鄴城時就跟隨劉泰的士卒就更不少。
這時候,讓他們高唱當地民歌,便如同當初的四麵楚歌瓦解西楚霸王軍隊的意誌一樣的。
讓這些鄴城的士卒清楚知道,現在你們繼續頑固抵抗已經沒有意義了,早點投降才對。
至於石勒不投降,那明天自己進攻時,你們做好準備就是!
不得不說,這手民歌讓羯族的心中更是大驚,他們看著身邊士卒,原本以為這些士卒跟自己一樣,全部都是被劉泰圍困在一起的甕中之鱉。
但現在,他們發現不是的,自己是羯族是異族,眼下自己根本就沒任何選擇可言。
然而對自己身邊那些漢族士卒來說卻並不是。
因為劉泰是漢人,高舉複興漢室的旗幟,對劉泰來說,可以不給羯族或者其他少數民族活路,但絕對不會不給漢族的百姓或者世家活路。
他們漢族的身份在自己眼中不過隻是牛羊,但現在漢族身份是能保命的,因為漢族之中有一個強大得哪怕劉曜與石勒兩人聯手都打敗不了的漢人劉泰存在。
甚至有的羯族看著身邊的漢人,心中想著他們會跟自己一樣奮力守城嗎……
沒人能給出答案,隨著這一陣陣北方民歌唱起,整個鄴城將士的心不可避免的亂了。
此刻羯族以小族而臨大族,鄴城雖是羯族最後的大本營,其中甚至有著各種各樣雜胡。
但不可避免的漢族到底還是占了大多數,隻不過漢族是在最底層。
當羯族對漢族的防備與警惕甚至從上層蔓延到下層時,那雙方想合作就完全成為了笑話。
而有劉泰在外麵,羯族甚至不敢馬上對漢族動手,因為他們也怕漢族被逼得反叛,導致劉泰毫無顧忌的發動進攻。
這一晚上,劉泰睡得很安穩,但鄴城內的士卒與百姓們卻一點都不安穩。
幾乎所有人都在等待石勒做出最後決定,到底是投降,還是繼續支撐下去。
而石勒到了晚上想突襲劉泰的軍營,最後再搏一搏生存下去的可能。
但晚上石勒來到城牆上,卻見遠處劉泰軍營燈火通明,甚至還有騎兵在這黑夜中巡邏。
身上偶爾閃爍過的金屬碎片映襯火光,卻是劉遐的重騎兵。
劉遐的重騎兵巡視鄴城周圍,讓他再苦最後一個晚上。
畢竟這世道沒重騎兵攻城的道理,所以便讓他來做為明日進攻之前的警戒工作。
而除了劉遐的重騎兵以外,到了明天晚上交班的則是葛信的屯騎營。
這兩支軍隊,也許追擊能力算不上卓絕,但若隻讓他們正麵廝殺的話那絕對足夠了。
隻要石勒的敢來夜襲,那自己就敢反殺。
至於石勒若想要逃跑,一條不寬不狹窄的溝渠配上巡邏的士卒以及足以應付,若石勒真能跑的話,他早就已不在這裡了。
時間就這麼一點點流逝,劉泰有條不紊的做好了攻城的準備。
將士們吃飽早飯,然後通過漳水運輸過來配件搭建起攻城武器,開始準備進攻!
石勒到底還是選擇了防守,而不是向著劉泰投降。
因為石勒很清楚,其他所有人都可以投降而活,但唯有自己投降後必死無疑。
而既然自己必死無疑,那自己還投降做什麼!
“給我守住!”石勒看著劉泰的軍隊攻城開始,馬上接管了指揮開始駐守鄴城。
劉泰絲毫沒要慣著石勒的意思,便是宣布了總進攻。
地麵上的將士們推送著衝車,一步步的向著鄴城大門而去。
一般上的衝車,采用得是用結實的硬木作為主乾,兩頭加裝金屬配件,以強化平麵撞擊時候的破壞力。
隻不過劉泰的衝車是用全鋼筋的結構,中心更有著無比粗壯的鐵鏈捆綁,仿佛撞鐘的撞柱似的,讓這整個衝車就結構上來說更加的堅固。
除了衝車以外,更準備了火車,這火車的主要作用是車上有一個裝滿了油脂與煤炭的大火盆,把這火車推送到了城門,然後去焚燒城門。
因為這種火車中有著油脂,若守軍不知道原理用水去潑,反而會讓火勢蔓延。
除了專門針對城門的進攻,像設施成熟的雲梯車,以及作為掩護的井闌車,也都紛紛的登場。
劉泰幾乎一瞬間便把各種千奇百怪的攻城武器全部都拿出來進行全麵進攻。
這些攻城武器石勒不是沒有見過,隻是沒見的這般全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