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張小槐氣不過,把這個事情告訴了他老子,正好他爺正在院子裡坐著編背簍,也說這魚撈不得,還說了他不該下河。
撈不撈魚是一回事,但還敢下河,這還了得?
張小槐他爹操起竹片子追著他滿院子的打,哭聲老大了,好遠都能聽到。
姐妹兩個回到了家也把這事說了,李婆皺了皺眉,“張小槐下水了?”
百果兒在一旁洗手,“一隻腳下了,被我給喊住了。”
李婆想了想也就沒有繼續說什麼,隻是又嚴厲的叮囑了家裡的人看到這樣魚莫要去撈,更不許下水。
晚上吃過了飯,一家子就坐在一起說了說最近的事,百常富就提出了熬糖這個大問題。
“福兒說的那連環鍋我也問了村裡張老七,說打一個這樣的灶頭是沒問題,可誰來掌勺?”
“一連五口鍋,最少得要四五個人輪換上吧,且一開火就不能熄火,怎麼整?”
眾人這個時候也想到這一點,大批量的出糖可不能和家裡熬糖水一樣了,“要是請人,這東西也沒什麼好難的,輕易就能被學了去啊。”
百常安的歎了口氣,“那咱們還搞什麼,就五畝地的甘蔗,真要一天十二個時辰的熬煮,能熬煮幾日?一百斤甘蔗才出幾斤糖啊?咱們還是小打小鬨。”
百常青咬了咬牙,“我看就放出去話,讓村裡的人家都種上甘蔗,到時候就賣給我們,兩文錢一斤,雖說現在買不到甘蔗種吧,但家家戶戶埋在勾裡的應該有點兒,總能種些出來,這個時候中下午,隻要後麵伺候的精心些,也來得及。”
說到具體花多少錢去收購村裡人的甘蔗,百常青又說了,“大夥兒拉到城裡去賣也就賣的二文一斤,要不咱們還是收兩文,或者還是一文半?”
兩文一斤,十斤就是二十文,百斤二百文,百常青的心裡估算了一下,又扭頭問了百福兒,“福兒,多少斤甘蔗出一斤糖?”
“大概二十斤,二十多斤。”
這裡的甘蔗不比以前那些又粗又高,出糖率還高的甘蔗,百福兒有些愁眉不展,“之前忽略了的一個問題,一年或許隻有在冬日熬一次糖,夏日熬糖沒法凝固啊。”
她忘記了這裡沒有什麼冷氣室的地方,大熱天的熬出來一堆糖漿怎麼整?
“夏日熬煮隻能考慮做成紅糖糖漿,也能保存,還能做紅糖涼糕呢。”
這個問題她都才想到,家裡人更沒想到,一番琢磨,百裡輝點了頭,“去把村長請來,我給他說說,其他村也要說說,咱們都走到這一步了,就彆小打小鬨了。”
百南星拔腿就要外麵跑,剛開門村長正好到門口,兩人四目相對都嚇了一跳,“王爺爺,你咋來了?”
“啊,找你爺爺商量點事。”
原來回家琢磨了一陣子的王村長準備帶著全村開春就種桑樹,莊戶人家有什麼累不累的,隻要能賺銀子,能吃飽肚子,累也是一種福氣。
河灘那一片他也想動一動。
坐下後東拉西扯的閒話了幾句,率先穩不住村長就憋不住了,“老百啊,河灘那塊地我再賣給你一百畝,你看能帶著全村一塊兒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