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泰對荀綽道,“發信給褚翜,讓他準備好在冬日冰麵行走的雪地靴,以及將士們冬日的防寒軍裝,至少在一個月內,協助士卒完成換裝!”
“屬下遵命!”荀綽對劉泰回答道,馬上便下去書寫指令,讓褚翜運輸過來。
劉泰則從容的看著潼關,道,“冬天未必是我的朋友,但也絕對不是伱的!”
雖然在這種相對靜態的戰爭中,己方士卒處於下風,遊子遠也隻能繼續堅持下來。
不然怎麼辦,畢竟甕城能夠舍棄,但潼關主城的城牆不可能舍棄啊!
至少在冰雪天氣加持下,就算劉泰也都放棄了繼續進攻的念頭,而隻能用遠程騷擾嘛!
隻不過,在這樣的靜態消耗之中,遊子遠發現自己的士卒折損非常快。
這一種折損未必是說士卒當天就死了,但士卒很容易出現非戰鬥減員,甚至還需要人去照顧他們,甚至有士卒第一次感冒挺過來,第二次再去駐守,結果被那冰球中的冷水濺了一身,第二次感冒那是真的救不回來了。
這讓遊子遠不得不向後方求援,自己需要更多的士卒,以及更多物資。
隻不過,在這時候的趙國體量就在這裡,他們哪裡來得物資與人手,能擠出遊子遠手上這波與劉泰對抗的士卒已非常不錯了,難道還指望再征發十萬士卒給遊子遠不成。
而溫嶠看著下了整整一個月,已順利把河流結成牢固冰麵的大雪,對劉明道:
“將軍,大王與趙將遊子遠與潼關相持以久,整個趙國的注意力已經被吸引得七七八八,如今黃河的冰麵已成,我們可以嘗試渡河了!”
“還請將軍允許矩為前鋒,定然拿下敵軍的前沿陣地!”李矩不由開口。
溫嶠對劉明道,“我若是敵方,這些日子定然會乘著夜色偷偷鑿冰,以形成天然防線,這種冰平常時自然看不出來,但我軍甲重若一不小心踩上去,定然會吃大虧。
所以嶠建議,所有將士若會水的在腰間係上空葫蘆,若不會水,最好每隊抬艘小船過去!”
聽到溫嶠這話,眾人不由相互看了看,這麼陰險的主意顯然不是正常人能想出來的,對麵家夥們應該沒有這麼沒有人性,心這麼臟吧!
不過,劉明聽到了溫嶠的話果斷點頭應答了下來。
這次強渡計劃是劉泰製定的策略,劉明可不希望因細節問題失敗,果斷道,“理當如此!”
很快,天上雪花依舊在紛飛,李矩的大軍作為先頭部隊,開始偷渡蒲板。
這樣的大冷天,對岸士卒也根本就沒想到一直以來就窩著不動的劉明行動了。
事實上,這些士卒也都隻是應付似的進行站崗而已,誰都更願意待在營帳中躲避風雪。
另外,有點就不論劉明,亦或者溫嶠都有些高估駐守在這裡的士卒。
因為麵對李矩偷襲,這裡的士卒根本就沒任何準備,直接被李矩衝到對岸,然後就把沿河的營地端了。
甚至這種輕鬆寫意,都讓李矩心中心惶惶的,對麵應該不會有什麼陷阱吧?
否則怎麼會這麼容易,就被自己端了。
這不科學,對方不知道這一座渡口的重要性嗎!?
隻能說,劉明與溫嶠都把這裡當做是漢人駐守的渡口,至少有著基本的紀律性,以及對於這渡口的重視,但問題是這裡是匈奴人駐守的,而且駐守的主要士卒也是匈奴人。
匈奴人本身就不擅長這種僵持戰爭,尤其劉明來到河東就什麼舉動都沒有,匈奴人自己又不可能渡河跟劉明打,在天下雪後,寒冷下就更懈怠了。
隻不過蒲板到底是重要的渡口,幾乎李矩奇襲渡口成功,並接引主力過河時,匈奴人騎哨便第一時間把蒲板陷落的消息傳遞到長安,整個長安頓時震動!
原本整個朝廷還為遊子遠順利抵擋住劉泰而慶幸,但隨著蒲板陷落,整個大趙朝廷有種窒息的感覺,在這樣的情況下,仆泰出列道:
“又不是劉泰,不過隻是劉泰的偏軍而已,他還未渡河,我還有些難辦,如今他渡河而來儘是平地,看我我點齊匈奴騎兵,將其擒殺。”
眾人見到仆泰有如此姿態,不由鬆了一口氣,不論怎麼說,至少現在朝廷,到底還有匈奴主力。
一想到了這裡,頓時恢複了幾分士氣!
而仆泰召集匈奴騎兵也有三萬將士,這可以說是匈奴的最後力量。
眼下想匈奴政權繼續存續下去,那這次無論如何都要跟劉泰的偏軍拚一拚!
畢竟劉泰自己自認打不過,但劉泰的偏軍總不可能跟劉泰一樣強大吧!
隻要把這一支偏軍打敗,劉泰怕隻能無奈從潼關退去,這大趙到底是保下來了!
無論怎麼說,仆泰懷著幾分忐忑,卻也幾分決絕的心向蒲板的方向而去。
隻不過這麼大規模的行軍,自然是被準備前去包夾潼關的劉明的斥候探查到了。
知道匈奴軍隊的主力向著自己這邊襲來,劉明不驚反喜開口道:
“眾軍隨我且滅賊寇,再攻潼關!”
“遵命!”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提出異議。
因為劉泰一路打下來積累起來的信念,自己的軍隊跟彆的軍隊在城外野戰是不可能輸的!
這些匈奴將士對於漢軍來說,分明就是白送的軍功啊!
而仆泰帶著匈奴大軍找到劉明部隊,劉明馬上率領全軍非常主動的向著仆泰大軍而來。
一個個的漢軍仿佛狩獵的野獸,讓這些匈奴士卒會發自內心的產生畏懼。
衝鋒,決戰,崩潰……仆泰茫然的看著對方以摧枯拉朽的速度撕扯開了自己全軍陣線。
幾乎相差無幾的士卒數量,卻在對方麵前不堪一擊,就算自己也直接淹沒在亂軍中。
死前唯一聽到的,便是那“一漢當五胡”的聲音不斷回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