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村再一次熱鬨起來了,村裡不管男女老少在都河灘忙碌,百裡輝挑中了一塊平坦寬敞又視野極佳之地作為慶壇設立的地方。
村裡的男人們忙著清理這一片雜草,平整地麵,另外一部分就去砍竹子,因為要沿著河邊插上令旗,以彰顯氣勢。
李婆和村裡的幾個老婆子坐在一起剪紙衣裳等物,準備要燒給河神。
百長安父子二人駕著騾車去了城裡,今日村長的老娘去了柳家灣張地主家為百菖蒲說親,父子兩人也就正式去清幽街接手張地主的鋪子,隨同的還張地主的一個管事。
順便還要去通知縣令,文昌村的慶壇擺在明日日落,日落便是陰氣最重的時候,也是擺慶壇最好的時候。
清幽街不難找,名字就和這條街的情形是一樣的,冷清的可以,想來也是,一條街都是賣香蠟紙錢和壽材,誰沒事會跑到這裡來逛街?
張地主的鋪子是這條街第三大的鋪子,半新不舊,門臉不算小,父子兩人到的時候原來租客麵上不是個滋味,中途漲價是他不地道,但這父子兩人直接找了房主來壓他,就地道了?
可惜說什麼都沒用了,扯出笑來帶著父子兩人看了鋪子,張地主家管事仔細的檢查鋪子有沒有順壞的地方,看那架勢是不想退還了押金了。
前麵是鋪子後麵有個小院,小院裡有個小灶房,一間臥房,另外加一個牲口棚子,父子兩個都滿意,那個臥房可以用來堆放貨物,畢竟誰也不願意晚上在這裡睡覺,哪怕他們就是做這個的。
原來的租客滿臉堆笑,不停的介紹他剩下的這點貨物,希望百常安父子能接下來,他也就省的去處理,父子兩人驗過了貨,也沒覺得什麼不妥,想著他們也是做這個賣意,對家價錢也要的合適,就準備點頭。
張家的管事覺得這父子兩個做買賣太實在,直接開口,“你這些都算是次等的貨物了,還敢要那麼多銀子?這些東西你搬出這個門就不值錢。”
“再說,鋪子換了新東家貨物也得新,還擺著你這些不合適,這些東西要麼你就搬走,要麼就按照你進貨的錢轉手給人家,順便還得給點讓利,這才是做買賣。”
租客嘴角微抽,現在的房東都這麼多事?
百南星也開了口,“張叔說的不錯,我們開了鋪子還擺這些也不妥當,方才我看有些紙錢還收受了潮,這受潮可就不好燒了,煙大不說下麵的也不喜歡。”
“我看要不你還是搬走吧。”
租客人都要不好了,他要不是著急著回老家會轉手鋪子嗎,還搬走,搬到哪裡去?
這個買賣可以說誰做誰知道,利潤大的很,算起來該賺的都賺了,這些東西等於是撿的,本來還想多賺一筆,看來是賺不到了。
最後隻能半賣半送將這些貨物給了百常安父子兩人。
租客前腳一走,新任租客百常安就張羅著就將這些幾乎是白來香燭紙錢搬回去,明日剛好用得著。
三人一起去了縣衙告訴縣令擺慶壇的事,百常安就做主請了張家管事下了館子,席麵很是虛心的給張家管事請教做買賣的事,父子兩人都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遭,對裡麵門道知道的很少啊。