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劉泰看著郗鑒這麼歡天喜地的接過了這樣的任務,倒也覺得以後這一類文化類的活動,倒是可以給郗鑒乾一乾。
隻不過現在郗鑒還是需要把鄴城太守的職務先兼職著,畢竟就算自己把郗鑒給換走了,其他人頂上來,怕也是按照一個月換一個人的速度進行換人。
畢竟這職務,真的需要背景強硬或能力高絕,而郗鑒還要加一條資曆老,所以暫時真沒有其他人能夠兼職這職務。
不過等到盧諶和溫嶠,兩個家夥多多曆練後,倒能勝任這位置,到時候郗鑒離開了,便讓他們頂上好了。
不論溫嶠,還是盧諶,在這時候都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戰,也許是天冷了的原因。
不管怎麼說,隨著過了八月份,天氣開始逐漸從炙熱轉向溫和後,那些相對偏遠地區的學子們,或多或少開始啟程來趕考。
畢竟現在這條大運河還沒修建完畢,縱然幽州想要過來,也要靠著馬匹,就更不要說晉陽之類的郡縣,想要到鄴城考試就更困難了。
與此同時,在這時候的滎陽鄭家家主,看著鄭略已經背熟了《漢書》與九章算術,就算是自己家的先人的各種日記奏章,也都已經記得嫻熟,臉上不由流露出了滿意神色。
鄭家家族便對鄭略道:“你這幾日準備準備,便帶上隨從和護衛前往鄴城吧?”
“父親,我們去鄴城就算是路途並不近,但也不需要去得這般早吧?”
鄭略聽到鄭家家族的話,卻是有幾分的發愣。
說實話,鄭略很清楚,自己若考中了,以後想要回到滎陽,怕就是會相當的不容易了。
除非劉泰揮兵攻下滎陽,但這樣的話,誰也沒有辦法保證滎陽是否能夠安全。
畢竟劉泰對於世家的苛刻,世家之中多少也是有所耳聞的。
即使如此,麵對強大的劉泰,世家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劉泰製定的規矩苛刻,但對世家來說,苛刻的規則也是規則,而隻要是規則,那麼世家就會有去適應的基因。
當然,劉泰的苛刻這讓很多大世家來說很難接受。
畢竟晉廷算是世家王朝,對世家的待遇幾乎是拉滿,對他們來說,劉泰製定的規則根本就是要了自己的命。
但對很多被大世家壓製的小世家或者豪強來說,劉泰製定的規則的確苛刻,但自己在晉廷一樣是被壓製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去投靠劉泰的好像也沒有什麼太多的差距。
說到底,劉泰哪怕現在拿下了河北,距離統一天下還遠得很,所以劉泰還有著非常大的成長空間。
對很多小世家來說,自己也不求能跟那些頂尖世家一樣一開始就衝著把把持朝政去的。
自己隻求一郡郡望,現在前去投靠劉泰,以後還是非常有可能實現的。
至於劉泰到底會不會去統一天下,說實話,就看著劉泰高高舉著漢的旗幟,看著劉泰已經占領河北的勢力,若說劉泰不想要去統一天下,那才是怪事。
畢竟上個高舉漢旗的勢力,可是哪怕隻剩下一州,也依舊努力恢複漢室,還於舊都啊。
“梁州刺史周訪死了,有他在祖刺史能夠全力北伐,無需受到後方的牽製。
但如今周訪死了,所造成的影響卻是相當的大,甚至祖逖刺史會不會被調度到梁州做刺史也說不定。
總而言之,你反正要準備前往鄴城去考試,早點坐著家族的商船走吧,免得真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走不了了!”鄭家家主略帶著幾分擔心道。
“祖刺史會離開?”鄭略聽到鄭家家主的話,心中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幾分擔心。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才早點離開!”鄭家家主看著鄭略認真道,
“就算是你沒考中也在鄴城先落腳,最近的晉廷我看著挺奇怪的,到時候多觀望一陣。
至於我你也不需要擔心,我滎陽鄭氏,在其他地方不敢說,但在滎陽這地,隻要彆發生戰爭,還沒有誰敢對我們動手!”
鄭略聽到鄭家家主的話點點頭,對世家來說,除了戰爭會帶來無法控製的變數,至於其他的問題,對世家來說都是可以控製的,隻是看世家本身願意不願意接受事實而已。
世家一般上都是存續自己的家族為主,尤其晉廷世家,也許偶爾出現幾個忠貞國家的稀罕,但更多世家遇到不可匹敵的危險,更多還是選擇保全自己的家族為上。
因為晉廷朝廷本身就是這般宣傳的。
所以,鄭略也相信自己父親的話,如果有投降機會,那滎陽鄭氏真到危機時肯定會投降。
但問題是,這東西的主動權並不是在滎陽鄭氏的手中,而是在李距的手中。
這樣的情況下,就算鄭家家主,也指揮不動趙矩手下的士兵,整個滎陽到底是投降或者抵抗,到最後到底是要趙矩說出最後的話,來做出決定來。
鄭略說實話也沒在這滎陽有太多的耽擱,很快便離開了滎陽前往鄴城。
就在鄭略走了不久時間,戴淵再次來見祖逖,開口道:
“朝廷查到祖刺史與劉泰之間私相授受互通有無,不知祖刺史您有什麼要說的嗎?!”
“若思,我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你這一次來又是為了什麼!”祖逖看著戴淵,卻是道,“你是清楚的,若沒這與劉泰互市的滎陽,我們連劉泰那邊的消息都不知道!”
“但劉泰修建永濟渠的消息卻是苟晞交上去的!”戴淵看著祖逖沉聲道。
“這消息交上去做什麼?朝廷會北伐劉泰嗎?還是讓現在的朝廷內鬥得更激烈點!”
祖逖看著戴淵道,“我把這消息送到朝堂,那才是對朝廷的不負責!”
“你太令陛下失望了!”戴淵道,“你說讓陛下相信你,陛下便一直相信你,讓你繼續執掌豫州,兗州與司州,但你是怎麼回報陛下的,你連信息都瞞著不讓陛下知道!”
祖逖不由沉默,他沒有想到苟晞那個家夥突然會上報。
畢竟一直以來,苟晞都是遊離在晉廷的政治體係外,因為司馬睿算是司馬越的政治繼承人,而苟晞則是司馬越的政敵。
雖然苟晞承認了司馬睿為皇帝,但就本質來說,他還是在徐州那一片聽宣不聽調的。
“所以,我被陛下授予征西將軍,都督兗、豫、幽、冀、雍、並六州諸軍事、假節,加職散騎常侍。”戴淵看著祖逖道,“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