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我家的排場厲害吧?”
見衛雲旗都已經站起來伸長脖子看,百福兒一臉得意,“我告訴你,這是童子功,很難練的。”
都站起來了當然是覺得好看的,但衛雲旗這個性子能說好嗎,隻見他癟了癟嘴又坐了下去,眼睛卻總忍不住往外麵瞧。
百福兒維持著她的人設,畢竟她現在是個護法。
隨著外麵叫好聲不斷,百福兒的笑容也越來越大,這次回家她爺爺必定是風光的很哇。
哎呀,她都想家了呢,好想和她爺爺一起風光回村。
當天空徹底被黑夜吞噬,端公戲到了最為重要的時候,隻見百裡輝提著一隻雞,一刀見血,雞血滴在符紙上,帶著一個大紅色夜叉麵具的他嘴裡開始念著讓人聽不懂的咒語。
鼓鑼聲越發的緊湊,一把一把的米被拋到了半空,窸窸窣窣的掉了下來掉落在幾個戴著猙獰麵具的漢子身上。
那幾個漢子猶如被什麼利器所擊打了到了一般,開始抱頭在地上翻滾,越是翻滾那米越是往他們身上灑,百福兒豎起了耳朵,總算聽清楚她爺爺念的是‘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最後鼓鑼聲響,那些裝作十分痛苦的漢子一個翻身退了下去,百裡輝手裡那張沾著雞血的符紙瞬間點燃,灰燼溶於水中,而後又到了金剛奴小朋友喝甜水的時候。
有了昨日經驗,今日衛雲旗喝的十分痛快,依然覺得這符水酸甜,帶著點兒涼悠悠的感覺。
端公戲結束了,看熱鬨的人意猶未儘的散去,約好了明日上午來看最後一場。
吳端公等人看完了全場,互相眼神交彙,眉頭緊鎖。
就...怎麼說呢?
他們都看得出來百裡輝辦這些大場麵功夫還不到家,一看就不是正統,比如最後發五猖的時候,需要將蠟燭油滴到嘴裡,然後往事主的身邊跑,要不怎麼顯示將五猖從事主身上打出來了呢?
他就殺了雞,撒了幾把米,喊了五個人佯裝痛苦這事就結束了。
偏偏他的排場鋪排的熱鬨,眼花繚亂,讓人忽略真格的東西,都覺得他本事大。
劉端公聽著耳邊不時的傳來什麼‘百端公本事大’‘排場熱鬨’‘有意思’等讚美話,更是覺得危機感大增。
“這樣下去不行啊。”
吳端公歎了口氣,“明日就是端公大比,到時候自會見真章,半吊子就是半吊子,真不了,走吧。”
打探敵情的端公們走了,村裡的漢子們還在幫著收拾慶壇,他們今晚不會回村。
“百端公,辛苦了。”
衛老爺覺得,這位百端公雖然名聲不顯,但還是挺有本事的,至少他的端公戲熱鬨,符水目前看起來也有那麼一些作用。
“為主家開慶壇,不談辛苦,隻盼小公子早日康複。”
喝下符水衛雲旗又覺得肚子裡暖暖的,很舒服,也不需要人扶,自己走到院子裡看那些法器。
事後,百福兒站在衛家大門口送彆了她爺爺,轉身就看到衛雲旗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百福兒朝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明天過後,她準備的大餐就派上用場了,希望到時候他還能朝她笑的這麼陰陽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