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裴憲勸降(2 / 2)

不過,裴憲此刻看著裴憬開門見山道,“如今亂世家主如今全族大禍臨頭還不自知嗎?!”

“你莫要唬我!怕是那劉泰讓你過來做說客的吧!”裴憬聽到裴憲的話反應過來。

而聽到裴憬的話,裴憲道,“若非為了家族,我在大漢執掌禮儀,何須親自來此!”

裴憬聽到裴憲的話,不由肅然起敬。

畢竟自古以來,唯祀與戎不可與人,裴憲在劉泰手下掌管禮儀,那怎麼看都是個大官!

如今千裡迢迢過來,如果不是為了河東裴氏,他又何必如此,裴憬感動啊!

而裴憲自己是老實人,自然是不會對彆人撒謊的,畢竟他真的是管理禮儀的官員。

隻不過自己這個管理禮儀的官員不受到劉泰的重用而已,這次機會幾乎是自己最後機會。

如果自己如今還是抓不住的話,怕是以後劉泰也不會再給自己派遣任何的重任了。

所以,裴憲也繼續道,“如今漢王平黃河兩岸,以順利恢複中華,取得舊都洛陽,河西以東儘在漢王之手,如今漢王遣使來招,家主為何不降啊!”

“他要我們交出我們河東裴氏所在之地的田畝賬冊,更要我河東薛家的徭役丁籍,你說,這是想招降我們的河東裴氏嗎,這乃是我裴氏根基,他是想要我裴氏的命!”

“家主,給了吧!”裴憲深吸了一口氣,對裴憬鄭重道。

“你你你!你還是不是裴家人,你知不知道若給了,那按照現在大漢的政策我們需要上交多少的稅賦。

你一句給了,給得可是我們裴氏祖祖輩輩積累下來的基業!”

裴憬沒想到,裴憲這麼個自己所認為的自家人,居然這般過來勸說。

而裴憲對裴憬喝道,“堂叔,你清醒一點啊,那漢王已經派遣了一萬甲士就在我們薛家的塢堡之外枕戈以待!

一萬多的甲士,李矩就是衝著滅了我河東裴氏來的!

您若想河東裴氏滅族,那您就把憲的腦袋割了丟給李矩,我看你到九泉下,有什麼臉麵見我裴氏列祖列宗!”

裴憬聽到裴憲的話,略帶著幾分的慌張,卻對裴憲說道:

“你這是什麼話,如今外敵在側,我們裴氏怎麼可以橫生內鬥。

隻是讓我交出田冊與丁冊,我是真不甘心,那劉泰怎麼能這般對付我們河東裴氏。

沒有我們世家,劉泰又怎麼能治理國家!”

“漢王的手上有軍史,有府兵,近來又有了科舉考上來的舉子,對他來說,是世家背叛了大漢,除了一開始便做從龍之臣的褚氏,羊氏,亦或者支持蜀漢的蜀國舊臣一脈,當初選擇站立曹魏司馬氏的世家,在他看來都是身有原罪之人!”

裴憲感歎道,“所以他苛責天下的世家,也不信任天下的世家,世家想向他投降,都必須要接受他的規則!”

“這般獨夫,他必然會受到反噬,天下世家聯手,他不過孤家寡人,又有何可怕!”

裴憬聽到裴憲的話,卻是沒有感覺到劉泰的恐怖,而是對著裴憲說道。

“但問題是,他縱然是獨夫,卻也是天下最強的獨夫,他縱然是暴虐,卻也隻針對世家暴虐!”裴憲感歎道,“族叔,您抵擋不了他的天子一怒的。”

“天子,他也配,不依仗世家,他怎麼可能成為天子!”裴憬不甘心道。

“亂世給了漢王改變規則的機會,世家雖然強,但卻也必須要打敗他。

但問題是,王浚,石勒,劉曜,祖逖……多少亂世崛起的名將,又有誰做到了。

就算我們這些在劉泰麾下的世家,又有誰不希望,隻要他敗一場,那他苛刻以待的世家,必然會有人有反心。

但沒有啊,麵對一個至今為止從未輸過的統帥,誰敢第一個對漢王舉反旗!

族叔,您是要拿我們河東裴氏的基業做賭注,去高舉反對劉泰的旗幟嗎!?

去賭劉泰麾下的世家願意跟嗎?!”

聽著裴憲的話語,裴憬的身上的氣勢卻也一點點的弱了下來。

因為他非常清楚,打不過,真的打不過,這才是問題的核心所在。

隻要有人能夠打破劉泰的不敗神話,那麼劉泰治下的世家有得是有反心的家夥,畢竟晉廷過得太舒服了,而現在的大漢又太苛刻了。

“若沒我們世家幫助,劉泰又怎麼來在繼承收稅徭役等事務!”裴憬的氣勢不由弱下來。

裴憬在知道劉泰的確懷著掃蕩一家家世家的決心後,裴憬反而不敢去賭了。

就好像海對岸的禿子知道了兔子真有打的決心,鷹醬又支援不了後,想獨的也就百分之七左右,畢竟在痛還沒落到自己身上前,總是會打嘴炮的。

“漢王有自己一套新的稅務體係,您就不需要擔心了!”裴憲對裴憬很鄭重道,

“族叔,我且說清楚了,上交了田冊與丁冊不要說什麼手腳,因為大漢的律法,尤其是跟稅務有關的是嚴格的!”

“我懂!”裴憬對著裴憲做出了一副我了解的樣子。

裴憲很清楚,勸降的時候自己還能威脅勸誡,動之以情,但這種涉及利益的事真就需要事教人,而不是人教人,否則任何世家都改變不了的。

“不過稅務問題再嚴重也隻是抄家,河東裴氏痛一痛,倒也不至於滅族!”

接下來的事情裴憲是真的管不了。

而且,隨著苟純在中原地區的稅務程序落實,想來也快到了回洛陽的時候了。

“苟純,你迫害忠良,為虎作倀,全家不得好死!”此刻在昌邑周家的家族對苟純發出了惡毒的詛咒!

“嗯!”苟純應答一聲,看了一眼周家家主從容道:

“嗯,原本局女眷還想要充入教坊司的,既然如此,那你全家下去陪他們吧!”

周家家族不由一顫,臉上的神色就更絕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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